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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几天就是祝央生日, 依她的虚荣和张扬肯定得大办一场, 所以最近已经在着手开始布置气氛。
三不五时的会拉一两个好友过来帮忙, 出出点子搭把下手之类的。
这天祝央就拉了塑料闺蜜谢小萌过来——
当然闺蜜在祝央这里是谦辞, 实际上在外人看来她那些闺蜜乃至以祝央为中心的姐妹团都是她的跟班。
人们喜欢从道德高度对这群人指指点点,但私下里又忍不住向往他们的奢靡烂漫,张扬肆意。
甚至老早就有人为能得到祝央的派对邀请做了不同程度的努力, 因为和这个富有漂亮的圈子搭上关系,是很值得炫耀甚至有不少隐性好处的事。
祝央自顾自开门, 使唤谢小萌去快递箱里拿东西。最近她网购了不少装饰物。
谢小萌心里抱怨, 嘴上却道:“一开始包给策划公司不就行了?也省了你天天忙活。”
祝央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了。”
谢小萌心里暗骂, 你倒是只用网上下下单,动动嘴就行, 到头来忙活的还不是他们?
进了屋, 两人把包扔沙发上, 便开始拆快递。
拆到一半, 谢小萌这边发现一个扁平的盒子, 她还以为是祝央买的眼影盘之类。
打开一看:“性感美女, 空房/诱惑!欧美男模, 下海/激战?”
红果果的香艳标题让谢小萌看祝央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
“喔~~~”
祝央一把将那盒光盘抢了过来, 嗤笑道:“你那什么眼神?以为是我买的?我祝央需要看片?我会看这种廉价, 低俗, 以为打着欧美噱头就有人买账的土得要死的小片?”
这倒也是, 谢小萌颇觉失望。
祝央不管性格多婊, 长得漂亮是货真价实的,不然姐妹团的头头也轮不到她。
就这么说吧,她的长相要是进娱乐圈,别的不提,当花瓶都足够养活自己了。
正要调侃一句‘那你怎么被卖片的盯上了?’
就听到祝央话头一转:“我还真会!”
接着就看她兴冲冲的把光盘塞播放机里,谢小萌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套路闪了腰。
祝央一边播放键,还边警告谢小萌道“别出去乱说啊,我要是听到什么风声就告诉别人这是你带来邀我共赏的。”
谢小萌悄悄撇了撇嘴,这他妈整个大学城方圆百里,论挑拨是非无中生有,谁能婊得过你?
说话间电视里画面已经出来了,开场就是祖传东京/热/Disco片头。
紧接着画面一转,来到一个空房间,房间的布置简单光线昏暗。
祝央心想倒是符合主题,只是这色调未免太过阴暗了,阴暗到压抑沉重,不像那啥片,倒像恐怖片的基调。
这么想着画面里出现了一张椅子,然后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走过来坐下。
掏出一把梳子,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她那头乌黑柔亮的头发。
女子头发/漂亮,衬得她平庸的长相就更加寡淡了。
祝央忍不住道:“这女/优长相不行啊!”
这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画面里对镜梳头的女子动作好像僵了僵,紧接着又恢复了重复机械到有些诡异的动作。
谢小萌却越看越有点发毛:“你觉不觉得这画面有点眼熟?午夜凶铃里的贞子那个死亡录像带,内容不也是一开始有个女人梳头吗?”
与此同时,画面了的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她抬头,隔着镜子仿佛在和她们对视。
然后唇角勾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然后缓缓起身,转过身来——
“唉!还真的有贞子的片儿啊?”寂静无声的房间突然响起了祝央恍然大悟的声音。
“嗯?”饶是谢小萌被吓得心提到嗓子眼,也不禁懵然。
就听祝央解释道:“之前有个搞笑综艺,女嘉宾说自己喜欢看各种片,欧美的日韩的,说的是恐怖片但一群人就起哄。然后提到贞子,有个污妖王就真情实感的诧异居然还有贞子的?”
“那段剪辑还在旧浪上广为流传来着!”
她这么一说谢小萌也想起来了:“不会吧?”
祝央却道:“什么不会?只要能赚钱,那些人什么不能拍?这个梗这么火,你等着吧,一会儿绝对有猛男出现在女鬼身后这样那样。”
“拿家喻户晓的恐怖角色下海拍片圈钱,商机把得不错啊。”祝央拆了包薯片:“气氛烘得不错,挺还原的,就是女的确实太丑了,看身材也不怎么样,估计就全靠噱头了。”
话才说完,就见电视里的女子转身朝屋内唯一的窗口走去,转身之前,本就阴森渗人的眼神似乎看向祝央的方向变得更加刻毒。
然后女子翻身跳下窗,消失在画面内,房间还是那个房间,画面逐渐变黑。
全片完!
