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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
景府。
景心语在铜镜前看了又看,问道:“秋莲,如此怎样?”
秋莲惊艳的看着景心语,赞叹道:“郡主,你是极美的!这若是让那些爱慕你的公子看到了,他们更是要魔怔了,非要将你抓回府上去不可!”
她家郡主本就生的貌美婉动,温柔娴静,眼下这一袭白衣,更是衬的她柔弱似水,惹人怜爱。
景心语勾唇笑笑。
她很不喜欢一袭白衣,太过素气,可奈何那叶倾嫣这般穿,王爷偏就喜欢,想来王爷是喜欢一袭白衣的。
如今自己穿上,她便不信了,能比那叶倾嫣差!
她莞尔一笑,说道:“我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秋莲点点头倒是不甚在意,景心语偶尔也会自己出府,身边定是带着暗卫,自是不需要担心。
景心语缓缓上了马车,便直径去了译荆馆。
译荆馆。
景心语站在千悒寒的房门前,理了理衣衫,自信一笑,便轻轻的扣了房门。
“进”。
景心语垂眸一笑,便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千悒寒半躺在床塌之上,手托着头拄在床塌上,似乎是刚刚起身,千悒寒衣衫有些微乱,胸前的肌肤袒露,微微勾勒出来的痕迹匀称而有力。
他发丝垂下,眼角略长,并未看景心语,声音有些慵懒道:“何事?”
说完便缓缓起身,微微整理衣衫,终是抬眸看向了景心语。
景心语却是看入了神。
往日的千悒寒太过霸气冰寒,让人难以接近,今日好似是刚刚起身,带着些慵懒的清冷,那好看的胸肌是景心语见过最完美的身躯,竟是比女子的更赏心悦目。
千悒寒见此,周身却是徒然变冷,连带着威压袭来,压的景心语喘不过气来。
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景心语立刻下跪道:“王爷,小女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心中却是委屈不已。
王爷待自己...
为何如此冷淡!
若是换做别的男子,自己这般痴迷的看着他,那男子非要高兴的愿意为她赴死了才是!
偏偏王爷竟是如此不悦。
莫非...
王爷一点也不喜欢自己么!
“说!”
千悒寒看着一袭白衣的景心语,面上越发冰寒。
景心语柔柔弱弱的说道:“王爷,自从上一次,嫣儿好似是误会了小女,小女多次去叶府想看望嫣儿景心语咬着唇瓣,哽咽道:“可嫣儿都是闭门不见!”
景心语含泪看向千悒寒,乞求道:“王爷,您帮帮小女吧,您知道的,小女当时并无他意,会那般巧合的遇到玉郎,小女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千悒寒只是那般清冷的看着景心语,并不做声。
景心语心下没底,也不知那日王爷有没有怀疑她,只好继续说道:“小女不敢乞求嫣儿能与我恢复如初,小女只想知道,嫣儿眼下如何,过的可好”。
景心语泪眼涟漪,满心期望的看着千悒寒,当真是楚楚可怜,小心翼翼。
半晌,千悒寒却是冷声道:“你若担心她,便应该去找她,来找本王有何用?”
景心语心中一颤。
王爷...
这是个什么意思?
“王爷,小女已经多次去了叶府,可嫣儿就是不见,小女这也是无法了啊!”景心语委屈道。
千悒寒却是眯着眸子,冷声道:“景琰郡主,想见丞相之女,能有多难!”
景心语心下一惊!
她的确是从未去过叶府,上次叶倾嫣将她逼的哑口无言,她何苦再去自讨没趣。
今日这般说辞,不过是装可怜罢了,她根本没有去过丞相府。
只是千悒寒这般说,莫非是看破了么!
的确,她怎么说也是堂堂的郡主,即便叶倾嫣不见她,那叶成连也是不可能任由自己被关在相府门外的,怎么说,她进入丞相府都是一件轻松之事。
可...
可千悒寒这般一语道破,便是半分可怜自己也无么!
景心语只好委屈道:“我与嫣儿多年情分,总是不能以身份...”
话没说完,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她不忍用身份去压叶倾嫣。
千悒寒却是冷声道:“本王帮不了你,回吧!”
景心语听后紧紧的咬着唇瓣,忍着眼泪说道:“多谢王爷,既然如此,小女再去叶府试试吧,相信嫣儿对小女的误会,总有一日会清明的”。
说完,景心语失望的站起身来,低声抽泣着走了出去。
待景心语出了译荆馆,千悒寒才冰冷的开口道:“又来看戏了?”
