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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身体挡住了射来的子弹。等到美国以人数的优势压得对方后退后,没有了军医的队伍唤来担架,至少抬走了四五十号生死不明的伤员。
而其他试图绕到伊军背后的小分队,有的被三五成群的非军非民的武装人员驾驶着装备了机枪、反坦克火箭的多用途车辆,甚至出租车给堵在了半路上过不去,有的则遭到大股伊拉克步兵和“萨达姆敢死队”的猛烈阻击。殿后的炮兵部队试图为坦克提供炮火掩护,但侦察分队和伊军的距离实在太近了,打了两炮竟然炸飞了自己的一辆运兵车。最后一连好几个小时,炮兵根本不敢发炮,生怕打中了自己人。
持续的交火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进行了七个小时,直到中午美军赶来增援的眼镜蛇直升机对藏在建筑物中的伊拉克士兵做超低空轰炸,将桥口的所有建筑夷为平地之后,这场桥梁争夺战才告一段落。遗憾的是,眼镜蛇有几发导弹打歪,炸飞了不少欢呼着的自己人。
700名被烧焦的伊拉克士兵阻挡了美国钢铁之师整个白天,等到美军攻击部队不作停留地冲过桥向市区进发后,留守桥梁的部队接收的是一片焦黑的钢铁阵地。其中到处是七零八落的尸体,有美军的,有伊军的,其中很多被烧得胶着在一起无法分开,有的则是残肢混杂,需要拿到装甲车灯前一块块地辨认。
从事这个工作的小伙子看上去只有高中毕业而已,大多数人在此之前应该还没有真正参加过一场战役,没见过一具真正的尸体。不少人看到眼前的惨况便倒在战友的怀中哭泣起来,定力够的则翻开《圣经》默默地祈祷。
等到受伤较轻的装甲侦察队士兵归队后,“保护平民”这四个字已经不再出现在他们的脑海中了。我们监听的美军频道中,只要一有伊拉克车辆经过,这些士兵便疯狂地叫骂请求射击。射击被批准了!
夜幕来临,三辆坦克和四辆AAV两栖装甲车被安插在桥北,所有的炮口都对准了纳西里耶,他们已经受命可以射击开往美军方向的任何车辆。如果那些平民徒步过桥也许还能活命,但只要是开着车的,一律无须示警便被猛烈的炮火摧毁。枪炮声响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上,联军士兵竟然从炮口前方堆满大道的汽车残骸中捡出了两部相机……大熊和狼人等带着车队赶了过来,但由于害怕暴露我们的位置不敢靠近,只好暂时与唐冠杰那些同路的美军一起驻守在相隔不远的桥口上,只派了医生来给小猫看伤势。
躲在楼上一动不动地又待了一夜,快4月了,伊拉克越来越热。32℃的高温让屋内的那半片人体腐烂发臭,蝇虫滋生。边上的阿米德的伤口在医生来之前便已经发炎化脓,虽然医生及时为他清除了坏死组织和引流,可是他仍发起了高烧,如果不进医院系统治疗,得了败血症就必死无疑了。最后我们决定让医生趁晚上将他带走,交给了美国人。毕竟他是人家的线人,借用一下就好,损坏就要赔偿了。
美国人以为一天就能拿下纳西里耶,可是打到现在仍没有伊拉克军队投降的任何迹象。美国迫不得已,扣住大把的难民,逼他们穿上伊拉克军装,然后用电视向全世界宣布驻守纳西里耶的士兵已经投降。结果,人家当天便把军队和美国激烈交火的视频发到了网上,让全世界看了美国一个大笑话。
对面工厂里的人非常沉得住气,只不过每次出去的车队都没有再回来。本以为他们是在分批撤退,可是卡利·克鲁兹自己的亲信队伍没有离开,我们也分不开身去关心那些离去的奇怪的队伍。美国人对这厂里的人盘问搜查了多次,可是他们似乎都有非常合理的身份让美国人找不到错,只能继续守在人家门外给他们站岗。
今天早上,守桥的美军车辆突然消失了,对面厂区的车队在驻守的美国步兵眼皮底下一支支开出了厂区。每辆车上都有明显的国际红十字会标志,并提醒美军不要攻击。但送葬者的车队没有动,所以我们也没有动。大熊以美军的名义跟踪了其中一支,汇报说他们是向着距纳西里耶约六公里的塔利机场方向前进的。那里在开战后便被封闭了,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跑到那儿去干什么,而另外的则不知去向。
队长的咳嗽更厉害了,而和我们在一起的恶魔也出现了喘气的症状,这让我们有了非常不好的感觉。这么多身强体壮的军人同时感冒?太少见了!难道伊拉克满街的死尸还没有腐烂就有疫病流行开来了?车队离开之后,大熊带着车队前来接应我们的时候,医生抽了队长他们小队每人一管血样,留下等待天才的流动实验室调查他们染上的是什么病。
等集合到军车前见到队长,我就感觉他的状况非常不好。他脸色发红、咳嗽、气喘,虚弱无比的样子让人感觉他随时会虚脱掉。
“医生,”我还没说话,骑士已经发话了,“看看罗杰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医生检查了队长的病情后,皱着眉头说道,“队长说自己吸入了灼热的爆炸气体,可能是被烧伤的呼吸道内膜发生了感染。如果其他人也被热气呛到,希望你们先吃点儿抗生素预防一下。队长,你必须和我一起留下来。”
“医生!我……咳!咳!”队长刚想强辩却引起了剧烈的咳嗽,持续了十多秒后才停住,然后他皱着眉头喝了口水说道,“好吧……我留下。骑士,你带队吧!”