祝央都是懵的,没有猛男,没有女鬼从阴森娇羞变得热情激荡,没有啪啪啪!
这特么就完了?
正要骂,但比她的声音先一步响起的是手机铃声。
此时屋内的光线仿佛格外昏暗,突然响起的铃声把两人吓一跳。
祝央不耐的从包里翻出手机,显示是陌生号码。
点了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粗粝沙哑的枯朽女声:“S-Seven day!”
寂静和空旷会放大一丝一毫细小的声音,祝央没开外放,但谢小萌却清晰的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内容。
她整个人脸色煞白,冷汗都冒出来了,从刚才的光盘开始,整个气氛都透着让人窒息的诡异。
但祝央听了却气不打一处来:“S-S-S,塞你妈个头啊,发音都不标准还敢cos美版午夜凶铃,我理解你们这些恶作剧的loser喜欢把自己整得像那么回事,我就问你全片就一个亚洲长相女人为什么要用美版的设定?也不怕水土不服,差评!”
不爽的挂断电话,祝央站起来:“浪费时间,咱们还是继续布置吧。”
可一贯对她言听计从的谢小萌却猛的站了起来,嘴唇惨白声音发抖道:“你,你真的认为那是恶作剧吗?”
祝央莫名其妙:“不然呢?你还真相信那山寨贞子会从电视爬出来?”
说着把光盘取出来,连盘带盒扔进了垃圾桶。
谢小萌咽了咽口水:“那你高兴就好,我觉得这事不对劲,你都没有感觉这房子突然就变得阴森森的?”
“你说谁家阴森森的?”祝央挑眉。
谢小萌不敢得罪她,但强烈的如芒在背感又让她不敢在这里多待:“没,我,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帮你布置吧。”
祝央见她腿都在抖,心里鄙视之余懒得看她这倒霉怂样,便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谢小萌如蒙大赦,拿上包就要离开,又被祝央叫住了——
“把垃圾顺道带出去扔了。”
这种使唤谢小萌还有她们周围的女生是早习惯了的,平时也就心里撇撇嘴不觉得什么,可刚刚那盘光碟就躺垃圾袋里。
谢小萌有些为难,但摄于祝央的淫威,只得拈着手指提着垃圾才出了门。
祝央本来计划今天把具体布局安排出来,因为谢小萌是设计专业才找的她,结果被一盘录像带耽误,什么事也没做成。
心里暗骂之余,又确实感觉到,屋内好像真有股让人不适的森冷之感。
这种冷像是吸附在毛孔之中一样,有种如影随形的烦躁。
祝央关掉空调,六月的高温不久就让室内变得燥热,以往这种情况祝央早大呼受不了。
可现在她竟然觉得刚刚好,仿佛森冷这样才有所抵消。
这让祝央也无端的有些发毛,不过这时候的想法还只停留在自己吓自己,认为是谢小萌那怂样影响到了她。
掏出手机点了个外卖,有趁这个时间打算洗个热水澡。
祝家父母生意忙,当初给女儿买这别墅的时候甚至没到场,助理全程打理了,买的是豪装拎包入住的。
她在这儿住了快三年,因为经常邀猪朋狗友来玩,倒是不嫌冷清。
花洒里喷下的水流浇在她身上,暖暖的让毛孔通畅了不少,那阴冷感觉又消失大半。
祝央心道果然是自己吓唬自己,准备挤洗发水洗头的时候,突然发现洁白的浴室瓷砖上多了好几大缕乌黑的头发。
祝央小心翼翼的伸手,顺着捋了把自己的头发,就这么轻轻一顺,顿时手里就多了一把掉落的头发。
她猛的抬头,浴室镜子里的她表情惊恐,头发在水流的冲刷下还在大把大把的掉,整个头皮都出现斑秃了。
祝央正要酝酿尖叫,温暖适中的水温突然变烫,整个就跟开水淋下来一样。
她反射性的躲出花洒范围,手肘磕到什么地方一阵钻心的疼,随后整个人就像回魂一样。
祝央再看地面,已经没了大把头发了,除了正常新陈代谢的那点量。
又忙照镜子,狂松了口气,头发还在,没变秃子。
小心的摸了摸又细细的拽了拽,确定没事后,祝央不敢在这里多待了,关掉花洒匆匆裹上浴巾出了门。
才出浴室就接到弟弟的电话,不用说又是跟她强调自己高考志愿已经报了这里,到时候要过来和她一起住的。
祝央提起这事就是火,她一个人在这边自由潇洒,疯了才会想不开和弟弟住一块处处受限。
骂了弟弟一通后,想是愤怒的情绪冲淡了恐惧,祝央擦干头发换好衣服,这时候外卖也到了。
她吃完饭后躺床上刷了会儿剧准备睡觉,但心里总有些渗渗的。
于是便翻身打开搜索引擎,搜了搜‘贞子,恐怖录像带’之类的关键词。
