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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万的马队步卒,当然不可能都带出老巢。
他们合兵渡过淮河时,共出动精骑五千,还有一万五千的马兵步兵,再厮养队伍一万多人,余者留守在英、霍山中。
不过颍州一战,精骑马队还好,步卒与厮养损失了好几千人,东掠蒙、宿、灵、虹等地后,现在补充得差不多,特别厮养又多几千人。
就决定带精骑三千北上,六营各五百骑,又有马兵步兵七千人,一万厮养队伍,合计共二万人。
余者二千精骑,八千马步,还有几千的厮养继续留在虹县这边,以大将看着,继续打,不要停。
不类李闯,革左、张献忠等人基本不用火铳火炮,但火药是有携带的,攻城时以铁锹钢钎在墙上凿出大洞,将几百斤火药放置其中,扯开绸子做成引信,长几十丈。
又用劈开的大毛竹合住,上面覆盖厚厚一层土,最后点燃,往往半面城墙都会飞上天空。
金银布帛也要带的,未虑胜先虑败,不论革左还是张献忠等人这点都做得非常好。
他们作战风格,如果要逃跑了,虑追兵蹑至,多以金帛遗地,兵利其以有,亦不穷追。
或者望劲兵至,佯弃辎重走,民兵嗜利争取之,就杀个回马枪,往往大胜。
所以该带的金银财宝要带着,以防万一。
又定出兵的日子,就是明天一早。
众剧贼商议着,各人部将义子在旁听着,这种军略大事,素来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特别对张献忠部下来说,凡一切侦查、扎营、布阵、出兵事宜,很多都是八大王自己安排。不说营中高级将领,便是他的义子们,往往都只有听令的份。
孙可望在旁安静坐着,听诸大王三言两语,就决定了战略走向,数万兵马的去向动静,那种威风,那种权势,不由让他心生向往,若有一日,自己也能这样……
李定国则想起北上的哨骑也不少,但他们往往很难传回睢宁境内的消息,这种情况在近几年很少见。听说那睢宁县没有营兵驻守,只有一个练总,还是秀才。
此人有如此能耐,不由让他心生好奇。
……
革里眼等人散后,张献忠也在营中安排,他留下大将马元利,刘进忠等人在虹县看守主要辎重,这西门没事也打打,不过不必认真,在张献忠看来,这虹县是打不下的。
众义子中,张四虎,张化龙,张君用等人留下,率领马兵精骑押阵看守,余者孙可望、李定国、张文秀、艾能奇几人随他北上。
在张献忠看来,众义子中,这四人最为出众,猛、力、智、双,可以好好栽培。
大将王尚礼,王定国,冯双礼也随着,率领部分的马兵与步兵。
他告戒众人,这一刻起,须戒须慎,特别晚间勿纵饮误了大事,款嘱再三。
众人皆道:“敢不如命?”
尽一揖而退,张献忠自留老营中心,并选美人绝色者二人侍寝。
不过到了三更,他忽然又惊醒,裹甲微行,携刀巡视,这已是他的习惯了,经常夜不能寐,提刀就出自己帐篷,往往左右亲卫亦不知所在。
此时张献忠又在营中走着,营地皆是篝火,来往巡逻的老营不断,走到营边,约二百步外,左右前后皆是外营,一样密集的篝火,与天上的繁星照印,似乎天地旋转,不知哪个是哪个。
张献忠裹紧自己的斗篷,呼了口气:“你妈妈个毛,咱老子总梦到有人偷营,砍去咱老子的脑袋。”
很快他回到自己帐篷中安睡,猛然惊醒,天已微亮。
他起了身,就见昨晚那两个美人已是跪在床榻边,看着他,哀求的眼神。
一人还泪眼婆娑,眼中噙满泪水,就若那小鹿临死前的眼睛。
张献忠面无表情,猛然就抽剑刺去,“噗噗”两声,带起大片的血花,二女惨叫着,就被刺死在地。
张献忠每到一地,所掳女子,都会选绝色二人侍寝,将去,所幸美人悉手刃之。
及柢他邑,所掠美人,亦复如前,他自造反起,手刃美人不知有多少,杀死她们就若杀鸡,或是踏死几只蚂蚁,不会有一丝的感觉。
这也是他张献忠喜欢造反做贼的原因之一,如果愿招安,官府已经对他们进行多少次,然从良哪有做贼舒坦?就说这掳获美人,如果是官方身份,恐怕就引人非议。
然以流寇的身份,所干种种,就理所当然。
当然,造反也是高风险行业,他疑神疑鬼,经常失眠,就是后遗症之一。
几个亲卫轻车熟路将两个美人抬下去掩埋,不管怎么说,毕竟八大王幸过的女人,一个坟墓还是要的。
孙可望、李定国、张文秀、艾能奇四人早起,皆站在帐篷外,看着被抬走的美人尸体,李定国只是沉默,艾能奇咋咋嘴:“可惜了,如花的美人,搞过一次就死了。”
张文秀若有所思,孙可望则不以为意:“区区美人,何足道哉?有兵马在手,美人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