“好的!”骑士点点头。沉默了很长时间的天才这时候却在无线电中叫了起来,“队长,我快到了!”
“你怎么回事?这么慢?”骑士让医生将队长安排到军车上后问道。
“我没有赶上大熊他们,只能跟着重建商的车队进来。”天才说到这里兴奋了起来,“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
“我们的桌子!”天才高兴地叫道。
“我们更换新一代狗牌和军刀时,我在其中隐藏了休眠的紧急定位器,可以在出现人员失踪时利用加密超频无线电波被动远程激活。”天才说到这里传给我们一张地图,“马赛基地被毁后,我曾启动,但由于现有的车载定位设备在距离上有限制,所以一直没有收获。在进入伊拉克没找到大熊后,为了定位你们,我启动了远程激活程序。猜猜发生了什么?除了你们的狗牌外,我还收到了鲨鱼、风暴、快刀和扳机的反馈。但一天前,那些信号还是被什么容器给封住了,没有反应的。”
“有人打开了封条。”骑士会意。
“或送葬者的车队遭袭了。”刺客抱着G22点了点满街残破的卡车和遇伏的坦克。
“不!信号不是来自送葬者的车队。”天才非常肯定地说道,“信号来自巴格达西南约100公里处,送葬者的车队还在纳西里耶的大道上蠕动呢。”
“巴格达西南约100公里?麦地那师不是驻扎在那儿附近吗?”先锋把车停在我们面前,让屠夫、快慢机和我上车后说道,“听说昨天上午巴格达南约80公里处的卡尔巴拉郊外,一架AH-64阿帕奇直升机被击落,两名机组人员被俘。说是一个农民用老式步枪打下来的。”
车队向着送葬者的坐标追去,光是悍马车的造型就让我们一路上通行无阻。只是车子发动后,我觉得有点儿浑身无力,摸摸头有点儿发热,吓得我赶忙吞了几粒抗生素。
“他想得美!如果那样,波音公司的人都要跳楼了!”天才听先锋提到这事,发给我们几幅截图到掌上电脑上,从图中的时间看是今天早上播出的。飞机机身无大损伤,可能是因为机械故障而迫降。虽然也有可能是机要动力部位受损,但伊拉克所称的一支步枪打穿了装甲,确实是可信度不高。
“怪不得美军的车辆昨天晚上消失了。从纳西里耶到卡尔巴拉没多远,按美军的做法会先派地面部队去抢回直升机,然后就地修理,如果没有办法修理就摧毁。”我看了看前面只剩十多人的小检查站,又看看手上的表,算算时间后说道,“就算伊拉克人打下来了,现在美国人也应该抢回来了。”
“不见得!”天才那边在精确自己的坐标位置,“如果那样,今天早上227航空团为什么又出动了32架阿帕奇,去支援被共和国卫队麦地那师第二装甲旅堵在离卡尔巴拉50公里的美国第四装甲旅?猜猜结果如何?只有30架回了基地,且全部被打残了。”
“其中两架阿帕奇被击落在离巴格达90公里以外的卡尔巴拉。”天才把数字“90”加重念了出来,然后又强调道,“离昨天直升机被击落的位置正好10公里。”
“正好在地狱火的射程外。”快慢机冷冷地补了一句。
“他们是去摧毁那架阿帕奇的。”这下连大熊都明白了。
“现在他们又赔上了两架。”屠夫点点头,“没想到,麦地那师一个旅有这样的火力。”
“不!回来的机师说,他们根本没有看到是谁在打他们。”天才那边忙完了,传过来一组更精确的数字,上面标出了信号来源的精确坐标,其中一团聚在一起的应该是刀桌的位置,但有两个单独的信号竟然分离在一个风景区的位置上——扎扎湖,远离麦地那师驻守的幼发拉底河谷地。
“这么说来,送葬者根本没有我们要的东西了?那两个单独的信号是谁?扳机吗?他和谁在一起?”我看着越来越近的送葬者车队,他们是向着刀桌方向前进的。从地图上看,他们会绕道远离美军和伊军的交火点。
“嗯。”天才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那个信号是……你,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