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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中突然站起来十几个持枪的大汉,我绝不会感到意外。
最前面的尖兵是先锋,只要有他在,队伍的尖兵就一定是他,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叫他先锋的原因。我很佩服他,因为尖兵总是第一个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做一次尖兵就能体会一次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滋味。而他已经打了四年先锋,大家都开玩笑说,那是他当游骑兵时留下的后遗症。因为他现在的口头禅仍然是“游骑兵,打前锋!”
大家默不作声地走着,我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宛儿,自从我们处死那个俘虏后,她就一直板着脸不作声。而杨剑在边上安慰她,李明也没空理他们两个,一直和四名护卫保护着另外几个中国工人。我们慢慢地爬上了山坡,先锋刚探出头又马上蹲了下来。
“敌军搜索队!80人的小队,山下500米,V字队形,6条皮带(通用机枪),4个烟囱(火箭炮类)。”无线电中传来先锋的声音。
“刺客、精英、小猫、美女、扳机、牛仔、恶魔、底火,你们几个留下,小心那帮浑蛋偷袭。其他人跟我上去!”队长在无线电中下达命令。
我提着枪跟在队长后面,李明、杨剑和他的护卫也跟了上来,而小猫他们则在背后替我们掩护,以防后面有人偷袭。我们慢慢地爬上山顶,向下一看,两排人马正从对面的山坡搜索过来,不是绿扁帽,是乌干达军队。杨剑就趴在我的身边,一直在擦汗。
“第一次?”我轻轻地问道。
“当然!上一次我到前线只赶上嘉奖会,这一次可不能再错过了。”杨剑扭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那就过过手瘾吧!”我扭过头撑开两脚架,支好枪,瞄准下面的敌人。
一群人拉动枪机的声音听起来很振奋人心,给人一种强有力的支撑感,好像我们有很多人一样。
“快慢机、刑天、烟囱优先。榴弹炮第二批,我要求首发命中。不然我们就等着吃子弹吧!等他们下到山脚再开火,等我的命令。”队长安排战斗任务。
我慢慢地调好枪瞄,瞄准最后面一个背着火箭筒的家伙,然后说道:“最右侧的烟囱!”
“最左边的烟囱!”快慢机报道。
“最右边的皮带!”
“右侧第二条皮带!”
“BOSS是我的!”
“……”
大家开始报自己锁定的目标,而没有无线电的杨剑和李明就只能不断地移动枪口,瞄向别的目标,看上去很忙的样子。
就在大家锁定好目标、只等一声令下的时候,对面的搜索队突然停了下来,中间的一个指挥官似乎在接一个电话。
“开火!”队长不再迟疑,打响了第一枪。
瞄准镜中的目标胸前爆出一团红雾,我解决了第一个目标,边上也传来杨剑84S的响声。我不断地移动枪口,瞄准下一个目标,但我只开了三枪对面就射来了如雨的弹幕,打在我面前的土地上,传来熟悉的噗噗声。
杨剑赶紧一缩头趴在地上,当他看到我一直在还击后,便咬了咬牙又爬起来,端起枪开始射击。枪机不断地击打着底火,传来叮叮的响声,弹壳带着硝烟跳出弹匣。因为对方过早地发现了我们,致使我们的榴弹打击失效。面前的敌人很快找到了掩护,丢下30多具尸体躲到了树后面。弹雨打得草叶乱飞,但没有伤到多少敌人。现在幸运的是四个火箭筒被干掉了,糟糕的是它们又被拾了起来。
我大叫一声,马上一头栽倒在地,灰色的大尾巴正中杨剑面前五米处的地面,巨大的爆炸力把他从地上掀起,从卧姿震成坐姿又一头栽回地面。
“杨剑!”我大叫着滚到他的身边,用左手使劲儿摇动他的身体。
“呸呸呸!我没事,我没事!他妈的!真他妈的刺激。”杨剑摇着头上的泥土,翻身爬了起来,拎起枪又是一个三点射。一个冒出头的家伙被他击中肚子,在地上滚来滚去。
看见这小子没事,我就不再理他,开始专心地还击。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枪声,妈的!最怕的事情发生了,背后有偷袭。这边必须速战速决,小猫他们支撑不了多久的。
“催泪弹!”队长大叫道。虽然这种环境使用催泪弹效果没有在建筑物内使用好,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咚!咚!连续10发催泪弹打下去,一阵阵刺鼻的味道随风散开。我们处于上风处还不知不觉泪流满脸,下面的敌人就更不用说了。俄国老毛子的东西就是霸道!
