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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镜呢?”
“会燃烧。”
-
放假最后两天,公司忽然起了些流言蜚语,八卦散播着应茵茵此刻正坐在茶水间跟她的小姐妹们家长里短。
“我跟你们说啊,我有个阿姨,结婚这么多年,跟她老公分居两地,结果,今年年初的时候,带孩子去体检,血型居然是B。我阿姨的老公气死了,他俩都是A型,怎么生出个B型血来。”
“然后呢?”
“闹了几天之后,我阿姨就说实话了,是他们公司领导的孩子。现在准备离婚呢。”
“真的假的,她老公也太惨了吧?”
“那领导还是个老头呢。也不知道我阿姨图什么呢,你们说呢,我阿姨图什么呀?”
众人笑而不语,房间里传来一阵阵低笑。
茶水间门外,向园碰见黎沁,笑眯眯打了个招呼,“早啊,黎总。”
黎沁脸色难看,转身离开。
下班,应茵茵不肯走,提心吊胆地扒拉着向园办公室的大门,“姐,姐,我真怕,你送我回家。”
“早上八卦的时候咋不怕?”向园慢悠悠地笑着说。
“没良心。我这是为了谁。”
应茵茵撅嘴。
“所以我说我来。”
应茵茵横她一眼:“茶水间是我的地盘,平时都是我跟我的小姐妹八卦,你贸然上去,人家会信么?铁定觉得你是故意的。而且,一山不容二虎啊我跟你说。”
向园递了个手环过去,“定位的,你带着,别丢了,万一真有什么事,我会让尤智第一时间给你定位,剩下的事,你就自求多福了。”
应茵茵悻悻接过,还是有点不确定,觑着门外,小声地说:“你们说黎沁会不会上钩啊?”
陈书道:“黎沁那么在乎她儿子,听到这么个相差无几的版本,我猜她心里多半坐立难安,心虚的很,不会坐以待毙的,这个谣言再扩散两天,我觉得她该坐不住了。”
工作上要抓黎沁的错处其实不难,但难就难在,黎沁无论在工作上犯多大的错误,那边都有杨平山顶着,丢个单子算小事,还损害了公司利益。
如果这不是向园的公司,换作是普通公司,也许她们不会在乎公司利益,但多少还是向园老爷子的公司,损害公司利益没必要,赔了夫人又折兵还得不偿失。
只能让她犯些不可磨灭的错误。
这个错误的诱饵原本是向园自己,但应茵茵说这事儿她做起来更顺利成章,唯一的顾忌就是怕万一传开了,对黎沁的孩子不好,毕竟小轩是无辜的。
然而,她们抓得只是黎沁的心虚心理,仅散播一个相似版本的谣言,不知情的人根本不会联想到黎沁,而只有黎沁自己心知肚明会自我代入。
诱饵颤颤巍巍地出门了。
陈书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办公室门口,才说:“你做好准备了?”
向园很淡定地:“没有。”
“……”
忽然有点同情应茵茵怎么回事。
半秒后,陈书又问了句,“你确定黎沁会找应茵茵?”
向园低头看了下手表,应茵茵在公司晃悠了一天,黎沁此刻一定时心痒难耐抓耳挠腮。她为什么要挑在今天啊,就是因为明天放假,有些人会提早走,时间上很紊乱,黎沁一定会在今晚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应茵茵一顿警告,不许她在散播谣言。
不然年后回来,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今晚是最佳时机。他们只要跟紧应茵茵。
“只要应茵茵别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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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部照常下班,这时候如果从溧州市的上空俯瞰,就会瞧见四五辆各式样的车从维林大楼有条不紊地驶出去,一一分流进各个城市车道里,紧接着,所有车辆四面八方地在城郊的主干道接二连三的汇集,朝某别墅区齐头并进。
陈书坐在向园车里,高冷、林卿卿后座,余下的人,分三辆车,列成车队四平八稳地行驶在城郊的车道上。
车厢里,弥漫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向园率先打破沉默,回头对高冷说:“我不是让你别跟来么?”
高冷:“尤智他们能参加,我就不能?你们这几天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呢?”
陈书:“行,你别打岔,跟在一旁看着。”
尤智第一个到向园家楼下,向园报了密码,让他先带着东西上去,随后问了句,“应茵茵那边怎么样?”
“她还在公司,十分钟后让她出发。”
“公司那边有人么?”
“老薛陪着。”
向园又给老庆那边拨了个电话,“十分钟后,盯紧车牌5671的车。”
-
应茵茵有种到达人生巅峰的感觉。
十分钟一个电话慰问她的人生安全,旁边还有个帅哥保镖,她托腮欣赏尤物一样地看着没什么表情的薛逸程,娇滴滴地指尖在桌上沿着氤氲的水汽划圈圈:“听说,你在里头学过跆拳道?”
薛逸程瞧她那样,耳朵莫名一红,“嗯,同屋的教的。”
“同屋,”应茵茵笑了下,“狱友么?”
薛逸程低下头,不说话了。
应茵茵下意识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暗骂了自己一句,忙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薛逸程不搭理他了,低头看了眼手表,开始赶人:“你可以出发了。”
……
应茵茵开车到门卫,等车开闸放行,无意间听见老门卫正疾言厉色地训斥新来的那个帅哥门卫,“你看看你这一天天的上几趟厕所!?光顾着偷懒吧,不想干别干了!”
-
六点十分。
应茵茵失踪,地图信号上她的信号点消失了。尤智立马叫来向园:“六点零八分信号就弱了,这会儿全没了信号,应该是被人掐断了。”
向园低头看着电脑上那行程路线,“附近是哪?”
