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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我清了清嗓儿,“那个,那假的也行啊。”
连隽眼色一厉,我怂的差点想退后,“那,我说实话,我是买了礼物,可你不能不喜欢!送你了就得用!”
“咳咳!”
连隽似乎被我气到了,舌尖顶了顶自己的腮帮子,气的想笑的样,“祝精卫,难怪你记不住那歌诀,我说的话你是不是都当做耳旁风了,你……”
“不对!”
我打断他的话,“你知道我有礼物送你,对不对?”
连隽没声了,眼底闪烁着轻微的笑意,“能猜到啊。”
“是高大壮跟你说的吧!!”
那小子!
吃里扒外的,背着我不定和连隽通了多少气儿,我都跟他说保密了啊!
连隽彻底的无可奈何状,“是,你那个同桌是说了,你有礼物送我,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很好奇,祝蛮蛮小姐,现在,可以让我看看,欣赏一下吗?”
“……”
我想了几秒就摘下书包,算了,到这步就送吧,也不能白买!
走到他身前拿出那个礼品袋,朝他手里一送,“喏,就是这个,你肯定看不上的,要是不喜欢,就背着我扔了,别让我知道。”
连隽没说话,接过就很好奇的样子打开,“是打火机?”
“嗯。”
我闷闷的,看着他从盒子里拿出那打火机,“我花一百三买的,假的……”
连隽诧异,“这么贵?!!”
我被他着反应吓了一跳,“贵?这原价不得……”
“呀,这上面还有贴章翅膀呢。”
连隽在手里端量着,还试了试打火的滚轮,“这翅膀做的真不错,手感也好,哎,这个是钻石吗,很漂亮啊,怎么挑的,眼光这么好……”
“是吧!!”
我一看他喜欢就乐上了,凑过头去看,“我就是一眼相中这个翅膀的,那个老板说了,这个滚轮能用好几万次,你看,这都是菱形的,还有这上面的钻石,都是落什么世袭的,这个是蓝宝石……”
正说的欢,转眼,却发现连隽一直在看我,眸底是轻闪的笑意,很满足的样儿,我被他看的脸红,挠了挠头,“你真觉得贵?可是这个东西我才知道原来是……”
“心意无价。”
连隽低低音儿的打断我,像是说悄悄话一样,“我很喜欢,you,are,my,love。”
“……”
我对着他深邃的眸眼,心头,像是又被什么给撞了下,温度再次飙升,我视线很自然的落在了他被红润点缀的唇上,喉咙一干,我猛地扭过脸,“我想起来了!”
“?”
连隽莫名,“想起什么?”
“那个……”
我直起腰,默默的做了做深呼吸,嗓门提着就来,务必做到声情并茂,“小建中汤芍药多,桂姜甘草大枣和,更加饴糖补中脏,虚劳腹冷服之瘥!!”
不岔开话题要出事儿啊!!
“噗~”
连隽各种意想不到的看着我失笑,“你不说你记不住吗?”
“我刚才想起来的!”
能说他第一遍教我时就会了吗?
只不过有点小心思,说学不会,这样,就能打电话总是烦他多聊几句,喜欢他在手机那头不厌其烦重复教我的样子。
大奶奶和三叔总是会夸奖我懂事,可是在连隽这儿,我一点也不懂事,不想,也不愿,还患得患失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
从医院出来,已是夕阳满天,李哥开车送的我回家,路上他还在说,祝小姐你真有本事,小爷送你出来的时那脸都是笑着的。
我没答话,暗想,打从我进了那病房就没看出他心情不好啊!
“连隽他,平常很凶吗……”
“不凶。”
李哥车子开得很稳,熟了,也没距离感,“小爷就是话少,他在国外什么样我不清楚,在这边,除了和老爷子老夫人,对旁的,都很有距离感,不过也正常,小爷要是平易近人了,那身边的苍蝇不得乌央乌央的。”
话少?
我怎么没看出来连隽话少?