眯着眼,强忍着氯乙酰苯带来的恶心和烧灼感,在瞄准镜中搜索着移动的目标。我在上风处只吸了一点儿就成了这个样子,下面的家伙更是受不了。果然,没两分钟下面的人就开始向山顶跑去。我们开始用子弹点名,凡是点到的就不用再感受催泪弹的痛苦了。对面盲目地向我们发射火箭弹,掩护其他人向后撤。我身边的杨剑不断地射击,打倒好几个人后,竟然立起身子蹲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叫唤:“呵呵,吃老子的枪子儿吧!”老实说,这家伙的枪法不错,精神也可嘉,可就是不知死活。
我一把将他拉倒,几发子弹正打在他刚才的位置上,溅起无数的泥土。
“少校,你枪法不错,可是在战场上,你要记住两件事:一、不要随便给对方竖个显眼的靶子;二、不要把抛弹口对着自己的队友,那样敌人不杀你,你的队友也会打烂你的脸。”我指着自己脸上被他的弹壳烫伤的痕迹骂道,反正不是一个部队,我也不怕他报复。
杨剑没有理我,骂骂咧咧地又趴了回去,不过没有再爬起来。李明在他边上对我笑笑,点了点头。场面已经变成一面倒,我根本没来得及再开枪,对面山坡上已经没有会动的人了。而从发现敌人到全歼目标,只用了五分钟!
我们留下几个人看守战线,其他人快速地退向队伍。还没到队伍边上,迎面三发子弹正打在修士胸前,把他掀了个倒栽葱。我顾不上查看他的死活,架好枪对准刚才闪动的人影就是一枪,但被对方躲过去了。我把射击方式调成连发,一边扫射一边拖着修士的身体冲到一棵树后,放下他的身体,然后又冲向队伍。不断有子弹打在我身边的草叶上,我尽量猫着腰,缩小可视面积,降低中弹的可能。子弹嗖嗖地从边上穿过,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生怕哪发子弹没长眼不小心撞上我。
我跑跑停停,一边找掩护一边还击。我们下来的人很多,对方的火力分散,对我们造成的威胁越来越小。Redback、屠夫和大熊的机枪冲回来后,对方火力不敌便迅速撤退。看着数条黑影快速地消失在丛林中,我抬起枪瞄准最后一个黑影,迅速地静下心,把瞄准镜中的十字线对准他的后背,扣动扳机。肩头一沉,枪托在后坐力的推动下击痛我的肩部皮肤。对面的黑影也像被撞了一下似的向前栽倒在地,不过他马上又爬了起来向前跑去。等我打出第二枪的时候,黑影已经没入了丛林中,狼人他们几个快速地沿着血迹追了下去。
我慢慢地放下枪,打中是打中了,就是不知他还能活多久,不过就算他能中枪不死,估计也逃不过狼人的追踪。我提着枪走到队伍中间,小猫和精英都受了轻伤,正在包扎。一个难民被击毙躺在地上,底火腿部中弹,坐在一棵树下端着枪龇着牙。没有队员身亡让我很高兴,一颗心也落回了肚里。
队长叫医生从上面下来,不一会儿医生就满脸焦急地从前线跑了下来,跟队长说了些什么。队长一惊,快速地向山上跑去。看着队长的反应,大家心头一惊。但没有命令,我们谁也不敢动,大家都压着心头的焦急等待着,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不是自己最亲近的战友了。虽然这样的心态比较卑鄙,但不可否认,谁都不希望死的是自己最亲近的兄弟,我们也都充分理解其他人的“自私”。
我在人群中搜索,屠夫没事,刺客、大熊、先锋、恶魔、快刀,看起来和我关系不错的战友都没事,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不一会儿,医生为底火包扎好,大家一起开拔,迫不及待地冲向山头,想确认是谁挂了。山头上趴着两个人,冲近一看,一个是政府军军官带的不认识的士兵,另一个是我们狼群的队友,和我并不熟,我只知道他的外号叫疯子,是巴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