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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股莫名的悲凉闪过。
“如何赔偿，你需听小胖的，若让我知道你不听从他的话，后果自负。”
看着唐铭说了一句，李如风转身离去。
本来以为要自己动手，想不到林艳他们的帮手是唐铭，这就好办了。
李如风不认为唐铭敢忤逆他，今日展露了身份，唐铭就算知道他是李如风，那又如何？他料定玉阳子会想尽办法抹去他的记忆。
一路失魂落魄回到帝王大厦，李如风轻轻将姚冰云放下，蹲在床榻边，看着她扭曲的脸蛋，无语凝噎。
“神魂，借你眼眸一用。”
咬了咬牙，李如风闭目喃喃了一句。
沉睡中的神魂抖动了两下，李如风骤然睁开双眼。
鄙夷苍生的眼眸，不带任何情感，迅速扫视着床上的姚冰云。
只见一股股环绕她的黑气，在一点点消散。
李如风强忍着眼睛的胀痛，瞳孔收缩了一下，整个眼珠，变成了一颗通体黝黑的宝石。
他在姚冰云体内，看到了另一个姚冰云！
“原来是这样。”
惨笑了一声，李如风再也扛不住，借来的神眸褪去，一大口鲜血喷出。
“李如风。”
轻柔的呼唤传来，李如风振作了一下，起身坐到床榻。
伸手握住姚冰云的小手，李如风纵有千言万语，也无从开口。
“你会离开我吗？”姚冰云脑袋搭在他肩膀上，轻声问道。
李如风摇了摇头，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柔声道：“不会。”
“谢谢你，我累了。”
姚冰云吃吃一笑，脑袋蹭了蹭肩膀，小手划过李如风的腰间，将他抱住。
她身上肉眼看不见的黑雾，正在加快速度消散。
李如风也伸手将她揽住，两人拥抱在一起，彼此都没有说话。
天亮了，所有的温馨，所有的这些时刻，终将消逝于第一缕光明之中，一如她眼角最后一滴泪水，风干在脸上。
死亡的时刻到了，姚冰云病恹恹抬起小手，伸手去触摸黎明的第一缕光辉，说出了一句震撼人心的话。
“李如风，我是人，不是物。”
李如风悲痛得禁不住颤抖起来，紧紧搂着她的腰间，轻声道：“我知道，你是姚冰云。”
“谢谢你。”
姚冰云吃吃一笑，说罢，便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暗黑姚冰云在接受光明的那一刻，已经注定她的泯灭。
她留给李如风的，没有好坏，只有无尽的思考。
李如风紧紧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说不出的苦涩，道不明的悲凉。
一股冰清玉洁的气息在姚冰云身上散发出来，李如风松开手掌，站了起来。
那双漂亮的眼睛睁开了，一如既往的美丽。
二人四目相对，姚冰云张口想解释，李如风轻笑了一下，点头道：“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你看出来了？”
姚冰云愣了一下，嗫嚅道：”你知道的，我没得选“
“我知道。”李如风长叹一声，笑道：“我不喜欢别人把我对他的好，当成是他使用的工具，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