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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淡然的说,“看到了又怎样?能怎么说,顶多说你有男朋友了,你都工作了,有个男朋友还不正常,我为什么要走,好像见不得人一样,你以为走了,他们就看不出来么。”
“你又不是!”你是谁男朋友啊,沈落抓了抓头发,真是越来越乱了,“不要自我介绍,他们又不想认识你!”
一说名字,马上就能想到了,他可是名人。
姨妈眼看着都快走了,非得在她走之前,出点事,都是他,来干嘛啊?
秦爵抬手揽的她肩上,“怎么不是?不是你能上我的床,那行,不介绍会不会不礼貌?”
“你!你以为你很重要啊!”沈落切,长出一口气,不愿意再看他,唉,还是想想等一下怎么应付吧。
秦爵神色沉稳,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要担心,早晚都要知道,早知道早解决。”
沈落气恼的看她一眼,你说的到好听,推开他的手,走在前面,快到超市的时候,才发现根本就没带钱。
秦爵看她在包里摸来摸去,已经明白了,笑了笑,硬把她拉进了超市。
“算我借你的。”她说了这句话,就感觉汗颜,因为之前还欠他30万,提都没提过。
其实她那里知道,秦先生因为她花了多少钱,看着秦爵轻勾嘴角,好像在说,你啥时候还过钱,她就来气,“我说的是真的,等一下,我来选,你不要动手。”
他十分配合的点了一下头,沈落选了一些物美价廉的,因为她这个月请了不少假,工资差不多扣完了。
回头没看到秦爵,还以为他在哪儿坐着等自己呢,可过了片刻,他居然拎着两瓶昂贵的红酒过来。
嘴里还说着什么,“这里算是超市里最好的了,凑合喝吧!”
还凑合,一瓶都要她的命了,还两瓶,她想放回去,秦爵抓住她的手,“跟我出来还怕没钱付啊?”
都说了,她只是借而已,看着他把购物车推走,沈落只想用目光把他大卸八块儿,之后又买了不少东西。
到收银台时,每听到滴一声,看看上面的价格,沈落的心要跟着跳一下,那人可好,结账时自己沿着无购物通道,先出去了。
还冲她挑眉,那意思就是快付钱呀!
沈落惊的张了张嘴,是说自己买,可自己没钱啊,说借他的了,付款的时候,他就走了,什么意思啊。
看着收银员期待的目光,她感觉脑袋快出汗了。
秦爵指了指她的口袋,她摸了一下,有个硬硬的物体,拿出来,是一张金光闪闪的卡。
天呐,妙手空空,啥时候放她口袋的,收银员看到这种卡,也惊的张了张嘴,这可是无限卡,连密码都没有,顿时看沈落的目光充满了仰视,这种卡随随便便塞口袋里,自己都不知道放哪了,这是多大的腕儿。
付了钱,出了门,把卡摔给他,“还给你!”
“早都想给你的,又怕你不接受,收着吧,看上什么就买什么吧!”秦爵重新把卡放进她包里,拎着购物袋,快步走向前面,她跑着都没追上。
本来想买了东西,让他回去,他倒好,轻车熟路的上了楼,敲开门之后,还很自然的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一看就是常客。
沈落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这已经坐实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可以想到,在可预见的很短时间内,爸妈都会知道的情景。
秦爵神气内敛,看上去一身正气,光看外表,确实是个不错的年轻人。
姨妈毕竟不是亲妈,也不好过问,只能认为是外甥女儿和苏季阳分了手,找的新男朋友。
沈落看着秦爵和姨夫相谈甚欢,言语得体,进退有度,又谦和有礼,她很郁闷的进了厨房。
没过多久秦爵也跟着进来了,很体贴,又勤快的帮她打下手,他这么一个人待在厨房,看着都别扭。
“不用你,你就不能走吗?”沈落不友好的说,不用在她姨父姨妈面前,树立什么好男人形象,别那么自作主张,征求过人家的意见吗?
“我现在走,岂不是很不礼貌,更是欲盖弥彰,对你也不利呀,你姨妈肯定会说你,认识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神色笃定,一副为别人考虑的是语气。
那为什么不早走,你好善良的心呦,沈落把眼睛翻到天花板上,好想用手里的刀,把他咔嚓了。
看沈落排斥的神情,他放低声音说得头头是道。
“我就进来帮你,姨妈刚出院,不能让她干活吧,姨夫过来不合适,我们三个人在那闲着,让你一个人忙活,我心里多过意不去,只能我来了。”
说得好会为别人考虑呀,秦先生,你可真是好心人。
沈落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真怕哪天不高兴,配几丸儿毒药,弄死你。”
秦爵笑了笑说,“还好是不高兴,为了杜绝后患,我只能天天哄你高兴了。”
沈落白了他一眼,扬了扬手里的刀,如果杀人不犯法多好。
有时候沈落就觉得,对付秦爵这种人,真的是没办法的,说不过他,更打不过,骂他,他又不要脸,装聋作哑,他总有办法让你开口,简直就是刀枪不入。
吃饭时,他一直都表现的优雅从容,在姨夫心里那是打满分的,可姨妈却不是这么想的。
这个年轻人,有些眼熟,从骨子里透出贵气,言谈,举止都无可挑剔,那肯定是身价不菲,这种男人,是很有女人缘的,只怕外甥女会吃亏。
吃过饭之后,沈落看他似乎没准备走,这是想怎样,还想在这儿过夜不成。
进厨房洗刷,把门关上,偷偷的打了他的电话。
秦爵看到显示的名字时,就明白她的意思,礼貌的冲姨妈姨父点头,到了阳台去接电话。
沈落压低声音,谨慎地说,“你还不走啊?”
