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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香月坚定无疑地看着他,那犀利的眼神几乎已经看穿他的内心,“穆王才是这次叛乱的元凶,是不是?”
常李被她直直投过来的目光逼问,无处闪躲,心中一丝慌乱,完全没有逃过白香月的眼睛。
“你是帮凶吗?”白香月第一这样用目光审视他。
常李心中的防线被她的眼神彻底击碎,“香月,这一切我原先是不知情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白香月向后退了几步,“穆王,你的父亲怒尔赫,处心积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的目的是什么?他想要的到的是什么?”白香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她没有想到会有人算计人心算计天下到这种程度。“他当年与乌尔嘎漓溟的私情,也是被计算在内的吧?”
直呼常李母亲的姓名,这原本是对长辈的不敬,但此刻的白香月已经对她另眼相看,这个女人绝不是被囚禁在玉皇山那么简单。
“将来,若他得了这天下,必然要有继承者。而他选中了你,是不是?当初是谁送你去习武,是谁安排你认了我父亲,我都明白了。”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癫狂,像是喝醉了一般,东倒西歪地退到门边。
“香月。”常李没有退缩,依然走上前去,走到她身边,这一切他原本并不知情,而他如今却要承受来自心爱女人的怀疑。“那些都是他的想法,与我无关。”常李面对着她,心中有无数想要辩解的话语,却都说不出口。
“你是他的儿子,若不是绿芜想要我死,我也不会相信,他心中的继承人会是你。”白香月迎上他的目光,“事已至此,就算你逃避也没有用,他会在暗中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天下之大,我们已经无处可去。”白香月已经把事情看得十分的透彻。
这一切,原本就是北柔的巨大阴谋,二十年前,北柔女王乌尔嘎漓汐还没有继承王位,她的兄长乌尔嘎照宇,排除万难,成为北柔的新一任大王,而后照宇不顾群臣反对娶了自己的妹妹漓汐,而后漓汐生了嫡长子,也就是照宇将军。那时候,这对兄妹才渐渐发现,这个孩子长大后,会为自己的出身而感到羞愧,因为他的父母是一对亲兄妹!
而后乌尔嘎照宇离开了北柔,下落不明。这个大王在离开前,将王位传给了他的妹妹,乌尔嘎漓汐。而他因为经常带着面具,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又再次回到北柔皇宫,以怒尔赫的男宠身份,陪在漓汐和他的儿子身边。
“乌尔嘎照宇就是怒尔赫,你的父母算计了整个北柔不算,还算计了大魏,就连南楚也不放过,而且对你父亲来说,南楚他是势在必得,那是他费了将近二十年的心血,绝不会轻易放弃。”
真相,像洪水猛兽般强烈地冲刷着白香月的脑海。
常李如一尊雕像一般站立不动,良久才说道:“这一切并不是我的选择,我也无法改变,难道因为这个,你要离开我吗?”
白香月也沉默了,她的心中似有千万匹马在奔跑,完全理不出一丝头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想离开他。纵然他的身份特殊,纵然他的背后有惊天的阴谋,他就是他,是那个不计较任何得失的常李,不管在什么危险的情况下,都毫不犹豫挡在她身前的常李。
她慢慢抬起头来,眼神不再犀利,目光恢复了往日的澄澈,刚要开口,却被常李用手捂住了唇。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怪物,我的父母,他们是一对兄妹!乌尔嘎漓溟和他们,都是同一个父亲所生。”
白香月拿开她的手,“我想说的是,不论你是谁的儿子,你是出身是怎样的,我都爱你。”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