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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剧的剧组,转而加入音乐剧《黑天鹅》的剧组。即使吴启悠是骆钧仁的对手和劲敌。骆钧仁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哪里是一箭双雕,分明是一箭三雕嘛!
林幼一利用自己不要紧。因为,其实从这件事情里面,受益最大的,就是夏若。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林幼一要那么执着于对付季郁。如果骆钧仁和季郁真的走到了一起的话,那么范云想不就也会对季郁死心了吗?那样,林幼一的胜算不就是会更大吗?不过那些事情,对于自己根本也不重要。那是她林幼一自己的事情。
夏若没有将自己想要加入音乐剧——《黑天鹅》的事情告诉林幼一,甚至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对于林幼一有所隐瞒。是因为,她很怕林幼一会和自己去争夺音乐剧中,Nina的那个角色。
她其实从林幼一加入音乐剧《沉重浮生》以来,就很厌烦,排斥她。林幼一排练的时候总以自我为中心,对待剧组的一切人,一切事情都有想要控制一切的完美主义和刻薄。她一来是怕林幼一会再音乐剧里,将自己给比下去,二来,是厌倦了总是在音乐剧中,担当林幼一的“配角”。
原来和季郁搭戏的时候,她可以对于季郁奚落,嘲讽,指手画脚的。季郁不敢违抗她的意思不说。还当夏若是在指点她。季郁对于夏若甚至一度心怀感激。季郁对于她的那种尊重和仰视,增添了夏若在音乐剧里面的存在感。给她带来满足感,和很大的自信。
夏若可以说,她除了和林幼一互惠互利,一起出损招,一起头脑风暴如何对付季郁,还有和林幼一一起购置高端奢侈品以外。对于搭戏,和日常相处来讲,她宁可和土里土气,天真到痴傻的季郁相处,也不愿多和林幼一呆在一起。
和林幼一在一起,夏若那高高在上,自我感觉良好的安全感会被打碎。她会觉得,和事业有成,才华横溢,比自己还要追求完美的林幼一相比较之下,自己有些自卑。她恨那种感觉。
而和季郁在一起,夏若会觉得自己高她一等。相反,季郁的自卑,和单纯,谦逊的性格和态度,则会大大的满足夏若心里的那种虚荣心。让她信心大增。
她有些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对于季郁曾使过的那些阴谋手段,会让她感到有些良心上的自责,与过意不去。不过转念一想,夏若又觉得她的傻气,还有骆钧仁对于她的庇护,令夏若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的。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季郁不懂得这一点,就活该被人毁灭。
可是夏若为自己林幼一的隐瞒与欺骗,竟然一点也没有觉得对不起林幼一。因为林幼一也是利用了自己,不是吗?再加上林幼一在无形之中,所带给夏若的那些压力。都让夏若觉得自己欺瞒林幼一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林幼一在背后捅了她一刀,她夏若自然也要还给她一刀。
夏若心想,如若自己像是季郁那般,对于林幼一所示的手段,逆来顺受,委曲求全,不采取一些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睚眦必报的行动的话,恐怕就连林幼一都是会小看自己的。
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你瞒我瞒”,“你猜我猜”的世界。
她林幼一不也是说过的吗?——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那就让她林幼一,自讨苦吃吧!
夏若笑了笑,端起桌上的杯中酒,向林幼一举杯。说道:“那我就等着,才思敏捷,蕙质兰心的姐姐你,想出具体的对付季郁的方案来,等着你出谋献策了。到时候,我会再感谢你的。”
林幼一也笑了笑,和她碰杯,说道:“合作愉快。”
夏若抿了一口红酒,然后回答道:“合作愉快。”
骆钧仁,范云想,苏桐,三人来到“巴比伦西餐厅”的大门外,隔着楼梯,站在落地窗前。
刚好看到夏若和林幼一一起碰杯,用餐的情境。
骆钧仁在心里质问道:“夏若,林幼一就是你口中的‘妇产科医生’吗?你还真是...好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竟然会粗心到...张冠李戴的地步吗?”
骆钧仁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别人把他当作白痴一样的欺骗,愚弄。
他觉得无论对方对于自己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只要那个人平心而论,将事情解释清楚,他还是可以饶恕对方的。但是如果有哪个人,把他骆钧仁,当作猴子一样耍戏的话,那么,宽恕他,就是上帝的事情了。
范云想刚要走上楼梯,上前去,敲一敲落地窗。
骆钧仁拉住他。
范云想提醒道:“孕妇不是不可以喝酒的吗?”
骆钧仁冷静的回答道:“她现在还不适应自己现在的身份。我答应她,会给她时间,让她慢慢戒掉恶习。毕竟,不能只为孩子考虑,不考虑她的感受。”
苏桐情绪有些激动的,为骆钧仁抱不平,说道:“骆钧仁,你也太宠溺夏若了吧。她不仅仅是在欺骗你。要我说,她和林幼一在一起,没准在密谋着什么事呢。”
骆钧仁在心里轻笑道:“我对于她的宠溺,我对于她的容忍,只要她不背叛我,触碰到我最后一根神经,最后一道防线的话,我可以无止境的纵容她下去。可是她要是真的踩了我的尾巴,我会让她加倍奉还。如今对她有多恩宠骄纵,到时就会对她有多残暴无情。”
骆钧仁开口说道:“走吧,我们换家餐馆吃。既然她不想让我知道,那么,我就可以学季郁一样,装作不知道。”
苏桐皱眉道:“骆钧仁,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软弱了?万一她们是在筹划害小郁怎么办?”
骆钧仁在心里说道:“你认为,知情却装作不知情,这样做是软弱吗?我现在才清楚,季郁的内心世界是有多么的强大。可是我与季郁不同。她是什么事都看在眼里,放在心上,但是却不记在心上。而我是在内心给她夏若积攒着她欠我的债,等到她欠我的债,堆积到足以抵消,我欠她的情为止。我和她也就算是两清了。
还有,所有人都以为,夏若腹中的那个孩子才是我的底线,其实,季郁才是我真正的底线。她要是再敢动季郁,她不是说,我是恶魔吗?我会让她夏若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恶魔。夏若虽然任性妄为,乖戾娇恣。可是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季郁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她说的对,就连这个孩子,也只是我对于季郁爱恨交加,再加上对于她和范云想的嫉妒,那夜发泄在夏若身上的狂暴。夏若说得对,我只差没有叫出她的名字来。夏若和自己,彼此心知肚明,二人究竟是为了什么重新走到一起的。所以,即使我借她一百个胆子,量她也不会那么糊涂,为自己自掘坟墓。”
骆钧仁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不用说我也会管好我的女人。”
骆钧仁看向范云想,别有深意的说道:“不光是会管教好自己的女人,还会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然后,大步流星,从容的离开。
苏桐和范云想也只好作罢,跟着他一起离开。
这世界上,有很多堵能够将人心隔绝开来的墙,也有很多道轻易就将相爱的两人分离的墙,就是没有一道可以永远的掩饰谎言,密不透风的墙。
毕竟,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谎言,就是一把火。
能够烧毁一切,就是无法烧毁背叛和真情。
谎言,无论脱了衣服,还是穿上衣服,它都不可能变成真相。
即使谎言那把火,会有被扑灭的那一天。
可到时候,谁能够确保,被谎言与背叛点燃的复仇的怒火,能够再次用谎言或是忏悔来熄灭?
玩火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玩火自焚,引火烧身的人。经常是,对于看似安全,温暖的假象,心存侥幸,得意忘形。到头来只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