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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钦的老爸王睢没过两天就发现王子钦又被人教训了, 他用脚趾想都知道肯定又是他家那小兔崽子在外面惹是生非了,对方也没遮着掩着,正大光明地针对王子钦, 居然得罪的是乔海楼。
距离上次王子钦被人打断腿这才过了多久!这小子怎么就不能给人省点心呢?腿还没好又闯祸!王睢真是头疼, 一回祸惹得比一回大, 可能那小傻逼不知道乔海楼是谁,他可是清楚的, 乔海楼是个狠角色, 黑-白两道都有交情, 可不是轻易能摆平的。
王睢只能捏着鼻子去和乔海楼打交道:“我家那孽子是怎么得罪你了?我替他向你赔不是。”
乔海楼仿佛公平公正地说:“王哥, 不用你赔不是,我只教训这小子而已。至于他哪得罪我,你不如回去自己问他。我算他长辈, 本来不该和小孩子计较, 但我也不能让个小辈落了我的面子, 不然谁都以为我软弱好欺了。”
前两天沈垣听乔海楼说会兜着这事, 还很惴惴不安地问乔海楼, 那王子钦他爸问起来怎么办?可不能把他给供出去。
丢死人了。
乔海楼痞里痞气地说,问起来就问起来呗。
他乔海楼倚老卖老,欺负个小朋友,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啊。
打了就打了,打他爸都不一定能有什么事。
他那儿子是闯祸闯得多到自己都记不清了, 王睢心虚, 没有追问下去, 问清楚又能怎样,无非是给自己难看,他叹了口气,说:“是,你说的没错。你给我个面子,你教训也教训过了,事情到此为止。这孽子再大逆不道,总归是我唯一的儿子……等他腿好了,我就打算把他送到国外,好好磨砺一番。”
乔海楼闻言嗤笑一声:“你把他放你身边都管不好,还指望把他送去国外就能学好?怕不是没你盯着,他更加撒欢了闯祸。国内闯祸你还能给他打点,擦屁-股,去了国外你不熟的地盘你能给他兜着?”
“国外没有枪-支管禁,他要真上头,一枪被人崩了,或者一枪崩了别人……前年那谁的女儿不就是在国外闯了大祸,家里花了五亿保释,这人就算保释出来了,以后也得躲躲藏藏,一辈子就那样了。害自己也就算了,还害了全家。”
“王哥,我是拿你当自己人,我才这样掏心掏心跟你说,你别嫌弃我说话难听。反正我觉得,你想把孩子往外面一扔,就认为他能自己学好,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王睢越听脸色越沉重,乔海楼这几句话说得没错,那能怎么办?这几年跟他顶得厉害,两人见面就吵,还上手打架,王子钦小时候他还能把孩子按着揍,但孩子越来越大,前两年他就不怎么打得过这孽子了,而且,就算他这样打也没能把王子钦打服,反倒叫这孩子越来越反逆了。
王睢凝重地问:“那你说能怎么办?”
乔海楼轻飘飘地说:“这很简单。他能跋扈成那样,无非是仗着是你的独子,你又给他那么多钱,他被人捧得飘了。他知道自己就是个废物,也能躺着花你赚的钱。你要是能狠下心,把钱给断了,让他去体验一下工作艰难,找个靠谱的人磨砺一下他,把他的心性改回来,那说不定还有的救。”
王睢听着怎么那么耳熟,琢磨了片刻,回过味来了,乔海楼他-妈-的不是在说他自己吗?乔海楼年轻时是家里的幺儿,备受宠爱,就没比他儿子驯服到哪去,后来和家里闹翻了出去闯,从零开始、白手起家到如今衣锦还乡,算是有头有脸了。他不指望王子钦能有这样的出息,能踏实些,顺利继承家业,不糟蹋他筚路蓝缕造下的事业,他就心满意足了。
他确实是该咬咬牙,狠心管教一下那孩子了!先前还有人跟他说可以把孩子送去什么管教中心,王睢不信那种玩意儿,那不就是虐待人吧,到时候放出来人是乖了,也傻了,有什么意义?
至于托谁来管教……眼前不就是个浪子回头的亲身实例。
王睢想了想,真诚地望向乔海楼:“乔老弟,我和你打个商量,你帮个我忙吧……”
沈垣忐忑不安了好两天,生怕被王子钦报复,连回家都挺害怕,他是见过王子钦带人上门打人的,只有在公司里时不用担心,公司是乔海楼的地盘,王子钦不敢怎么样。
偏偏乔海楼故意不告诉他要怎么对付王子钦,沈垣自己胡思乱想,也没有头绪。
沈垣下班就去蹭乔海楼的车:“乔叔叔,我车坏了,你送我回家吧。”
乔海楼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嘲笑他:“你就怕王子钦怕成那样啊?我都说了他不会找上你的,不用怕,他现在自顾不暇了。”
“我才没有……”沈垣底气不足地说,可见乔海楼这么信誓旦旦地保证,疑惑又幸灾乐祸地问,“乔叔叔,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自顾不暇了啊?又给人戴-绿-帽被抓啦?”
“等着吧,你过两天就知道了。”乔海楼侧头对沈垣笑了下,伸手摸摸他的头,“叔叔给你出气,你到时候想怎么拿王子钦出气,就怎么出气,好不好?”
沈垣茫然:“?”
这到底要怎么做到?
路途无聊。
乔海楼问他:“给我说说王子钦以前都怎么欺负你的?你之前说刚上高中他就逮着你欺负啊?”
沈垣平心静气地说:“是啊,我也不知道我哪得罪他了。故意踩坏我的眼镜,在我背后贴纸条,往我的课桌里放青蛙,把我的作业本藏起来,有时候我只是经过他旁边,他也要伸出脚来绊倒我,给我取那种恶心的昵称,起哄让全班人嘲笑我。无非就是这样。然后我受不了了,去问了他,他说我给他做小弟,他就不欺负我了。”
“其实也没什么,后来就是给他跑腿买东西,平时帮他抄作业,有时候放学后给他补习,还有什么,他和女生在小树林约会,我在外面把风,诸如此类吧。”
乔海楼沉吟了片刻:“嗯……他上次不是打了你?为什么打你?他经常打你吗?”
“不算吧,上次他踢我是因为我之前去酒吧,没和他打招呼就自己先走了。”沈垣看了乔海楼一眼,没好气地说,“就是第一次遇见你那回。”
沈垣补充说:“他高中开始就经常跟人干架,但不会打我,打架也不带我,嫌我碍手碍脚。”
沈垣憋屈地说:“他那人,自我意识过剩,觉得世界要围着他转?他还经常说让我别学珠宝设计了,让我做他的管家,照顾他起居,你说是不是很搞笑?谁想伺候他啊?还真把我当奴才了,真以为我没脾气啊!”
乔海楼若有所思,像是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两声,说:“说得好,不伺候他,没事,以后你不用再顾忌他。王睢那么精明的人,没想到居然生出个这么傻的儿子来……”
沈垣纳闷地问:“你笑什么啊?”
乔海楼轻咳两声:“没笑什么。”
乔海楼看了沈垣一眼,这小东西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
到了沈垣家楼下。
乔海楼在路边停好车,沈垣正要下车,被乔海楼拉住。
沈垣转头:“干什么?”
乔海楼理所应当地说:“这就走了啊?我的小少爷,我辛辛苦苦给你当司机送你回家,你总得给你好处费吧?”
沈垣怪不耐烦,嫌弃地看了看他,然后凑过去,在他嘴唇上敷衍地亲了下:“亲你一下总行了吧?老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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