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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不远处的屋檐上白皑皑一片,因张黎尖锐刻薄的讽刺,耿秀直是憋红了脸,却这四面都是儿郎姑子,她也不好发作,只好疾步往偏僻处躲去,见四下无人,才放低了声音,斥问她道:“你发甚么疯!去平川一路咱们也算交情甚深,如今大好富贵尽在眼前,你我却要互相揭短,自断后路么?”
听她这么一问,张黎倒也醒过了神来,她撇了撇嘴,仍是有些恨恨地说道:“交情?你我交情确是甚深!当日若不是你耍尽了心机,胡搅蛮缠,生生做出副弱者的模样坏了我的好事!怕我今日,早已是方狷的正妻了!若是那般,我又何需与你一同在此待价而沽?”
这话倒是无法辩驳,耿秀直被她斥得有些讪讪。
她们往平川那一路,确实只有那岭北方氏的方狷最上得起台面。如此,她自然肖想,也自然不愿张黎如愿的使了不少的手段。却今时不同往日,便是这谢府的别庄之内,就有数不尽的高门子第,俊郎贵胄。如此,她哪里还会再去瞧那方狷。遂,她只是百无聊赖地狡辩回道:“方家的车队方才不也来了么?你若仍对他念念不忘,便好生黏着他就是了,何需这般冷言冷语地专找我麻烦?”
听她这么说,张黎便是笑,她笑得面色冷凝,直是低嘲她道:“哼,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晓得么?便是珠玉在前,你挑花了眼了!如此,才不再与我争的!”说着,张黎更是双眸一眯,她不怀好意地紧盯着耿秀,半晌,忽然捂唇笑道:“怎么,这些个青年才俊,锦绣儿郎,你又看上了谁了?”说着,她眉目一挑,直是咬牙切齿地贴近了耿秀的耳垂,抬眼,远望着不远处的亭台楼阁,忽然,就低低地,阴测测地说道:“阿秀你放心,你看上了谁,我便也就看上了谁了。”
寒风阵阵,张黎的话直叫耿秀浑身一激灵,却耿秀还没缓过劲来,便愕然地盯向了不远处的垂花门,满目愕然的,震惊地问道:“天耶!那不是如姑子那破落户么?却她身侧的儿郎是哪家的贵子?怎的这般风流倜傥!”闻声,张黎也是一惊,她扭头朝后望去,只一眼,心中便是一震。
彼时,谢蕴之将周如水送至女客歇息的院落外便扭头走了,却周如水四下一顾,只觉得厅里的姑子各个都如狼似虎,那讨好献媚的模样,端得叫她觉着没一个不是垂怜着她阿兄的。如此,谢蕴之一走,她便再坐不住,一转眼,便脚下生风地扭头往外逃了。
却她才绕过廊庑走了几步,抬眼,便遇上了娄擎。
谢家别庄的景致颇为清幽雅致。今日娄家人来得也晚,才自别苑安顿,娄擎便也听闻了周天骄与谢永清犟上的事儿。他一面庆幸琅琊王三一言撇清了周如水,顾全了她的名声。一面又感慨谢家怎么就出了个不识轻重的女儿?
这般想着,他便见不远处来了个明媚小姑,长袍广袖,腰间细细,眉心勾着五瓣红梅,肩上披着件白色绣如意纹狐狸毛斗篷。他看向她时,她正捧着个铜质手炉,漫不经心地往院中走来。
乍一见着周如水,娄擎脚步便是一顿,只觉着她娇美清丽的面容柔得像能滴出水来,却再想着她是个娇滴滴的捣蛋鬼,也不奇怪自小跟着她的王五为何会小小年纪就自车阵中乱跑了。
他走上前去,心疼地看了眼周如水眉间的五瓣红梅,走在她身侧道:“千岁怎的独自在这儿?您的婢女呢?”
见了是他,周如水也不含糊,先是俏生生地喊了一声表哥,遂又俏皮地眨了眨眼,轻笑道:“这次只领了阿英来,小五方入睡,便叫她陪着了。再如何,也不能叫左卫带娃儿罢!”说到这儿,她自个也觉得好笑,一时,一双眼儿都弯成了月牙。
见她轻易就被自个给逗乐了,娄擎也觉着好笑,他笑着低咳了两声,未几,才又看着周如水,轻问道:“为免宴上寥寥,千岁不若与我母亲作伴?”
闻言,周如水双眸一亮,想着娄府中那几个待嫁的贵女,不禁就眯起眼,欣然地点了点头。
这一幕原本极是寻常,可对于有心人而言,却又是另一番解读了。
方才还唱着对台,如今见了周如水,耿秀与张黎又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她们只见不远处那一对佳人,一个是翩翩浊世佳公子,一个是容貌倾城美姑子,清风入怀,相言甚欢,直是叫她们妒恨交加。
张黎的脸色立时便白了,她错愕地望着周如水,直是盯了一会,才喃喃的,不可思议地说道:“那可是娄氏的嫡五郎娄擎呐!便是如今娄后势微,南疆亦仍在娄家的鼓掌之中。却她一个破落姑子,怎么就攀上娄氏的嫡次子了?这真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