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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看起来很相熟,陈焱,还有那个穿白衬衣的家伙······
他突然很好奇,这些年来自己不在她的身边,南蔷究竟做了些什么,是如何一个人熬过来的。
看完录像,花店里的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因为视频里除了前期的店内经营,从魏海月出现的那天起,所有的影像资料都被删除得干干净净。
有黑客入侵过电脑,抹去了那些原本的记录。
叶明真提醒:“还有之前拷下来的备份呢?”
南蔷动动鼠标,果然也没有了,黑客也不是傻子,自然会将自己想要抹去的痕迹都清理干净。
叶明真不死心,“我先前听说这个监控是远程连接到局里的?”
南蔷摇头,“没用的,谢阳桥出事虽然是在19:30以后,但黑客在这个时间前就已经将监控设备破坏,数据是无法正常传回到局里的。”
陈焱愤然,谢阳桥算来也是他手下的实习生,因为南蔷他才将男孩派过去照应,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猛一捶桌子,齿间咬出一个名字,“是魏海月!”
南蔷看向他,只觉得对方不可理喻:“陈焱,你是警察,我们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证据?这些还不够吗,唯独他出现后的记录被清除,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
“什么问题?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我们拍到了他。”
南蔷觉得好笑,“陈焱,你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这台电脑上虽然没有了关于魏海月的备份,但局里还有,黑客只是删除了这台电脑上的信息,破坏了今天晚上的证据,但在此之前的所有影像资料总局都是可以查到的。”
她缓了缓,呼出一口气,终于道,“我下午来过店里,那时候监控摄像还在工作,从下午到回到花店前的时间,我也一直是和魏海月在一起的,他没有时间动手。”
陈焱冷笑,“你们俩是去九中叙旧呢?”
“你什么意思?”南蔷皱眉,顿时她想到了什么,她的身上只有一样原本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翻出来店里的钥匙,环扣上挂了一枚阳桥最近才给的小猫形饰品,南蔷几下拆开,是窃听器。
她将东西摊在陈焱眼前,谢阳桥那个孩子,自己能肯定他是没胆量这样做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质问道:“陈队长,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陈焱知道南蔷必然是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连自己的名字也不愿意叫,从陈焱变成陈队长容易,从陈队长变回陈焱却很难,自己最近却又总在惹恼她。
可魏海月又何尝不是时时令自己心烦。
但他仍想为自己辩解,“毕竟你现在身份特殊。”
“身份特殊?怎么个特殊法。我倒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什么时候需要向你汇报了,陈-队-长。”
一字一句,南蔷压抑着心中的难受,她原本以为他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即使不是,还有多年的同学情谊不是吗?
“魏海月现在是我们的重点怀疑对象,你大晚上和他出去,叫我怎么放心。”陈焱不想和她争,语气放低了些。
“是吗,那真是要谢谢你了。不过陈队长,我的私事以后希望你还是不要费心了,即便是工作内容,怎么做也是我的事情,你不是我的上级领导,无权对我的所作所为进行干涉,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做出任何的解释和汇报。”
“南蔷······”
叶明真见势不对,连忙打岔,“哎哟,你们俩别吵了,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嘛,你们俩都先听我一句成吗?”
“你说——”
“你说——”
所幸,两人对待工作还是认真而专注的,只要不再提到那个男人,一切都好说。
“我刚刚在附近看过了,除了沾上血液的碎酒瓶已经带回局里检验,周围能测出的痕迹中,其实有一枚足印属于咱们的老熟人。”
南蔷盯着叶明真不敢问。
“魏海月身边的原野。”
原野很喜欢穿回力牌的帆布鞋,而且他的腿在念书的时候打架受过伤,平时不太看得出来,但左脚施力不如右脚重。两只脚落地不平衡,留下的足印自然就和普通人不一般,再加上鞋印,叶明真的结论根本不用被第二人质疑。
“也许他只是恰好经过······”
“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一切都还要等酒瓶上的检验结果出来,才能下最后结论。”
陈焱接到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谢阳桥被砸脑袋出现了暂时性昏迷,现在已经醒转过来。现场的证据已经提取得差不多,陈焱没有了继续留在花店的必要,而且眼下他和南蔷之前突然的尴尬,选择离开才是最好的结果。
“南蔷,叶明真,我先去趟医院。”
叶明真摆摆手,南蔷不理人,他叹口气径直出了店门。
等陈焱走后,叶明真掏出烟盒,他没有打算对南蔷隐瞒,自己的直觉一向不错,他觉得这个女人虽然和魏海月有联系,但应该值得信任。
“这是田晓甜的发夹。”南蔷认出来。
“你见过?”
“嗯,我见过她和田队的合照,那时候的晓甜就别着这枚发夹,不过,你是从哪儿找到的?”
“田琛家里,他家有个密室。”
“什么?”南蔷不敢相信,“那还有别的发现吗,只有这一枚发夹?”
“当时······陈焱来了,我看天色不早,屋子目前是一对小情侣住着,想着不方便继续调查,我就和他一起先离开了。
南蔷听出些不对劲,“你的意思是,陈焱还不知道这件事?你瞒下了他,为什么。”
叶明真想了一下,或许也觉得这个理由有些可笑,“他对你的态度,不,或者说他对魏海月的态度,我不太喜欢。”
“你······”
叶明真抄着手靠在旋梯的扶手上,带着丝自嘲。
“你知道,我在青市调查了魏海月很久,但是一无所获。老实说,每次我都以为能捉住些蛛丝马迹,可事实证明,一切不过都是我的妄想。在例会上我最后说的那句其实也并非全是玩笑,我们做警察的是靠证据说话,既然没有证据,那么这罪名定不下来,我是否就可以认定对方无罪呢?”
南蔷有些动容,最初对叶明真不好的印象倒是改观了不少:“你相信魏海月吗?”
叶明真神色有一瞬的游离,“我不知道,要么他真的没有做过,要么他就是一位极其出色的对手,我的师父曾经告诉我,无论再高明的罪犯,只要他出现在犯罪现场,人类不是机器,总会留下属于自己独有的痕迹的。”
“所以他没有做过。”
“这话,你,我,任何一个身为警察的人都不能断言,即使在最近的事情上魏海月没有动过手,那么以前呢?”
以前,以前魏海月在大四被警校开除,档案被记上那样不光彩的一笔,他怎么会和道上的人扯上联系,南蔷到现在也想不明白。
等一切散场,叶明真也离开了,南蔷一个人默默关上店门,她站在街口,风从四面而来,在这春夜竟透出一股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