哦,对,连隽或许是话少,但我熟悉的,是连续剧啊。
眼睛看向窗外,嘴角莫名的傻笑,李哥在说什么,我也没听清,想的就是这一天,和连隽在病房里你来我往的,他不像高大壮那样的只会跟我臭贫,还常常说不过我,连隽是会气我,但又让我无可奈何。
回头想想,他也没气我什么,一个和你非亲非故的人,可以把你的生活妥善的安排,如此心思,还不了然?
可……窗户纸仍是没捅破。
我害怕,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连隽肯定是看出来的,所以他重复说,小爷我等的起。
下车时我看着天边的红晕深吸了口气,五脏六腑都说不出的惬意,手不自觉的摸了摸唇,傻傻的就剩欢喜,回手朝着车里挥了挥,蹦哒的朝着巷子里去了。
……
“哎呦喂,好姐,您这可算是回来了啊。”
刚一回自己的小屋,高大壮就进来了,嘴巴朝我耳边一凑,悄声道,“你爸妈加上你弟都问我你干啥去了,哥们编了个你去学校帮忙批卷子的瞎话,你回头可别漏了,这情分,你记下就成,回头折现的话也就百八十的。”
“滚。”
我白了他一眼,小声的回他,“嘴够快的你,我前面刚给连隽买完东西你后头就传话了是不?冲这你还好意思跟我谈情分?”
“不是……”
高大壮给了我一个特天真的脸,“我可没多说啊,我就说你买了个礼物,给他个惊喜,让连大哥先吊吊胃口……”
我无语,“狗屁,你说了还有惊喜吗?”
“那都不重要啦。”
高大壮贱嗖嗖的坐到我椅子上,在我家没住两天,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重点是,今天……四不四很美好的一天?”
我低着眉眼,“关你屁四。”
“哎哎哎,得,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高大壮笑嘻嘻的,手在我身前比划,“哥们跟你说啊,你这……”
“等等。”
我看着他手有些发直,“怎么又肿了一圈。”
“没事儿!”
高大壮大咧咧的挥了下胳膊,“这不算啥。”
“怎么没事儿!”
我起身扯过他的小臂端量,那手才过了两天,贴上药膏不但没好,反而肿的像是馒头一样,“疼不疼啊!”
“不疼。”
高大壮嘴还硬着,我盯着他脸,“大壮,我还没问你,你身上的伤疤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伤的啊。”
要不是他光着膀子,谁能想到他这小身板子这么多伤?
“嗨,还不是小时候不懂事闹得。”
高大壮倒是出现了一丝爷们样儿,拍了拍自己心口,“哥们小时候,家里困难的连班费都交不起,那肯定有招人烦的小孩儿找我麻烦了,再加上我这身材,那啥,精致些,他们就以为我好欺负,但哥们是什麽人,我不死就得让他死,所以……这就留了些历史印迹。”
我定定的看他,“可是,你爸爸不是在工地做工出事儿吗,那这属于工伤啊,没个赔偿款之类的吗?”
“有。”
高大壮看我笑,苦涩涩的,“还是一笔巨款呢,可是,你知道我妈是怎么没的啊。”
“看病用了?”
“对啊。”
高大壮笑的无奈,“一病回到解放前么,钱没了,人也没了,就剩我这个拖油瓶了。”
我吐出口气,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儿,以后还有我。”
“哎呦我天!”
高大壮反应夸张的,“我这受宠若惊啊!”
“滚!”
不能好好说话的,看了他手一眼,“明天我带你去诊所看看,这么肿下去肯定不行。”
“没事儿,看啥看,不得钱啊!”
高大壮撇着嘴,“你要是说负责到底,给我拿钱看的话我没意见,我……”
“我兜里就几十块。”
我也没客气,“去诊所的话够就够,不够咱没辙,你得想清楚,爱看不看,不看你就扛着,反正残疾的不是我,落病根儿也不是我。”
“我是因为谁伤的?!”