秦爵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从阳台回来时,对着姨夫姨母说,“有些琐事,先告辞了,这次时间太仓促,下次来,一定好好尽尽地主之谊。”
沈落对他翻着白眼儿,不要在人面前,装的像个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似的,心里不忿,面上十分有礼貌,“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还没等他开口,沈落就已经走到门旁,打开了门,怕他不走是的。
秦爵换好了鞋子,向姨妈,姨父告别,走到她身边时,故意停顿了一下,借助高大的身影遮挡,捏了捏她的手,还冲她挑了挑眉头,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你不送送我?”
沈落用了几下力,也没把手抽出,又不敢用力太猛,只能干瞪眼。
姨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落,你去送送秦先生。”
秦爵得意地冲她眨眨眼睛,要说这姨夫真是好亲戚,沈落讪讪笑着,心里在滴血,对着秦爵咬牙切齿的说,“走啊,我送你!”
掩上门,本来想着把他送到电梯门口,自己就回来,可巧了,电梯就停在了这一层。
电梯门打开那一刻,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人就被他猛然拉到了电梯内,秦爵狼吞虎咽的吻了一番,自然占尽了便宜,才让她回去。
沈落摸了摸发麻的嘴唇,看着他的背影,跺了跺脚,硬着头皮回到房间,心里惴惴不安的。
姨夫已经回到了客房,看着姨妈坐在客厅,她心里忐忑的坐过去,还没等姨妈说话,她就先开口,嘱咐姨妈给早点休息,之后快速的去了盥洗室洗漱。
沈落知道姨妈回去,一定会给妈妈说的,现在解释就是掩饰,不说话就是默认,怎么样都不好,本想着姨妈快离开了,能安安稳稳的,没想到最后,秦爵还能来,他真是个扫把星,算了,赶紧想想到时候妈妈问起,该怎么应付吧!
第二天中午,和水妍一起,把姨妈姨夫送走,一身轻松的同时,又忍不住担忧。
回来上班时,遇到小丽,她脸色凝重地说,“落姐,苏大哥在八楼住院呢,指名让我给他扎针,你不去看看吗?”
沈落心里闷痛了一下,脸上却是平平静静的,手握紧松开,如此反复几次,沉默了半天,“不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进了诊室,坐立不安,又打开门,看到小丽还在门口站着。
小丽像是知道她会出来一样,无奈的笑了笑,“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沈落叹息了一声,像是下定决心一样,不是她狠心,是她必须要狠心,不是不关心他,关心他只会让这种关系更扯不清,“算了吧!”
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严重吗?”
小丽努了努嘴说,“高烧,都说胡话了,昨晚打了吊针,早上清醒一些,人是醒了,但情绪不太好,我觉得苏大哥挺让人心疼的,你要不,去看看他吧。”
沈落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内疚,心一阵阵隐痛,不管怎么说,也无论到什么时候,他在自己心里都有一定的位置。
可是看了又如何,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只会让事情变复杂,索性就狠心一点,等都平静下来,能够坦然的面对面了,再说吧。
沈落摆了摆手,“你去忙吧!”
小丽耸耸肩,只得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沈落坐下来之后,心一直都平静不下来,几次想站起来去看看他,都忍住了。
一直到第二天,她都心神不宁,下午,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打了卡,她想着这会儿是下班高峰,就没乘坐电梯。
慢吞吞,又无精打采的走楼梯下去,猛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忍不住回头。
只见苏季阳接着电话,从她身后走过来,只听他用流利的法语说着什么,他应该也看到了自己,但视线并没在她身上停留多久。
片刻收了线,回头吩咐小郑说,“帮我订最近的去法国的机票,最好是今天的。”
小郑也看了看沈落,又亦步亦趋的跟在苏季阳身后,劝说,“苏总,你身体还没好,也不急于这一时,要不晚两天!”
苏季阳神情冰冷,目光锐利,淡淡的扫他一眼,小郑忙点头,“是,我这就去办!”
