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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楚天舒回头看了甄九夫妻的卧室一眼,黑眸深沉。下一刻,她已经飞身而起,掠过雨夜暗沉的天空,飞向了之前那个金冠男子所在的院子。
院子周围巡逻的护卫络绎不绝,正房内传来女子微弱的痛呼声,以及男人肆无忌惮的笑声。
端着美酒佳肴的下人从廊下匆匆走过,眼睛都不敢抬。
眼角余光仿佛有黑影一闪,下人只敢转动眼球左右一扫,发现只是一片叶子飘落,就垂着眼睛进了门,将酒菜摆在炕桌上,随即无声退下。
多一步不敢走,连喘气都不敢用力。
方才伺候这位殿下的那些歌姬舞姬乐人,也不知道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如今已经全都入了黄泉……他们这些下人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
楚天舒从后院跳出,穿过两条街,在拐角的阴影中停下了脚步:“你跟着我想做什么?”
黑衣男人藏在另一片黑影中:“你在酒菜中动了什么手脚?“
楚天舒的淡然让韩夫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这样一个漂亮又沉着的小姑娘,要是真成了哪位贵人的爱妾,以后的前途还真说不好。
就像韩奇的亲祖母、现任锦乡伯的生母,不就是一个十两银子买进府的丫头?结果被老锦乡伯看中收了房,生下了一个儿子,最后还承了爵。如今老锦乡伯和正妻早已不在,老姨娘却还活得好好的,关起门来过得那叫一个舒服。
他们这些旁支女眷去了伯府,还不都要去给老姨娘请个安?有骨气的当然可以不理睬一个妾室,但是也就不要想让锦乡伯再帮你什么了。
就楚天舒这样的人才,说不定比锦乡伯府的老姨娘还有福分呢。
韩夫人深谙交往之道,与其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交好以后说不定就用上了,实在用不上,她也不亏什么啊。
有了这个想法,韩夫人就把男人们赶了出去,自己亲亲热热地拉着楚天舒的手和她聊起了家常。等到雪莺来禀报说时辰差不多了,韩夫人便要楚天舒和她们母女一起去幽篁溪岸边玩乐一番。
“都怪瑶瑶,竟不曾跟我说起楚小姐你这般人才,我猜她肯定是嫉妒你了!”韩夫人半开玩笑地说,“这丫头心眼小,不过胆子也小,若是有什么得罪楚小姐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好教训她。”
韩夫人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韩瑶现在只想要让甄九太太看中自己,帮自己进宫,一定不想让比她更漂亮的楚天舒出现在甄九太太眼前。
可是韩瑶那点子手段根本就不算什么,这个楚天舒目光坚定,一望可知是一个性格坚韧的人,如果她想去,韩瑶拦不住。毕竟这里有很多宾客,只要把事情闹大,丢脸的就是主人家。既然韩瑶做的不是太过分,只要把事情说开,这一页也就掀过去了。
楚天舒并未把韩瑶给她下马威的事情当回事,就笑着摇头:“夫人言重了。”
“楚小姐若是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幽篁溪边上看看吧。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大家都会来,你也不许走。”韩夫人笑得爽朗,拉着楚天舒的手不放松。
楚天舒想要拒绝,可是想想刚才得到的庄子还在姑苏地界,以后的事情也少不了和官府打交道,倒不能伤了韩夫人的脸面。而且舅母对她每天都缩在房间里不出门早有意见,她怕这样下去弄得甄士隐夫妻两个为了她吵架。
去就去吧,其实不去参加何尝不是一种逃避呢?
幽篁溪之所以得名,是因为小溪两侧长满了竹林,就算是盛夏之时,这里也清幽阴凉无比。林下风、山间水,自有野趣。
这次聚会之前,已经有护卫们在周围数十里之内检查了一遍,确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野兽出没。
今天的聚会场地就安排在幽篁溪两岸,男女分开,隔岸相对。
因为连日大雨,位于山谷之中的幽篁溪水位暴涨,水面也从昔日的两三尺宽变成了一丈多。昨天晚上管家带了工匠连夜赶工,在水面上用几艘小船并排连接固定,做出了一个浮桥,看起来倒更多了几分乡野气息。
韩夫人来的时候,场地已经布置好了。周围的草地上早就架起了不少台子,上面铺着锦垫,免得还有些潮湿的草地打湿了小姐们的绣履。台子上案几和座椅排列得整整齐齐,韩夫人就吩咐人将楚天舒的位置挪到自己身边来。
不等楚天舒拒绝,韩夫人就把她和韩瑶拉到一起,让韩瑶陪着楚天舒到边上玩会儿去。
韩瑶从刚开始的不悦变成尴尬,到现在已经恢复了正常。她也看得出来母亲对楚天舒的拉拢之态,想到楚天舒那么自然地接受了韩奇以友人名义送的重礼,应该是双方都有点意思了,就也将楚天舒从竞争对手的名单里拉了出来。
被韩夫人教导了这么多年,韩瑶也能做到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她对着楚天舒笑得灿烂:“你叫我瑶瑶吧。我叫你天舒好么?”
韩瑶个子小巧玲珑,大眼睛圆溜溜的,皮肤粉嫩,一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是典型的萌妹子长相,只看外表真看不出来小心眼嫉妒这些毛病。
楚天舒看着她的眼睛,笑着没说话。
“好了,以前是我不对。”在楚天舒的眼神中,韩瑶低着头低声道歉,“我不该让人去落你的面子,不过别的我也没再做过什么,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明明楚天舒比她小好几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楚天舒的眼神,韩瑶就有一种面对长辈的感觉。就是好像你想要隐藏的那些东西,对方根本就一清二楚的那种感觉!
听到韩瑶的道歉,楚天舒的笑容真切多了:“其实我能理解,毕竟我貌美如花,不被人忌惮是不可能的。”
韩瑶睁大了眼睛看楚天舒,怎么会有姑娘家这样说话?这也太——厚颜了吧?
两个人互相瞪了一会儿,楚天舒勾起了嘴角,韩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早知道你这么有趣,我该派人专门请你出来玩才对。”
说着,她就不见外地拉住了楚天舒的手:“天舒,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救了二堂哥的朋友的?”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盘旋了很久,现在终于能够去问当事人之一了。
她说的二堂哥就是韩奇,刚才韩夫人介绍过了。韩奇只说朋友有急事离开,托他来感谢楚天舒。听韩瑶的口气,楚天舒也能推测出,韩奇甚至连谢鲲的身份都没有泄露,她自然也不能随意乱说。
楚天舒眼睛一转,看见有人正在向着这边走过来,就推了推韩瑶:“有人找你。”
来的这两位楚天舒也认识,就是严家那两位小姐。
河面上,各色各样的河灯疏密错落,明灭不定,顺水而去,缓缓消失在河道尽头的阴影之中。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会有哪一盏河灯熄灭沉没,想想与人生竟然如此相似。
身边的谢鲲也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的半边脸庞被树影笼罩,楚天舒一眼扫过去,觉得此刻的谢鲲身上似乎弥漫着某种悲伤。
也许是在怀念他去世的生母吧?楚天舒从谢鲲和贾琏的对话中也能大概脑补出一个常见的侯门恩怨,生母早逝,继母不怀好意,为了生存只能韬光隐晦,装成一个莽撞粗鲁的谢大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