这小子真谈钱就现实,“要真残疾了你就得养……”
“大壮哥……”
高大壮正来着劲,我卧室的房门被来人拉开,祝浩面无表情的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封红包,走进来就放到我书桌上,“这是我过年的压岁钱,三百块,给你看手,这么肿着不行的。”
我愣了,“祝浩,你……”
“哎呦我,这我亲弟弟嘿!!”
高大壮二话没说就把钱给揣兜里了,一把搂住祝浩的脖子,“不枉壮哥嗓子干吧的教你英语啊!哥们!兄弟!纯的!祝好你看到没,咱弟弟绝对的视金钱如粪土,有前途啊!!”
“你给我消停的,明天就去诊所。”
我回他,转脸看向祝浩,“以后这钱我还你。”
……
“祝好,你这饥荒又拉大了……”
医院里,高大壮摇晃着他那打完夹板的手还跟我来劲,“片子,固定的钱,你可全都得给我报了,回头你啥时候还钱给祝浩,啥时候把我的钱也给我……”
“你歇会儿吧。”
我不爱理他的,也不知道谁天天嚷着没事没事儿,这一到诊所,人那大夫看完他手就说处理不了,八成是伤了骨头,就建议赶紧来医院拍个片子。
到了医院一拍片,轻微骨裂!当时就给上了固定,加上开药前后花了小一千,不够的钱都是高大壮自己补的,这高大壮就不乐意了,非说他那是血汗钱,是点灯熬油给人写作业才赚出来的,心疼啊!
“我歇啥啊,我心痛啊!”
高大壮浮夸着,“祝精卫,你说你来医大干啥,我这本来能自行恢复的,非得给我上个夹板,来这大医院花钱比撒尿都快你知不知道!”
我拎着装药的袋子塞进书包里,忙活完就朝着电梯走去,“咱这就是花钱买健康,再说,别的小医院你能信得过啊,谁让你劈砖的,活该!!”
这小子也够行了,医生都说骨裂的疼痛是很难忍的,即便是很轻微都疼的人睡不着觉,他愣跟没事人似得,佩服啊。
“哎哎哎,你这就忘恩负义了啊!我劈砖是为了谁?!”
高大壮跟着我,进了电梯还有些纳闷儿,“咱看完了还不走啊,上哪?”
“骨科病房。”
我回了四个字,来都来了,不看看连隽就回?
“……”
高大壮没声了,右手挠了挠下巴嘿嘿嘿的笑,“祝精卫,这才是你带我来医大的真正用意吧……诶!也好,一会儿我就让连大哥先把你欠下的钱给还了,回头呢,你在慢慢和他算,反正你们迟早是一家……”
“你敢!”
我嗤了一嘴,电梯门一开就走了出去,“你帮我是帮我,这事儿跟连隽无关!敢跟他要钱咱俩就甭处了!!”
“行行行,你别着急,我见机行事……”
高大壮嬉皮笑脸的,一点都看不出是个病号,“精卫,连大哥这得是高间病房吧,是不是特豪华那种,回头你问问他,一个人住寂寞不,我好陪陪他,老实讲,你弟弟睡觉那磨牙的毛病我真是……哎,怎么不走了?”
我停住脚,站在连隽的病房门口还有些疑惑,他的房门开着,别说先前在外面的黑西服了,里面也空了。
“是这间?”
高大壮顺着我眼神朝里面看了看,旋即皱眉,“人呢?”
我抬脚进去看了一圈,病房显然刚被打扫过,连隽的衣物用品全都没了,看了一眼同样也有些茫然的高大壮,我掏出手机就拨出连隽的号码放到耳边。
“精卫,你昨个来时连大哥说要出院了?”
“我没问他。”
听筒里铃铃的声音还在响着,昨个聊得时候他就问我什么时候还来看他,说他快出院了,要看他的话就抓紧时间。
我说不一定,得学习为主,谁知道他这刚过一晚人就没了。
等了一会儿,高大壮疑惑的看向我,“没人接?”
