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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二小姐出门,要奴婢路上伺候,奴婢也是到了半路才知道真相!”奶娘哽声道。
纪余弦闭了闭眼睛,心里涌上莫大的嘲讽,他因为一个假的苏月玖失去了苏九。
重要的是,他知道的时候,苏九已经喜欢上了别人。
老天跟他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
“长公子,奴婢对不起您,可是大夫人真的是无辜的,奴婢求您千万不要报官,大夫人失去女儿已经很可怜了,您若报官,她就会坐牢的!”奶娘哀求痛哭。
她知道大夫人是无辜的,可是自己她也一起跟着进京欺骗纪府,官府怎么会信她的说辞。
“奴婢求您,看在小姐的份上,放过大夫人!”
纪余弦冷笑,“你们家小姐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为何要看她的面子?”
奶娘低着头,心中不断的挣扎,最终还是没将怀疑苏九身份的事说出来。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苏九的身份说出来,只会更加的乱。
纪余弦转过身,似不愿再听下去
,只冷声道,“锦枫,送奶娘回去!”
“是!”锦枫走过去,“奶娘请吧!”
奶娘对着纪余弦又磕了一个头,才拭泪起身往外走。
“苏家已经进京,奶娘为何还跟着苏九?”纪余弦突然开口问道。
奶娘愣怔一瞬,随即回道,
“奴婢背叛了苏家,帮着苏九一起骗了二夫人,不敢再回去!”
“她还好吗?”纪余弦问道。
“是,风寒已经好了!”奶娘立刻道。
“嗯,她若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纪府找我!”
“是!奴婢告退!”
片刻后,锦枫回来,无法置信的道,“苏家大小姐真的丢了吗?”
纪余弦眉头紧皱,淡声道,“马上派人去阜阳,查查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是!”
锦枫快速的应声而去。
来去阜阳也需要十几日,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了,如今的苏小姐,的确是苏月秋!
纪余弦回到府里,于老道,“苏文谦来了,已经在花厅等了公子一个时辰!”
纪余弦面带寒意,冷声道,“让他回去,明日带着苏小姐一起来!”
于老忙应声,“是!”
苏文谦听说纪余弦要他带着女儿一起来,有些不解的问道,“于老,长公子这是何意?”
“奴才也不知道,苏老爷便按公子的指示做吧!”
“好,那明日苏某再来!”苏文谦起身告辞。
今日是户部侍郎谢士筠的寿辰,夜里宴客,特意邀请了朝中同僚和昭王萧敬。
是夜天气晴好,春风和煦,月光皎洁。
宴客厅中丝竹长奏,舞姬婀娜,气氛热络,一直到亥时酒宴方散。
众人酒足饭饱,各自离去,谢士筠唯独将昭王留下。
“谢大人有事?”昭王已是半醉,眯着眼淡笑问道。
“殿下请和微臣来!”谢士筠意味深长的一笑,带着昭王向花园后走。
萧敬挑眉笑了笑,不知道谢士筠搞什么名堂,踏步跟上去。
两人一路分花拂柳,沿着园中小径,渐渐走到一湖边,石桌上放着酒盏,还有一个红木盒子。
谢士筠让了萧敬坐下,倒了酒后,将红木盒打开往萧敬面前一推,谄媚道,“微臣前几日得了一枚夜明珠,圆润貌美,倾国倾城,实在是难得,请殿下笑纳!”
萧敬咧嘴一笑,一颗夜明珠而已,还和女子一样圆润貌美、倾国倾城?
他拿起那枚夜明珠,放自手心里微凉,淡淡柔和的光满散发出来,的确很漂亮。
正把赏间,突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自湖上瞟过来。
萧敬抬头看去,醉眼一怔,只见湖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木舟,舟上坐了一女子,正素手弹琴。
清辉月下,湖面波光闪烁,荷叶连连,女子身形窈窕,墨发堆云,轻纱遮面,气质温婉如山巅之莲。
琴声袅袅,绕梁不绝,美人身弱扶柳,幽静如兰,不用近看便知的确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
萧敬看痴了眼,放下那珠子,不由自主的向着湖边走去。
木船渐渐靠岸,女子微微抬头,美目一瞟,绝色生媚。
萧敬霎时失了心魂,抬步上了船。
谢士筠起身,唇角勾了抹笑,兰知绘跟了他几个月,再好也不过是个女人,她说她能帮他位极人臣,不如就赌一把。
谢士筠瞥了一眼船上的人,转身向着来路返回。
凭那女人的本事,他相信,明日她就一进更是昭王府的侍妾。
木船上,萧敬握住女子的手,目光轻挑,“姑娘的琴技高超,手也好美!”
琴声停止,女子低头娇羞,“让殿下见笑了!”