此话一出,屋顶上传来了一声细微的声响。
随后,默溟推门而入,吐了吐舌头,看着千悒寒冰冷的面容,便乖乖的跪在了他前面。
同时,两名黑衣男子也闪身出现,站在了千悒寒的身旁。
这两名黑衣男子,一名是青溟,而另一名,叫夜幽!正是那日被叶倾嫣撞见,折磨那刺客的千悒寒的贴身暗卫。
而二人此时现身,是来看热闹的!
默溟见此暗暗叫苦,小心翼翼的唤道:“主子!”
千悒寒即是君斩。
君斩,即是千悒寒!
默溟苦不堪言,上次孙姨娘装疯,少主子就让她来查秦若瑜,结果她跟着秦若瑜,在屋顶上见秦若瑜来勾引千悒寒,便看了半天的戏。
谁知看完以后,千悒寒也是冷声道:“看戏看得可好?需要本王请你下来?”
她只得吐吐舌头,尴尬的走了进去。
“主子”,默溟那日也是小心翼翼的唤道。
溟幽谷內,君斩的近身暗卫全都知道,凌祁的摄政王千悒寒,便是他们的主子君斩。
“嗯”,千悒寒清清冷冷的嗯了一声,便不再有下文了。
默溟暗道倒霉,看了一眼千悒寒的脸色无辜道:“是少主派属下来查秦若瑜的,谁知就看见主子您这般艳福不浅...”
越说声音越小。
可真不怪她啊!
她也不是故意的!
青溟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只得憋的脸色发红,默默为默溟祈祷。
千悒寒倒是没有动怒,而是垂眸问道:“回去怎么说?”
“啊?”默溟没太听懂。
随即反应过来,主子是问她回去以后怎么向少主子交代。
默溟总感觉此问绝不简单。
她轻声小心翼翼道:“实...实话实说”。
千悒寒挑眉看了一眼默溟,说道:“回吧”。
默溟如蒙大赦,立刻表忠心道:“主子,您放心,属下会多说您好话的!属下告退!”
说完,默溟便逃跑一般的闪身离开了。
如今倒好,竟又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在千悒寒漆黑一片,深不见底的眸子下,默溟连连叫苦。
“主子...”默溟哭腔道,求救的看了看一旁的青溟和夜幽。
夜幽原本也是溟幽谷之人,八年前随千悒寒去了凌祁皇宫,便一直留在凌祁,做摄政王的贴身暗卫。
他自然是听说了八年前,千悒寒回谷之时,救下了一名小女孩,而如今,二人可是...
情谊匪浅呢!
那日一见,叶倾嫣当真出水芙蓉,倾国倾城!
只听默溟吞吞吐吐道:“属下...不是来看戏的...”
她也不想啊!
可谁知道每次来译荆馆,都能看见主子被人勾引!
她有什么办法啊!
“何事?”千悒寒道。
默溟硬着头皮道:“少主让属下...查千悒寒!”
千悒寒猛然抬眸,眸中情绪说不清道不明,让人捉摸不透。
默溟却是叫苦连天。
千悒寒啊!
怎么查?
这叫她怎么查啊!
良久,千悒寒才说道:“你查到什么,便就说什么吧”。
啊?!
默溟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她来,本就是想让千悒寒给她个明示,她回去该怎么交代的。
眼下倒好,主子竟是让她查到什么说什么!
呵呵...
开什么玩笑!
这天下间,谁能查到凌祁千悒寒,和溟幽谷君斩的消息?!
千悒寒身后的青溟和夜幽听后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当真是为难默溟了,如此说来,还不如派她去刺杀景琰帝和青原的皇帝来的简单!
默溟耷拉着脑袋,哭腔道:“是,主子!”
只是那绝望的神情,真是叫人看了都...
想笑!