“嗯。”
我点头,从通讯录又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这回接的很快,“喂,你好,祝小姐。”
“李哥!”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是这样,我今天又来医院了,可是连隽这病房没人,我给去电话也没接,他是出院了还是换病房了?”
“小爷出院了。”
李哥压着声回我,“今早老夫人来接的他,现在正在开会,手机可能开的静音,你等等,小爷看到你电话会给你回的。”
我哦了一声,“李哥,那连隽是好利索了吗,不会有问题吧。”
“放心吧。”
李哥应着,“半个月前就医生就说可以出院了,是小爷不出,昨晚老夫人来电话又催促一遍小爷才点头的。”
“啊,这样,那我就放心了,我这边没事儿,就是问问,打扰你了李哥。”
放下手机,我挠了挠头,他不出院是要等我吗?
“人家早就可以出院了啊。”
高大壮听的门清儿的,看着我就挑起眉,“连大哥不会就为了你的十一之约所以硬生生的多躺了半个多月吧!”
给他精的!
我看着手机给连隽去了一条信息,告诉他我这边没事儿,他先忙他的。
“连隽没在咱就回去吧。”
手机揣回兜就出了病房,高大壮在身边跟着我,笑模滋儿的,“精卫,我还没问呢,你是怎么认识的这连大哥,认识多少年了?”
“多少年?”
按了下电梯,我转头看他,“刚认识的……”
“哈?!!”
高大壮惊了,“刚,刚认识……”
“嗯。”
我深吸了口气,把和连隽初相识的事儿给他讲了讲,包括,连隽的那句,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然后在水房里,他又看到了我出丑,就这样,渐渐的,才算是熟悉了些……”
“我的个乖乖。”
高大壮还扒拉了下手指头,“这么一看,你们俩认识的都没过百天啊!”
“没有。”
电梯门开了我就抬腿迈了进去,见到他时是盛夏,算算日子,也就两个多月。
“合着……你这是粉红色的回忆啊~一见钟情,可以啊祝精卫!”
高大壮轻笑着,斜眼看我,“这歌正适合你,夏天夏天悄悄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不能忘记你!~嘿~把你写在日记……”
“等一下!!”
高大壮正撩闲着,电梯外两个男人疾步的过来,我眼明手快的摁了下开门,俩人进来就忙不迭的道谢,“谢谢,谢谢!”
“不客气。”
我退了几步,和高大壮站在后面,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三十出头,一个二十多岁,个子都蛮高,跑进来的很急,心情也不太好的样子,
电梯刚刚下行,前头那年轻的就朝稍微年长的男人开口,“沈哥,你别想太多,要不就按头儿说的去看看心理医师吧。”
“看什么心理医师?!”
三十多岁姓沈那个男人在我身前叉腰,“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法师!”
法师?
我一愣,那年轻的男人又忙不迭的出口,“沈哥,头儿说了,这事儿没那么复杂,咱们就是精神紧张的。”
“精神紧张?”
姓沈的男人哼哼着,“老许你看到了吧,那屋子要是不闹鬼他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掉下去摔成骨折,告诉你,有些东西儿不信不行,咱要是不找找明白人下次就得咱俩摔下去!回头躺在那病床上的就是你我!”
“沈哥,哪有明白人啊,咱不能信这些……”
“反正我信,你有几条命这么折腾,这事儿这么办啊,咱俩找法师先祛邪,要出的钱咱俩一人一半。”
姓沈的男人音沉着,:“偷摸的办,别让头知道就成。”
闹鬼……?
我正腹诽着,高大壮突然伸出那打着夹板的手碰了碰姓沈的男人背身,见他一脸疑惑的回头,高大壮就扯开了嘴角,“大哥,您二位不用那么麻烦的出去找明白人了,相逢不如偶遇,我身边这位,就是专门祛邪捉鬼的法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