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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秋华倒是不扭捏，点点头。
杨琼陪着骆华来到台下做好，沈秋华也不用伴奏，更加不用麦克风。她双眉一扬，眸中星辉半敛，已经有了青衣的样子。
“水殿风来秋气紧，月照宫门第几层：十二栏杆俱凭尽，独步虚廊夜沉沉：红颜空有亡国恨，何年再会眼中人。”
沈秋华从前一直多唱快板，这一段慢板唱得平稳优雅，充满了叙事性。一下子将西施在吴宫之中的情感表现得极为清楚。短短六句唱词，她唱了足有五分钟。这还是在没有伴奏的情况下，若是有伴奏必然时间更长。
骆华承认自己不懂戏。他只是觉得好听，但是属实太慢了些。
“杨琼，我听着秋华唱得挺好的，怎么她自己就说不行呢？”骆华小声和杨琼交流。
杨琼有些尴尬，这个她也不懂啊！“大哥，我也不懂。但是听教秋华的魏老师说，好像是她的嗓子不是自小练的，差了些什么，达不到登台的标准。”
沈秋华唱完下台，台下两人都报以掌声。
“唱得真好。”骆华由衷夸奖。“我听着可不比我们请的京剧顾问差。”
“大哥不是行内人，听不出差别的。我的嗓子不好，登台是要让人笑话的。也只有趁着没有外人的时候过把瘾了。”毕竟是早就知道的事实，沈秋华此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失望情绪。
“这样还需要给你找个配唱的。你有人选推荐吗？”骆华真是向着自己妹妹，他还是希望沈秋华自己来唱，这样宣传起来也有底气不是。但是现在沈秋华已经明确说不行了，他也只好请人了。
沈秋华似乎早就有了人选，轻轻说了一个名字，“陈月婷。”
杨琼微微挑眉。这个细微的动作都被骆华注意到了。“你们都认识？”
“算起来，是我师姐吧。她是一家剧院的经理，也是叫我唱戏的魏老师的学生。不过她因为治病吃药的原因身体走样不能登台了。说起来真是可惜。”沈秋华简单将陈月婷的情况说了。
骆华立刻就明白了沈秋华为什么会推荐这个人，一个不能登台的京剧演员，档期必然是空着的，也比较能够接受这种只出声不露脸的表演形式。
“我马上让国内的工作人员去联系。”
沈秋华把陈月婷的电话号码给了骆华，她觉得问题不大。
几人出了剧院，外面阳光明媚。远远的有几匹马在一旁的围栏里吃草。
“大哥，你让杨琼拍的戏，是不是有很大危险？”沈秋华自然不会忘记这茬。
骆华的目光落到了杨琼身上，杨琼一脸委屈，“大哥，我可不敢瞒着秋华。”
骆华收回目光，“我也没想瞒你。你也不是新人了，拍戏这么久，你该知道就算是文戏也会出现意外的，何况是打戏？不过那个女演员本身技术就不过关，我原本不想让她上的，是她自己信誓旦旦说可以的，结果还没拍到重头戏就出了意外。”骆华叹了口气。
“她伤得怎么样？”
骆华摇摇头，“就是扭伤了胳膊，养几天已经没事了。但是这样的水平我哪敢再用？那部戏马上就要杀青了，现在找不到合适的华人女演员来演，所以我才让杨琼来救场。”
沈秋华沉着脸不说话。骆华的麻烦她当然义不容辞要帮忙，可是她不想杨琼涉险。
“秋华，我的身手没问题的。”杨琼急忙保证。
“大哥，我就一个条件，杨琼拍戏的时候，我要在旁边看着。”沈秋华终于还是点头同意了。
骆华摇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你看你，心里都是杨琼，我这个大哥被你摆到哪里去了？”骆华说完，冷冷地瞪了一眼杨琼这个抢走自己妹妹的女人。
“大哥永远是秋华最尊敬的人。”沈秋华难得露出撒娇的模样，看得人心里甜丝丝的。
第二天，骆华就安排了《戏如人生》的开机仪式。三天后，练习过后的杨琼准备开始正式拍摄。
这是三场打戏。他们先拍难度最小的一场，杨琼需要从一群外国人的包围下冲出去。武术指导是中国人，叫张东升。杨琼和他聊天，发现他和徐鹏，谢众等国内的武术指导都认识。他们这些武行的人自成一圈，大家平时也会互相介绍资源，推荐演员什么的。
张东升来美国已经快十年了，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之前这个角色定好的女演员因为赶别的戏，来不了，已经赔了违约金。临时顶上的女演员倒是肯拼命，只是身手太差，一场戏就受了伤。
经过两天的练习，张东升已经对于杨琼的身手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原本他给前面两人设计的武打动作几乎都用不上。因为杨琼的打斗和那两人都不同。她这是部队培养出来的，打起来不花哨，简单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