默溟垂着头站起身来,绝望的向外走去,颇有些视死如归之感。
千悒寒却是无心理会默溟的苦楚,低声道:“嫣儿...你要做什么”。
入夜。
青梵湖。
入秋的青梵湖透着冷意,更是有丝丝寒风凛冽刺骨,湖上仅几只小舟静止于岸边,皆是空无一人。
待到入冬,便更是清清冷冷,无人而来了。
可眼下,一叶方舟止于湖水中心,在岸上看去,竟是若有似无,给人一种虚无缥缈之感。
若是熟悉奇门遁甲术之人许能看得明白,那湖中心分明是被人设了阵法,且机关重重,极其难破。
叶倾嫣立于方舟之上,手拿一支青绿色长笛,朱唇轻吐,笛声轻悠,倾泻而出,游柔绵延,却带着丝丝悲意。
她一袭白衣立于舟上,闭着双眸掩饰住眼中的情绪,笛声如人,淡如止水却别有深意,远远看去出尘脱俗,如落入世间谪仙,美得不可方物。
默溟找到她时,也不仅看呆了去。
她本是从译荆馆直接回了叶府,却是不见叶倾嫣踪迹,未想到,少主竟是在这里。
许久,她才缓缓走近叶倾嫣,低声道:“少主,属下回来了”。
笛声渐息,叶倾嫣放下玉笛,垂着眸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少主之前让属下查千悒寒,属下...查到了”,默溟低着头说道。
叶倾嫣终于抬眸,问道:“如何?”
默溟看向叶倾嫣,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心虚,将千悒寒的事情,‘如实’告知。
“八年前...”
八年前,四国共存,苍穹宴三过一次,偶尔也有和亲之事,也算是相安无事,天下太平。
直到八年前,凌祁皇室的噩梦出现。
那一夜,让凌祁所有人,终身难忘!
就在凌祁的朝臣及百姓都在家安睡之时,凌祁的皇宫内,突然闯进了百名黑衣人,尽管禁卫军全力抵抗,京城的兵力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向皇宫集结,可依旧没有挽回凌祁皇室覆灭的结局。
为首之人一袭黑衣,未遮面容,眸中杀意嗜血,带百名暗卫将凌祁皇宫变成了人间地狱。
那百名暗卫,更是无不武功绝世,登峰造极,一夜之间,凌祁皇宫血流成河。
此人正是千悒寒!
那一夜,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
千悒寒就如同地狱而来的杀神,一路无阻,在凌祁皇宫内如入无人之境。
一直杀到养心殿,除了年仅四岁的陛下幼子,其余皇子公主,皇室血脉,陛下心腹,宫人及禁卫军,全部被斩杀殆尽,残尸遍地,尸骨堆积,血光冲天!
第二日,看着跪在下首,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千悒寒站在龙椅一旁,将年仅四岁的先帝幼子推上了皇位,自立,摄政王!
自此,凌祁皇室易主,皇帝沦为傀儡,凌祁的朝政大权皆掌握在了千悒寒的手中。
凌祁众人原本以为,千悒寒只是想挟天子以令诸侯,万没有其他能耐,可谁想到,不过半年的时间,千悒寒亲自带兵出征大徐。
仅三月时间,一路从大徐边境打到大徐的京城,百战百胜,无人可阻,速度之快,时间之短,令人咋舌!
那几个月里,凌祁的早朝之上,几乎是每日都有大捷之报,千悒寒最快的速度,竟是在两个时辰内,便攻下了大徐的一座城池!
而后,竟是有许多大徐的将士不敢在与千悒寒正面冲突,竟是有半数以上的直接缴械投降。
那捷报的消息一字一句传到凌祁朝臣的心中,犹如一记铁锤敲在他们的心头,每一下,都加深着他们对千悒寒无尽的恐惧。
而大徐的噩梦,也只是刚刚开始。
仅三月的时间,千悒寒便攻到了大徐的皇宫,延续了凌祁皇宫的噩梦。
仍是一夜时间,血染大徐皇宫,甚至手段更加狠辣,大徐的皇室中人,下场也更加惨烈。
最终,大徐皇室一人不剩,凌祁吞并了大徐,将四国变成了三国,也成为了三国之首,让青原和景琰闻风丧胆,敬而远之。
这些年来,千悒寒手段狠戾,喜怒无常,但凡有反抗他之人,皆是下场惨烈,别说与之抗衡了,就算是稍有动作,都会被千悒寒折磨致死,越发让人噤若寒蝉,让青原和景琰惊恐不安。
这些年来,心中忌惮千悒寒,想让他死的人不少,可真正动作的,在凌祁之内,是一人也无的。
默溟说完,偷偷的看了一眼叶倾嫣,低声道:“少主,属下只查到这些”。
主子让她查到什么说什么,她便也只能挑挑拣拣的交代了。
只是...
若有一日,少主知道了真相,自己怕是...
会被大卸八块吧!
叶倾嫣微微垂眸思绪不明,听了默溟的话后并未做声。
许久,她才淡淡的“嗯”了一声,轻声道:“回吧”。
叶倾嫣看了看浩瀚星空,京城的夜空,当真不如那一夜云雾崖上的美景。
夜深了...