果然出来的结果大多是围绕影片的,还有几条什么‘贞子大战笔仙’‘贞子大战伽椰子’‘贞子avi’。
总之一副看着就像制片人已经赔得当裤子的猎奇山寨标题。
翻了百十来条,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祝央有些失望又有些庆幸,这才扔开手机睡了过去。
半夜内急醒来,迷迷糊糊开灯起床上厕所。
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祝央似有所感,慢慢抬头——
却见镜子里映出的却不是她的脸。
普通的长相,黑亮的长直发,白色连衣裙,赫然就是下午录像带里的那个女子。
祝央木了足足有半分钟,然后两行眼泪潸然而下,脸上的表情绝望无助。
女鬼见她终于露出了应有的惊惶狼狈,刻毒的眼神中也不禁露出得意。
就听这碧池哭着开口道:“你他妈吓就吓,能别用这招吗?我乍一眼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就长这样呢。”
“我要长这么丑还用得着你吓?自己就不想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果然女鬼就是狠,太特么会抓人心里最害怕的一面了。”
女鬼:“……”
咱先不理那七天规则,现在就弄死这碧池玩意儿成不?
也许是被下午几个小时的折磨弄得元气大伤,又或者是昨晚的入梦只得了个狼狈而逃的结果。
这天晚上女鬼倒是没有出来找存在感,祝央觉熟,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今天就是第六天了,过了今晚午夜,就是第七天,女鬼便很有可能能够做出实质性的攻击。
饶是一直占着上风的祝央,此刻也有点心里没底。
她觉得为了以防万一,该交代的事还是得交代一下。
于是谢奕来到餐厅吃早餐的时候,就看到祝央给家里打电话交代后事。
不过交代方式也别具一格就是了——
“喂,阿辛!过了明天我要没给你打电话,我的东西就全归你了。”
祝未辛没弄懂他姐为什么突然福利派送,按照以往尿性又有点怀疑她钓鱼执法。
忙道:“姐,你说这话,我拿你的东西也没用啊,你那些衣服包包鞋子难道我还能穿不成?你不会在试我吧?都说了没去你房间拿东西。”
祝央鄙视他:“笨,你就是把那些倒卖了也值不少钱呢。最近爸妈回来没有?你这个暑假别到处乱跑,待在家里他们回来了就端茶倒水说点好听话哄哄他们。要孝顺知道不?”
“还有我房间压柜子底有个盒子,我要后天没反悔给你打电话,你就替我还给路休辞。”
祝未辛越听越不对劲:“姐我怎么听你这话,这么像交代后事呢?”
接着声音都带上了焦急的哭腔:“你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这两天又是找人又是筹钱,我先前还当你血拼上头把卡刷爆了,这会儿连路哥你都敢联系。”
祝央暗骂这二缺平时蠢兮兮的,一道关键时候就机灵得要命。
转移话题道:“什么叫敢不敢?他姓路的一个大活人又不是毒蛇猛兽,你姐长这么大怂过谁?”
祝未辛戳破她道:“可你说过他是个表里不一的变态,自己瘸了眼才会找了他,姐你忘了你当年怎么临时改志愿收拾包袱远遁外地的?”
这辈子干的最怂的事被这傻货捅出来,祝央有些恼羞成怒:“行了行了,让你办点事逼话这么多,总之事情你记住了,要听话啊!放暑假我回来。”
“姐,要不还是我过——”
祝未辛没说完,他姐那边就把电话挂断了,虽说电话里她精气十足,骂自己也半点不减一贯威风,看着该是没什么事。
但祝未辛就是越想越不得劲,一天下来做什么都没心思,朋友来邀他出去玩,他也给拒了。
等到天黑,那股不安就越来越盛,祝未辛放下碗,最终决定不听他姐的招呼了,就算挨骂也得去落实清楚,所有立马掏出手机定机票。
结果遗憾的是这个时间近的航班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
而祝央这边交代完了倒霉弟弟,又提前把报酬给了谢奕。
不但没有因为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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