萧敬抬手将她面上的轻纱揭去,只见女子
眼若秋水,脸颊白皙,唇瓣如桃,美艳不可方物。
他目光更痴,抬手将女子抱在怀里,半醉的双目带着淫邪,手已经往女子衣襟中探去,急不可耐的道,“小姐果然圆润貌美!”
兰知绘微慌,抬手按住萧敬的手,娇羞道,“小女子只是弹琴给殿下助兴,不要这样、”
萧敬抬着女子的下巴吻下去,粗喘道,“这样才是助兴!”
兰知绘微微挣扎了一下,半推半就,靠进男人怀中,仰头回应。
萧敬立刻脱了她衣衫,抱进船棚中,急色的俯身下去。
一夜虫鸣遮羞音,两两尽兴,荡船而归。
次日萧敬带着兰知绘离开时,谢士筠送出门,道,“不瞒殿下,这女子本是之前兰相之女,微臣怜悯忠臣之后流落,才特意收为义女。昨日本想让知绘为殿下弹琴助兴,既然殿下喜欢,微臣也只要将小女托付给殿下,望殿下好生相待!”
萧敬了然一笑,“本王明白,谢大人一番好意,本王记在心里了!”
“微臣恭送殿下!”谢士筠深深躬身行礼,看着萧敬坐上马车而去。
车帘一撩,女子眉眼轻扫,娇声道,“义父保重,女儿去了!”
“知绘保重!”谢士筠捋须轻笑。
早晨刚过了辰时,苏文谦便带着苏小姐进了纪府。
下人去后院禀告,苏小姐站在苏文谦身后不安的等着。
“爹,为何还要女儿来?”苏小姐问道。
“为父也不知,安心等着便是!”苏文谦端着茶抿,心里也一阵阵打鼓。
等了将军半个时辰,下人才报,长公子来了。
苏文谦立刻起身,面带微笑迎上去,“见过长公子!”
纪余弦面色冷淡,只“嗯”了一声,缓步进来,坐在主位上。
苏小姐不敢抬头,紧张的跟在苏文谦身后,对于纪余弦,她发自心底的恐怖。
“长公子,这是休书,这是和离书,请公子过目!”也没什么话要寒暄,苏文谦直接将带来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休书是苏家二夫人的,和离书是之前纪余弦在林府尹那里拿来的,上面盖着府衙的公证印章,上面写了和离的条件,苏文谦已经代苏小姐签了字,只等纪余弦签字后,两家便算和离,再无关系。
纪余弦让于老将两页纸收好,淡笑道,“今天让苏掌柜带苏小姐来,是有个人想让苏小姐见见!”
苏文谦不解的问道,“何人?”
“带进来!”纪余弦漫不经心的吩咐了一声。
苏文谦父女同时转头向着门口看去。
待看到锦枫和抱着儿子的赵升走进来,苏小姐脸色顿时煞白如纸,瑟瑟颤抖。
“这是何人?”苏文谦疑惑的问道。
“他是何人?苏小姐应该最清楚不过!”纪余弦凤眸冷肆,淡笑一声。
“媳妇!俺总算找到你了!”赵升看到苏小姐立刻走上来,憨痴的看着她,“俺日日进城,找了你半年,媳妇,跟俺回去吧,实儿也不能没有你!”
苏小姐惶恐后退,“你说的什么,我跟本不知道,谁是你媳妇?”
“媳妇,你怎么能不认俺?你嫁给俺了,咱们拜过天地,还生了孩子,你都忘了吗?”赵升皱眉道,举着手里的孩子给她看,“你看,这是咱们的实儿,你看看他长的多像你!”
“啊!”苏小姐大叫,惶恐后退,面色癫狂,“滚、滚开,我不认识你们!”
苏文谦更是脸色大变,护着自己的女儿,惊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是哪来的乡村野夫,我女儿怎么会是你的媳妇?还生了孩子,简直是荒谬!”
“她就是俺媳妇,去年她被山匪打伤,是俺救的她,后来她嫁给了俺,给俺生了孩子!”赵升急声解释道。
“不,我不是,爹,我不是!”苏小姐抓着苏文谦的肩膀,慌乱摇头。
纪余弦淡定的喝茶,对这边一团乱充耳不闻。
旁边锦枫和于老也镇定的冷眼看着。
两方一闹,赵升怀里的孩子吓的大哭,赵升忙哄道,“实儿,别哭,咱们来找娘了,你看,你娘就在这儿!”
“荒唐!”苏文谦拦住赵升,脸色铁青,“你说我女儿是你媳妇,有什么证据?”