该,回去了。
这日一早,景心语便带着丫鬟来到了叶府。
景心语紧了紧外衫,站在欣泽院等着默溟,面上无丝毫的不悦之色,倒是一脸的担忧。
身后的丫鬟秋莲倒是嘟囔道:“郡主,我们一大早就来了叶府,可这叶大小姐身边的丫鬟也太能拿乔了,竟是让我们等在这里!”
她家郡主是什么身份!
这叶倾嫣说好听了是和亲公主,说不好听,不就是个要送到凌祁,以换和平的玩物么。
竟也敢在她家郡主面前摆架子!
景心语心中也是恨的要命,只是那日,千悒寒说叫她来找叶倾嫣,若是她不来叶府,那之前那场戏岂非是白做了!
所以她这一遭,是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只好忍着怒气来了!
为了千悒寒,受点委屈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况且,叶倾嫣上一次虽是看出了端倪,可终究是没有证据,也仅仅是怀疑而已,自己今日正好借这机会解释一番。
她一个寺庙里长大的女子,想来对这些后宅的勾心斗角,手段计谋并不了解,只要自己稍加引诱,叶倾嫣定又会将自己当作好友了。
景心语想的不错,只是等了半晌,却是默溟缓缓走来,冷声道:“景郡主回吧,我家小姐刚刚起身就觉得身子不适,头疼的很,怕过了病气给郡主,不若郡主改日再来吧”。
“你说什么!”秋莲立刻不满道。
她与郡主等了这么久,叶倾嫣原来一直是在睡觉,这刚刚起身又身子不适!
这...这是耍她们呢么!
景心语也是差点破功,手紧紧的攥着帕子。
叶倾嫣!
叶倾嫣竟然敢如此给她难堪!
她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儿时与自己有些交情,一个娘不在爹不爱的和亲玩物而已,竟也敢给自己难堪!
许久,景心语直接转身离去,看都未看默溟一眼。
屋内。
叶倾嫣坐在屋内,面色红润,皮肤白皙,哪有一丝身子不适的样子。
默溟疑惑道:“少主,为何不见那景心语?”
叶倾嫣勾唇不语,只是拿起茶杯抿了口清云蒝槚。
“时机未到!”
此时,在回府马车上的景心语几乎要气疯了,却因着要维持善良温婉的面貌而极力隐忍,只是那面色也十分不好。
秋莲道:“郡主,这叶倾嫣太过分了,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她家郡主好心好意的来看她,等了半天不说,竟还吃了闭门羹!
她们何时受过这气!
景心语并不做声,只是捏着帕子的手,越发用力。
半晌,她突然抬眸看向前方,随后竟是笑了。
在秋莲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景心语笑道:“过些日子,我们再来”。
“什么?”
秋莲不可置信的问道:“郡主,我们还来啊?”
那叶倾嫣这样摆谱拿乔,她们还来做什么?
景心语却是再无之前的阴霾,而是眸中含笑,看起来心情颇为不错。
此时她已经想清楚了。
叶倾嫣不见她,是好事!
今日她来叶府,本就是做样子给王爷看的,叶倾嫣不见她,倒是正好是配合了她!
想来用不了多久,她被叶倾嫣拒之门外的消息就会传到王爷那里,如此,正好成全了她!
到时便是自己真心实意的来与叶倾嫣和好,可叶倾嫣却是无情无义,据自己于千里之外,甚至还让自己顶着寒风在欣泽院外站了许久。
这样恶毒狠辣的女子,王爷怎么会喜欢呢!
自然是喜欢温婉善良,单纯柔顺的自己啊!
景心语心情大好,已经下定决心,过几日还要再来叶府,无论叶倾嫣见不见她,王爷都会同情自己,怜惜自己的!
第二日。
秦然上报了景琰帝,秦若瑜,要回青原!
因着千悒寒遇刺的关系,在未查出凶手之前,即便是秦然和秦若瑜也不敢冒然回去。
只是时至今日凶手仍是没有找到,而秦若瑜断然是不可能与景琰和亲的了,既然如此,秦然一人留在景琰便就足矣。
而且...
秦然看得出来,千悒寒此次留在景琰,似乎意图并不在抓住凶手上面,显然,在叶倾嫣身上!
