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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就这么算是定下来了。
不过招收学徒不比砍树,比较重要。所以虽然薛文瀚让他选, 但苏世平并没有自己决定, 而是把几个他觉得不错的人选推给了薛文瀚, 让薛文瀚自己选择。
听了苏世平的,薛文瀚又问苏日安了解了一下。
最后选定了三个人。
两个十几岁的小伙子, 一个三十三岁就当了爷爷的男人。
被选上,三个人很高兴。
几乎没有多想就同意了薛文瀚学成之后必须要给他们干几年的提议。
反正薛文瀚让他们干活又不是白让他们干。
都是有钱的。
更何况, 要他们自己干的话还不见得能找到活呢。
给薛文瀚干活, 就不愁找活的事情了。
大家都很高兴。
至于其他没选上的,就有些沮丧了。
不过这种沮丧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薛文瀚把村口那块地买下来了, 准备建厂,需要工人。
他们就成了那工人,一天不管饭二十五文银子,比去镇上干活划算多了。
大家都很高兴。
当然, 有人高兴就有人不高兴。
比如苏世亮家一家子, 在刚开始薛文瀚教苏日辉学木匠的时候他们就想让苏日新跟着去学, 但因为那时候刚被薛文瀚揍了没多久。
心有怯怯, 就拖着了。
后来见薛文瀚不仅教苏日辉, 又教李辉, 甚至到后面的周树和徐桥,再到现在……从村子里招人。
他们不敢和薛文瀚吵, 在得知招人的是苏世平后, 他们的娘, 也就是苏世平的娘就跑去苏世平家让苏世平把苏日新算上。
苏世平拒绝了。
结果他娘往地上一坐,就在苏世平家门前撒起了泼来。
苏世平差点被气死。
最后还是何建宏走过去,晃了晃手中的菜刀:“你要是还继续在我家门口闹,等会儿我上去就一刀砍了苏日新。”
“你……”老太婆还要骂。
何建宏往前推了一下菜刀,一晃:“你还要骂,是吧?”
说完拿着菜刀就往苏世亮家走,吓得老太婆连忙停了下来,一边恶言恶语的骂着何建宏,一边逃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看着老太婆离开,何建宏骂了一声。
转过脸却看到苏世平一脸的愣呆。
何建宏微微皱了皱眉,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苏世平说,说完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说:“我娘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的呢?”
小时候他娘虽然偏心老三,但还没这么厉害。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连老二死了,他娘都因为老三摔断了腿没去,还说是什么不想见二弟夫,说二弟夫是扫把星。
想到扫把星,苏世平抬头看了何建宏一眼。
他去服兵役的时候,他娘就说何建宏是扫把星,还说何建宏不干净,如果不是二弟和二弟夫,他的夫郎和儿子就被他娘给逼死了。
为什么他娘……
苏世平觉得有些好笑。
要是他娘对他和老二稍微好些,要是老三不那么过分,别说一个名额,就算让苏日新像月哥儿和小辉他们一样跟着薛文瀚学也不是不行。
安哥儿和薛文瀚都不是吝啬的人。
可他们……
果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要看不起谁,说不定那天谁就起来了。
*
就在苏世平帮他买地选人的这段时间,薛文瀚把给三个人干活的木匠工具买了。
苏日辉也从集上回来了,乖乖的学起了木匠。
因为到集上后。
第一天,赶集的情况下,苏日月卖了一百四十二两三十文。
他才买了三十二两一百二十文。
就连苏小名都比他多,六十三两九十文。
苏日辉被打击到了,但他不死心。
第二天又去了,结果因为第二天不是集,他才卖了二十文。
第三天,一两十文。
第四天,赶集,苏日辉以为他会逆袭,结果才卖了十二两四十文,其中一两还是苏日月让给他的。
因为那人本来是想找苏日月的,但苏日月太忙了,就把人推给了他。
最后成交了。
卖了一两银子。
苏日辉是彻底被打击到了。
回到家后不用人说,自个就乖乖的跟苏世平说他去跟薛文瀚学木匠。
第二天就去了薛文瀚家。
看到他,薛文瀚笑了。
声音很轻。
但这会儿苏日辉正敏.感着,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薛文瀚的笑声,本来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害怕刺激到青少年,薛文瀚连忙收了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把:“想学木匠就进来吧。”说着,薛文瀚用下巴示意了一下:“你的工具都在那边呢,自个去取。”
“哦。”苏日辉说了一声,逃也似的从薛文瀚的身边离开了。
他现在不想见人。
谁都不想见,可他又不得不见人。
不但要见薛文瀚,还要见李辉甚至周树和徐桥他们,好在李辉他们并没有笑他,但就算没笑,那目光也让苏日辉受不了。
生了一天闷气。
一大截木材都被他给刨没了。
最后,薛文瀚实在看他丧的慌,便让苏日安去开导他。