他经过沈落身边时,脚步似乎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一直目不斜视,并越过她。
沈落看他神情颓然,脸色也有些苍白,加快步子,“季阳哥!”
苏季阳停住脚,但没有转身,沈落追上他,有些担忧的说,“你是高烧,至少要打三天吊针,身体要紧!”
苏季阳依然紧抿着唇,像是没听见一样,又迈开了步子,沈落看他脚步有些虚飘,心底一阵酸涩,又上前两步,走到他前面,拦住了他。
“还是多住两天吧,飞机上要是高烧再反复了,很危险的。”
苏季阳目光落在她身上,脸色阴郁,猛然把她推到墙上,勾了勾唇,却并没有笑,“沈落,你既然心里没我,就不要管我,只会让我心里受不了,我不需要你虚情假意,没想到你这么狠心!”
他眉宇间带着落寞和疼痛,摇摇头,慢慢的松开手,凝结最后一丝意识下了楼。
苏季阳之所以指名让小丽帮自己扎针,潜意识里,就是希望沈落能够知道,两天了,他一直在等她来看自己,不相信她会不来,没想到,她真的没来。
眼看着,都到下班时间了,他自己拔掉了针,在她所在的楼层等,以为她下了班会去看自己,没想到她却下了楼。
苏季阳整颗心像是被揪起来一样,这个世上,最感人的是情,最伤人的也是情。
直到下了楼,坐进车子,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一丝力气也没有,他闭着眼睛,这个世上,最让人不能忍受的,就是杀父之仇和夺妻之恨,他再回来时,一定要把所有属于自己的都拿回来。
沈落说不出心里的滋味,柔肠百结,愁绪如潮水般把她包围,很快整个人都没什么心情了。
晚饭也没吃,就默默的回去躺在床上。
近日,炒得沸沸扬扬的,莫过于亿博贸易公司,要低价转让的事,这家公司也是一家中型公司,在圈内小有名气,每年的营业额也有数十亿,是一家蓬勃日上的公司,突然要转让,还是挺让人惊奇的。
原来刘老板年纪大了,身有疾病,要出国治疗,儿子又因为犯了事,无力经营,忍痛出售。
许多资历雄厚的公司,都争相观望,跃跃欲试,甚至都有报道,秦氏也比较感兴趣,据说秦老板已经让人和刘老板的助理谈了。
这晚,张云城正在书房里,看着一张发黄的照片,怔怔出神,上面是一个眉眼清秀的妙龄女子,笑如二月春风般灿烂,他一时陷入沉思。
响起了敲门声时,他才恍惚了一下,连忙把照片夹在书里放在抽屉,闷闷的说了一句“进来”。
片刻,张曼文推门进来,她坐在父亲对面,张云城淡扫了她一眼,神色已经恢复如常,“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爸,亿博贸易公司,要出手的消息,你应该知道吧?”张曼文眼里透出光来。
张云城看过了财经报纸,当然知道这事儿,点了点头问,“你有什么想法不成?”
张曼文从国外回来,就帮助姐姐,姐夫打理家族企业,总想一鸣惊人,让其他股东对她刮目相看,所以急需一件大事,来体现她的手腕和眼光。
她清了清嗓子,看着父亲说,“想必爸也知道现在生意难做,多一项挣钱的业务总是好的,宏昌贸易公司被查封,总要想办法来堵这个缺口,我派人调查了,亿博贸易公司每年的营业额,比我们原来的那个公司至少多一倍。”
她又拉着父亲的手,“爸,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如果她把这项业务拿了,那么在公司就更有威信了。
张云城毕竟历尽沧桑,经历过大风大浪,看事情就没那么简单,知道女儿急于立功,劝解道,“做生意不但要胆大,还要心细,你了解清楚了吗?”
张曼文胸有成竹地说,“了解清楚了,刘老板,确实在国外看病,我还派人专门,去国外看了他,他们的谈话,还录了视频,我放给你看。”
她从手机里调出一段视频,刘老先生正躺在病床上。
“你们公司效益这么好,为什么要转让呢?”
“年纪大啦,无力经营,儿子又不争气,我又身患重疾,没办法!”
刘老板,张云城也认识,但他做事讲究稳妥,他还是说,“凡是都要小心再小心,一个决策不对,就可能满盘皆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再细细考量。”
张曼文一听就不高兴了,“许多公司贷款都想拿下,连秦爵都在考虑,机会要是抓不住,就看着人家赚钱吧,你总也不放心,让我独自做主,我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你也年纪大了,女儿也想让你享福!”
张云城又想到和秦重的谈话,秦重说他们老了,跟不上时代了,让年轻人自己去折腾去,落得清闲。
叹了一口气说,“凡事多和你姐姐,姐夫商量,一定要小心谨慎,切不可大意。”
张曼文满意的笑了笑说,“我知道了,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