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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不见五指的水牢之中,骤然燃起一小撮青色的火苗。陆知风拿手捂着这微弱的光,生怕被外面的人看见,但还是有丝丝光亮从指缝之间泄露出去。
火苗不依不饶的燃烧着冰冷坚硬的石床,有些部分已经有了融化的苗头。陆知风肩头的衣裳落下来一半,汗水从她额头上流下来,再从下吧滴落。陆知风一边看着肩膀上褐色烫伤的疤痕,一边对着石床想融化出相似的形状。
她拿到钥匙之后,把钥匙烧的滚烫烙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皮肉火辣辣的痛,头皮都发麻,陆知风不免想起脸上有一个大字的惊羽,该有多痛。
等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一定得找个机会把罗洺褚做掉,新仇旧恨在陆知风心里燃烧了久久。
自罗洺褚上次来过,再来水牢送饭伺候的人都变成了女人……那个站在罗洺褚身边的人,在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陆知风就认出来,那是久违的萧泽哥哥。有些人的气息太过熟悉,只要看他走路的姿态、细微的小动作甚至是独一无二的气质,就能够轻易分辨出来。
他看起来不是自愿与罗洺褚为伍,可能受到了什么威胁。当时在陆沽手中的千百傀儡死尸,应该就是被萧泽调走的,他可能也在暗地里不声不响的阻止着这场翻天覆地的大阴谋。他应该……只是身不由己。
那时青司在平安镇受一户富人家的欺负,当时说了一句“红牵就是可以追溯血缘命脉,贵府的二少爷的确不是老爷的儿子!”,还有陆知风在陆之竹生前梦中注意到,青司一眼就可看出陆之竹与陆腾辉血脉相连。
堂堂王爷,天子至亲手足,好似除非谋反无人可撼动的位置。可如若……他非皇室血统呢,皇上会放他一马,可别人呢?更何况他的血一半来自于臭名昭著的罗洺褚。
陆知风想到这里掌心里的火苗忽然闪烁了一下,她再次集中精神让火苗燃烧。
罗洺褚以锁龙井法阵封住青珠子,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陆知风在四方之门的时候杀龙得珠,她现在才不是仅仅凭着日渐衰弱的青珠子活着。
不知过了多久,一把钥匙终于铸成,陆知风几乎连拿起钥匙的气力都没有了。
如果是蛮青荧有如此机会,她会怎么做?她一定不会被困住,她应该早就逃之夭夭……这么想着陆知风强撑着身体跳入水中。
跌跌撞撞的走过漆黑的走廊,绕过四处巡视的傀儡死尸,她一步步的朝着久违的光明走去。
“这姑娘是怎么了?”
“哎呀我也不晓得,她就晕倒在荒山野岭里啦,浑身湿透了,可这山里哪里来的湖?”
“四婶快莫要说了,去叫大夫来。”
白玉素手快要放到昏睡不醒的姑娘手腕上,这个姑娘忽然睁开了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一双星辰明眸闪烁着杀机,大夫被吓傻了,陆知风向后退到了墙角,仍旧警惕的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素色衣裳的大夫。
“哎呀你可算醒了,姑娘你是哪里人,怎的就昏死在这儿了?”
陆知风愣了一会回过神来,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愧疚的望向了那个女医者。女医者明白了她的意思,收回了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微笑着摇了摇头,就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药箱离开了。
陆知风手四处摸着,摸不到空桑剑,心里一时没了地就像被镂空了一块,八面漏风把她吹得透心凉,嘴里嘟囔着:“我的剑呢……”
“你的剑?我可不知道你的剑,你可别冤枉我偷拿了你点什么东西我可担待不起……”这个牙尖嘴利的妇人说着说着突然卡住了,她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姑娘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满是烧伤的手紧紧攥着床单一副要哭却哭不出来的模样。
陆知风想起来了,她被罗洺褚困于水牢缴走了她的空桑剑,她只顾着逃命没来及取回来……她也根本没有能力拿回来。那是殷绍的空桑剑啊,上面还刻着他本来的名字。
妇人看着心里跟针扎似的一阵阵的疼,无奈的摆了摆手:“你且先在这儿歇上几天,但你可别想赖在这……现在怎么三天两头有人在我们镇子附近晕了倒了的……”
陆知风咽了口吐沫,心里稍微平静了些,想闲聊几句缓解一下气氛,问:“敢问还有哪个倒霉蛋跟我一样昏在你们镇子口?”
“你这还不算倒霉,起码你还活着我们救了你一命,这也是我们梦临镇的功德了。就前几天一个锦衣玉带的男子摔下马来,他的马还算忠诚,在那陪了他好几日。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你可莫要以为是我们没救他的错,他是中毒死的,摔下马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陆知风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涩,说:“最近不知为何天灾人祸接二连三。”
“他那些衣物我们已经给烧了,顺带着烧了些纸钱,算是给他用作打点小鬼了。但就有块名贵的半玉,我们是不知如何处理,其实吧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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