赵升也急了,“她是俺媳妇还需要什么证据,她去年在玉壶山下被山匪所强,俺遇到她的时候,她连衣服都没穿,被埋在土里,还是俺把她救出来,给她穿上衣服带回家,给她请大夫看病就花了一钱多银子!俺家里的鸡都给她吃了。”
见男人说的这么详细,苏文谦已经开始相信了,之前苏小姐的确说自己被山匪所伤,是被山夫救了,原来后面还有这样的隐情。
“他说的是真的?你、你竟然瞒着我早已经嫁了人,生了孩子!”苏文谦指着苏小姐,气的脸色发白。
苏小姐“扑通”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爹,我也不想啊!我想回家,可是他们不让我回去,说我成亲才去给家里送信,爹,我也是被逼的!”
“苏家的脸,真是都让你丢尽了!”苏文谦一把将苏小姐推开,气的浑身颤抖。
苏小姐伏在地上,痛声大哭。
赵升忙跑过去扶她,“媳妇,媳妇咱们回家吧!”
“不要碰我!”苏小姐大怒,目露憎恨,“为什么我没杀了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赵升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苏文谦走到纪余弦面前,一脸窘迫,歉疚道,“老夫实在不知小女已经、嫁人,和纪府的婚事正好就此就做罢,纪府的赔偿,苏某也不要了!”
纪余弦淡笑道,“事情不仅仅如此吧?”
苏文谦一怔,“还有何事?”
“苏掌柜,这位苏小姐是苏月秋还是苏月玖,你现在还想隐瞒吗?”纪余弦冷眸扫过来,气势凌人。
苏文谦脸色再变,支吾道,“纪长公子,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纪余弦勾唇冷笑,喝道,“锦枫?”
“属下在!”锦枫立刻恭声应声。
“去报官,让京兆府尹林大人查一查,苏家嫁进来到底是哪位小姐?”
“是!”
锦枫转身欲走。
苏文谦大惊失色,忙将锦枫拦住,慌声道,“别、别报官,长公子,咱们有事好好说,好好商量!”
“那苏掌柜就说句实话吧!”
“好、好!我说!”苏文谦额上冷汗涔涔,颓唐的低下头去,“苏某对不起长公子,小女的确是我二夫人所生,苏月秋!”
那边苏小姐听了自己父亲的话,眼前一黑,闭眼晕了过去。
一切都完了!
“真正的苏月玖呢?”纪余弦问道。
“玖儿她,十多年前和下人出门,走丢了!”苏文谦道。
纪余弦缓缓点头,苏文谦的话和奶娘的话一致,应该是真的了。
“所以苏掌柜为了和纪府结亲,故意让二小姐假扮成苏月玖入京成亲,以为阜阳离盛京千里,不会被揭穿。真是好计谋!”
苏文谦满脸冷汗,羞愧难当,“苏某一时糊涂,长公子恕罪!”
“这般戏弄我们纪府,苏掌故好大的胆子!”于老站在一旁沉声喝道。
“苏某知罪!”苏文谦身体佝偻,深深低下头去。
“既然如此,那苏掌柜把这份单子签了吧!”纪余弦拿出一张协议长单,扔在苏文谦面前。
苏文谦惊愕的拿起来,看过之后顿时脑子里嗡嗡作响,眼前晕眩。
协议上写着,苏家用二小姐苏月秋冒充大小姐苏月玖嫁入纪府,两家婚约作废,苏家赔偿纪府所有损失,里面包括之前的聘礼,下面长长的聘礼列单;苏小姐嫁入纪府后,吃穿用度,又是长长的列单。
下面做了统计,折合现银共十万五千三百两。
“这,这、”苏文谦大慌,“我苏家实在是还不起啊!”
“纪苏两家毕竟曾经也有过深厚的交情,这些银子苏掌柜可以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先签了吧!”纪余弦俊美冷厉的面孔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于老端着笔墨上前。
苏文谦脸色青白,带着死灰色,只恨自己糊涂,听从二夫人的怂恿做下这种蠢事,如今自食恶果。
右手颤颤拿起笔,在协议单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苏掌柜带着二小姐请回吧!”纪余弦起身,淡漠的扫了一眼,长腿一迈,缓步出了花厅。
于老和锦枫相继退下,只剩苏家父女和赵升。
苏文谦双腿一软,想到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家中本就已经败落,如今又欠了纪府那么多银子,火急攻心,突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纪余弦回了书房,手里还拿着苏文谦送来的和离书。
上面已经由苏文谦代签了苏月玖的名字,他签字后,两家才算正式和离了,之前定的亲事彻底作废。
男娶女嫁,再不相干。
纪余弦将和离书铺好,取笔蘸墨,笔尖落在和离书上,他胸口突然一颤,竟无法落笔。
踌躇的一瞬,墨点落下来,在白色的纸上晕开,成了一个黑色印记。
纪余弦眸色幽暗,心头闷痛,仿佛同他和离的不是苏家小姐,而是苏九。
签了这和离书,曾经同他拜堂成亲的苏九,从此便真的在他生命中抽离。
男人闭上眼睛,手中笔掉落,他双手撑着巨大的桌案,心底升起那般无力的感觉,就算他知道真相又如何,苏九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