既然如此,秦若瑜离开,千悒寒想必不会作何干涉。
果然,景琰帝见千悒寒并无反对之意,便安排人手,三日之后护送秦若瑜出城。
这些日子过去,秦若瑜已经想通了,有些事情,不必强求,人也便恢复了许多,只是不似往常那般趾高气昂,许是这趟景琰之行,让她明白了不少事情,也受了不少打击。
离开景琰的前一日,秦若瑜来了叶府。
叶倾嫣,见了。
秦若瑜走到欣泽院内的时候,叶倾嫣正坐在院子内和默溟说着什么,见她进来,只淡声道:“坐吧”。
秦若瑜也不恼,走到叶倾嫣对面坐下,苦笑道:“我明日就会出城,今日来,便是想对你说句抱歉”。
叶倾嫣只是淡淡道:“你并未做什么亏欠我的事”。
秦若瑜却是心中苦笑。
她与叶倾嫣同被人设计,可叶倾嫣却是早早识破了陷阱,而自己还傻傻的跟着人家的阴谋走。
不止如此,被当了挡箭牌都还不知道.
可见她与叶倾嫣之间悬殊之大。
叶倾嫣将计就计,也算准了皇兄会帮她让自己假死,而自己在关键时出现,也彻底挽回了叶倾嫣的名声,证明了她的清白。
何等手段!
何等计谋!
她并不是没有亏欠叶倾嫣什么,而是她根本没有伤害叶倾嫣的能力!
若是叶倾嫣蠢笨一些,单纯一些,那这一次,叶倾嫣怕是已经因为自己的出现,而命丧黄泉了。
孙姨娘发疯那次,若叶倾嫣只防着自己,便定会落入那幕后之人的陷阱当中,想来,在庄子上便就有去无回了。
只是,偏偏叶倾嫣就是个聪明的!
聪明的,救了自己,也救了她...
秦若瑜心中叹息,若不是叶倾嫣脱身,那日王爷看见的若是真的叶倾嫣,便一定会杀了自己吧!
“亏欠不亏欠,我心中是明白的”,秦若瑜无奈道。
叶倾嫣救了她一命,她明白。
千悒寒十分喜爱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若事后,叶倾嫣随便对千悒寒说些什么,而不是让自己假死配合,那么自己,怕是已经香消玉损了!
秦若瑜叹息一声,她虽然嫉妒叶倾嫣,可也终究明白了,自己比不过叶倾嫣,况且,这救命之恩,她不能忘!
她身为青原公主,任性胡闹可以,却绝不能无情无义,做那非人之事。
随后秦若瑜说道:“我听说,前几日那景郡主来过?”
叶倾嫣倒是没想到秦若瑜会提起景心语。
秦然只帮自己传出秦若瑜假死之事,其他并不知情,秦若瑜是不该知道那幕后之人的。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
秦若瑜听后说道:“有句话,无论当讲不当讲,我也就讲了,左右我明日便离开,这景琰的一切也与我无关”。
她看向叶倾嫣道:“如今你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京城许多女子对你避之不及,可那景心语偏偏反其道而行,时常来你府上,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么?”
眼下叶倾嫣可是景琰的重中之重,稍有点病了伤了失踪了,都会让整个景琰跟着提心吊胆,这个时候,哪个府上的人不是敬而远之?
即便是巴结,也是匆匆送来贺礼就溜之大吉,做做样子给千悒寒看的。
可景心语却十分反常!
偏偏对叶倾嫣关心的很,只怕反常必为妖,未必就那般单纯。
秦若瑜觉得,叶倾嫣聪慧无双,自己这样一说,她应当就心中有数了。
于是秦若瑜起身道:“我明日一早便就离开,之前与你的恩怨,望你不予计较,一笔勾销,你的手下留情,救命之恩,我定心怀感激,若有机会,若瑜必报!叶倾嫣,愿你在凌祁事事顺心,一切安好!”
秦若瑜说完,微微行礼,便离开了欣泽院。
叶倾嫣啊,你虽和亲凌祁,却并不会沦为玩物,你心思细腻,手段不俗,更有千悒寒百般相护,你的未来之路,定然顺畅!
秦若瑜走了,却是不知,这一路上等待她的,并不是青原皇宫的荣华富贵,尊贵安稳,而是离死神的越来越近,甚至是并肩前行。
她也将因此次的景琰之行而彻底长大,彻底明白,她区区青原公主,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不知山外有山的可怜虫而已。
第二日一早,秦若瑜便随着仪仗出了京城。
景琰帝安排的官兵护卫,一旦出了景琰境地,便不会再继续护送,秦若瑜一路由来时的青原官兵护送,另外,秦然怕她路上遇到危险,将十个青原皇室暗卫全部给了她,自己连个贴身暗卫都没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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