尤智:“仁和医院。”
“她不回家,去医院干嘛?!”
“我刚想问呢,行程没按之前就说好的开,我以为她跟你商量过半路改道了呢!”
愕然之际,向园立马给老庆拨了个电话。
“你们跟到哪了?”
“仁和医院,她跟一个男的进去了,我让人去跟了。”
“哪个男的?”
“你们门口的保安。”
听到这,向园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脑中混乱一片,她强压着那股躁动的不安,给薛逸程打了个电话。
“问下门口保安,应茵茵带保安去医院干嘛了?”
薛逸程立马飞奔下楼,几乎是蹿着一层层楼梯往下跳,老保安一怔楞,茫茫然说:“带小唐去看肠胃了。”
薛逸程二话不说跳上车,一路油门踩到底,一路飞驰到仁和的肠胃科。
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走廊间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他一张张脸寻觅过去,也没瞧见应茵茵的身影。
“没人。”
“科室里呢?”
“也没有。”
薛逸程握着电话,目光四处张望,忽然,目光微微定住,看见一个熟悉且鬼祟的背影,他眼神盯着,缓慢地,仿佛怕他跑了一般轻声说:“我看见保安了。”
向园冷静快速地分析,“你先跟着他,看他去哪,我报警。”
-
“啪!”
女人被狠狠掀翻了,柔弱的身子全然撑不住,像条鱼似的软弱无骨地爬伏在角落。
应茵茵被蒙着眼睛,刚被人扇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她这会儿还不忘演戏,咬着唇一脸惊恐:“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
对面的人不说话。
又是一巴掌迎头扇下,掌风行至她颊侧,应茵茵:“打人别打脸啊姐姐。”
对方似乎对姐姐这个词不太满意。
应茵茵立马改口:“哥,哥……”
对方不满意。
“总不能叫你爸爸吧,这多不合适啊。”
对方抬脚。
“行行行,”应茵茵很不耐烦地说,“你把我爸的棺材板摁住了,我就叫你爸爸。”
“哐当”一声,黑漆漆的,对方踹了个桶,不知道牵扯到什么枢纽机关了,稀里哗啦地接二连三地倒了一片,“叮铃哐啷”的铁皮敲得震天响,男人根本找不到缝隙插话,喊了一句什么,应茵茵还没听清,等那接二连三的串响过后,她懵懵懂懂地啊了声。
“您说啥?”
“……”
-
尤智阴差阳错地发现了黎沁的手机定位。
向园忙凑过去,“在哪?”
“在医院对面的茶馆。”
与此同时,向园手机顿响,薛逸程似乎找到了应茵茵的位置。保安一直在刚才的位置玩手机,薛逸程觉得奇怪,就多等了会,结果发现楼上下来个男人,两人聊了两句,那戴鸭舌帽的男人就走了。薛逸程跟上去,才发现应茵茵被人带到了一个小茶馆的地下室。
尤智叮嘱了一句,“老薛,注意安全,别把人打死了。”
薛逸程上回是没想到自己这么能打,毕竟跟大哥训了这么几年也没见跟谁真正动过手,跟李驰的打斗中全然是一些自然反应,手脚身手都很利落。
这次他大概是有些飘了,没想到对方这么能打。
潮湿昏暗的地下室里,就听乱七八糟的破铜烂铁摔一地。
对面两个彪形大汉,肌肉贲张,薛逸程对比了一下自己跟他们俩的身形,心虚地咽了咽口水,冲那俩勾了勾手。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挨打到警察来。
“嗷!妈呀!哎!啊!”
应茵茵听不下去,扛起一旁的锄头就朝那俩大汉扑过去。
大汉一回头,眼神威慑,肌肉抖动两下,应茵茵缩回手,放下东西,颤颤巍巍地说:“打女人不是男人啊我跟你说。”
薛逸程特别□□,打不过也不让跑,死死堵着门。
看得应茵茵眼泪都快下来。
警.察几乎同时就到了,应茵茵见势忙大喊:“警察叔叔救命啦!!!”
上了警车,应茵茵搂着人警察叔叔的脖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如同遇到了月亮姐姐知心姐姐,倾诉:“我怀疑哦,是我的领导干的。您可以一定要给我作主哦!”
警.察:“怎么又是你?!”
薛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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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同之前几起案子,公司舆论风波四起,黎沁正式被停职,副总位置将由向园暂代。
如同林卿卿那天说的一样,黎沁永远不会认错,即使离开,她也只会是不屑一顾的离开,放假那天下午,向园搬东西到黎沁的办公室。
黎沁只瞥了她一眼。
只不过这次不同的是,向园靠着那张老板椅,而黎沁站着,披着件西装在收拾她桌上的文件,平淡地问了句:“你觉得你赢了吗?”
向园笑了下,“人生一定要赢吗?我以为我一出生就赢了呢。”
黎沁点点头,她其实内心很平静,“我知道,你们想整杨平山,第一个拿我开刀。我明知道这是个套,我却还往下跳,你知道为什么吗?”
向园不答。
黎沁:“因为我累了,杨平山说送我跟孩子出国,我想想,与其在这里挣扎,不如去国外陪我儿子读书。”
向园笑着靠在椅子上,“那祝你当个好妈妈。”
黎沁见她无动于衷,还是说了句:“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是这副表情,我说什么都激不到你是不是?”
见她不答,黎沁又道:“那如果我说徐燕时呢?”
“你给他打个电话,认个错道个歉,我就让杨平山安安心心送你和儿子出国。”向园说。
向园强忍着。
为你曾经对他的不屑、和打压。
只要你给他道个歉,什么我都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