苏日安以前收到过那么多的白眼和谩骂,对这种事情很有心得,更何况苏日辉这大家又没有骂他。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苏日辉给哄好了,变成了以前那个自信开朗的小孩。
不过相较于以前,从镇上回来的苏日辉认真了好多。
薛文瀚表示欣慰,还当着几个人的面夸了苏日辉一回,夸的苏日辉不好意思了,红着脸求薛文瀚:“五哥夫,求求你别再夸我了,再夸下去我都要上天了。”
苏日辉的话音一洛,大家都笑了。
下午,薛文瀚让苏日辉他们帮忙把隔壁原本放家具的那间屋子腾了出来,家具则放到了周树徐桥他们的屋子。
因为那些家具都是薛文瀚做的,都有特殊功效。
周树徐桥他们都很愿意。
第二天,新招的那几个学徒就来了。
在隔壁房间。
刚开始几天,薛文瀚给他们讲理论的知识,让周树和徐桥跟着一起。
讲完了理论,接下来就是实践。
实践的时候,薛文瀚将他们三人分了类,两个小伙子一个做门一个做窗户,男人做衣柜柜子。
之所以让他们做这些,是因为在这之前周树、苏日辉、李辉他们三分别选择了做桌椅,床和手推车。
虽然分了类,但他们最初依然需要刨木材——这是基础。
日子飞快,九月份的时候,学堂已经建好了,工厂也建好了,苏日月接的那个订单薛文瀚也完工了,几个学徒的学习步入了正轨,开始练习做门窗和衣柜柜子了。
九月中旬,薛文瀚去了一趟府城,给郡守徐宁泽家铺了地板。
从府城回来,薛文瀚收到了一份来自京城得信,打开,竟是“薛文瀚”拿几乎没见过几面的皇帝叔叔的,私信。
先是说了一大堆叔侄情深的寒暄话,又问了豆子豆糕和团子,最后说皇家子嗣单薄,他不忍大哥(薛文瀚他爹)这一脉后继无人,亦不忍皇子流落民间,问薛文瀚要不要回来,不要回来了就把儿子交出来。
看信的时候,薛文瀚总觉得怪怪的,看到最后终于知道怪在哪里了,这厮根本不是想让他回去,而是惦记着他家豆糕。
“艹”薛文瀚气的没忍住爆了粗口。
薛浩宇的夫郎,不应该叫皇后,薛浩宇的皇后是他的师兄。
一个襁褓时被万慈寺的主持捡回去,从小生活在万慈寺的男人。
对,没错,是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
不能生育,但这并不能阻止薛浩宇爱他,不但爱还爱的死去活来的。
先帝看他那样,还塞给他不少女人和哥儿,但都被他不动声色的送给了别人,原以为他当了皇帝回纳妃。
但看信的内容——他丫的竟然没有。
竟然还惦记上了他家豆糕。
而且从信中的内容,这厮已经把苏日安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给查了个遍。
dtm,他居然还毫无知觉。
难怪他从郡守回来这几个月毫无动静。
特么的。
薛文瀚快要气死了,阴沉着脸,屋子里气压低的苏日辉有些受不了了。
偷偷趁上厕所的空档出来跟苏日安抱怨,让苏日安管管薛文瀚,“五哥,求求你救救我们吧,五哥夫再那样下去,我们三个没死就先疯了。”一下午了,他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哪有那么夸张。”苏日安笑着说了他一句。
薛文瀚从看了信情绪就不对了,他知道,也问了,但薛文瀚说:“没事,你别担心。”
他知道薛文瀚是敷衍他,但薛文瀚不说他也没办法。
“真的。”苏日辉做了个特夸张的表情,“不信你去屋子里看看。”说着,抓着苏日安的胳膊就把苏日安往屋子里带。
苏日安没办法,只能跟着他进去。
门被推开,苏日安也被屋子里仿佛有了实质的压抑弄得一愣。苏日辉对着他挑了挑眉,一副“你看吧,我没说谎吧”的模样。
苏日安看了他一眼,后喊了一声“夫君”朝着薛文瀚走了过去:“夫君,累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
“没事。”薛文瀚说,顺手抓住了苏日安伸向他的手。
“你没事,其他的人也应该累了,休息会儿,吃点东西再做吧。”苏日安说完,屋子里的四人都特感激的看向了他。
薛文瀚看到了,也没说什么,“嗯”了一声,对几人说了句“要是累了就休息会儿再做。”
说完又对苏日辉说了一句:“去隔壁告诉他们休息会儿。”
说完,拉着苏日安的手走了。
四人已经习惯了他两动不动就牵手,眼皮都没掀一下。
出门,回到屋子,苏日安突然从后面抱住了他,脑袋窝在他的脖颈里,低低的喊了一声“夫君。”
薛文瀚心一动,“嗯”了一声,转身将他抱在怀里。
苏日安抬起头,看着他,问:“我还是不是你夫郎了?”
“……自然是。”听他的话,薛文瀚大概已经知道了他接下来要说的。
果然,紧接着就听到苏日安说:“那你为什么什么事情都不跟我说。”说完猫儿似的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苏日安虽然长的像汉子,但到底不是汉子。
这样的动作看起来倒也不违和。
特别是他蹭完,用低低沉沉的声音说:“我也想给你分担些。”的时候。
薛文瀚没忍住吻了他。
吻罢,薛文瀚抱着他,大概把事情跟他说了一下,从他是皇子,到流放,被苏日安所救,甚至强行替渣攻洗白了一下,说他那时候从皇子变成平民,身份落差太大,所以做了那些糊涂事,后面想来也是万分后悔。
苏日安惊讶万分,抱着薛文瀚的胳膊逗僵硬了,却不好骗:“那你为什么打豆子?”打我是因为身份落差太大,一时间接受不了。
那豆子呢?
豆子可是你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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