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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问道,“娘,女子初次是不是会见血?”
苏林氏顿时噗嗤一笑,“是,不过别担心,只男人进去的时候疼一次,很快便好了。”
苏小姐脸色红白交替,咬唇不语。
她早已没有初次了,第一次疼不疼也早没了印象,只是她若真和纪余弦同房,没有见血的话,他会不会怀疑?
想到这,不由的更加担心起来。
苏林氏见她脸色不好,以为仍旧担心初次同房害怕,低声劝慰道,“只是一点点血,不用太过担心,而且以后都是很舒服的!”
苏小姐顿时红了两,娇嗔道,“娘!”
“好,不说这个了!”苏林氏意味深长的抿嘴笑了笑,拉着女儿的手道,“亲事绝不可能退的,你也要尽快将纪余弦拴牢才是,过些时日你的两个兄长都要进京了,有咱们苏家给你撑腰,什么也不用怕,绝不会让那狐狸精得逞!”
苏小姐突然想起苏九那张绝美的脸,目中闪过一抹阴冷,点了点头,“是!”
……
是夜朝中七品主薄常征家中宴客,自然要有如今正官场得意的亲戚谢士筠,两家又是亲戚,正好借机巴结。
宴厅在前庭,常征和儿子常博在厅中作陪,另请了歌姬和舞姬作兴。
酒过三巡,这些平时朝中一本正经的官员都个个红光满面,目光轻浮,满口粗话,甚至有醉酒的搂着舞女当时便亲热起来。
酒真是个好东西,能让人露出本性的一面。
谢士筠酒喝多了,出去找茅房撒尿,出了门,将搀扶他的下人推到一旁,踉踉跄跄沿着抄手游廊往花园里走。
他来常府不止一次,对府内和自己家里一样熟悉。
已进冬日,花园里只还有一些松柏青绿,其他花树落叶凋零,枝丫错乱,幽静清寒。
前面花厅里传来丝竹和喧嚣声,将这小园子里更衬的越发安静。
谢士筠自茅房里出来,提好裤子,正要沿着青石小径回去,影影绰绰就见一树下坐着一女子。
女子身形窈窕,墨发堆云,倚着一颗一人粗的梅树,正仰面望月。
谢士筠呆了呆,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待离的近了,借着月色,才看清女子的面貌。
书中有云,美女姣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今日谢士筠见到此女子,方知古人诚不欺人,竟果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只见她眉如远黛,眼含秋波,皮肤白皙如云,脖颈纤长,腰身不盈一握,真是无一处不美。
绝艳更盛春花秋月!
此时美人望月,目光透着一股惹人怜爱的哀伤,越发让人心醉酥麻。
谢士筠痴痴走过去,温柔笑道,“美人何以独自在次望月自伤?”
女子闻声回神,似此时才发现有人过来,站起盈盈福身,“小女子不知大人来此,失礼莫怪!”
她一站起来,身弱扶柳,款款轻摆,更添几分动人之姿。
谢士筠酒气上涌,只觉按耐不住,略肥胖的脸上露出痴迷的淫色,伸手挑起女子的下巴,“姑娘是何人,本大人怎的不曾在常府见过你?”
女子垂眸,素雅如莲的面容既娇羞又悲伤,“小女子是被常公子抢到府中的,方才常公子派人传话来,今日便要同小女子、”
女子语气一顿,一双秋眸羞窘哀怜,“可小女子不愿意,才独自来此,想着不如一死了之!”
谢士筠顿生怜惜之意,微怒道,“常博实在是不像话,生为朝中官员之子,竟还做起了欺男霸女的事,实在是可恶!”
说罢轻挑的抚着女子的手背,“你放心,本大人这就去找他父亲,定让他放了你!”
“大人别去!”女子伸手拦住他手臂,顺势倚在他肩膀上,“大人此时去了,常博碍于大人的面子,不得不将我放了,可是大人总不能一直护着说,说不定日后他将这怨气撒在小女子身上,小女子后果更凄惨!”
女子软香在怀,谢士筠心神荡漾,结巴道,“那、那我该、如何?”
女子仰头看着他,“大人什么都不必做,只当做什么没看到回去就是了,小女子命薄,怨不得旁人!”
说罢放开谢士筠,转身往林子深处走。
谢士筠心头一跳,如何舍得,一把拉住女子的手臂将她拽入怀中,将她抱了满怀,温香软玉,只觉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哑声道,“姑娘可愿跟了本大人?”
“大人?”女子惊愕的仰头看着他,红唇微张,水眸含波,说不尽的妩媚娇柔。
谢士筠酒气翻涌,脑子一热,色急的吻下去,一张厚唇裹着女子的樱唇,放浪的吮吻。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年过四旬的沉稳老练,完全像个色中恶鬼,急切贪婪的想要将女子吞下去似的。
“嗯咛”女子低吟一声,闭上眼睛软倒在他怀中。
女子的娇媚和默许更让谢士筠失了理智,将女子按在身后梅树上,迫不及待的褪了她外衫,手探进去。
“别、”女子娇羞阻止,“大人,别在这里!”
谢士筠停下来,四周一望,知道花园后有几间临时休憩的暖阁,将女子抗起来快步往暖阁中走。
女子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紧紧抱着男人肥硕的肩膀,月色下,一张脸微白,半垂的眸子里透着幽冷的寒光,比这冬夜的月色更冷瑟阴鸷,缓缓抬头看着死寂的冬夜,眸底也一片死寂荒凉。
前厅的酒宴一直喝到将近子时众人才相继散去,有和谢士筠交好的官员问道,“怎的这一会不见谢大人?”
常征道,“方才说是去茅房了,的确好一会不曾出来,我马上派人去寻!”
说罢叫了下人来,去后园里寻找谢士筠。
“说不定喝醉了酒不知道在哪里睡着了!”一官员呵呵笑道。
“这大冷的天,若是真醉酒睡在外面,非染了风寒不可!”另一人附和道。
常征听着,也怕谢士筠在自己家里出了事,心里发急,又多派了几个人去寻。
众人在前厅里喝茶说笑等了一会,一下人进来禀告,道,“回老爷,后暖阁的下人说、看到谢大人进暖阁了!”
“你看,我说的对吧,谢大人喝醉了就自去找地方睡觉去了,我们还在这里傻等着呢!”
“那谢大人今晚就在这歇着了,咱们还等不等?”
“托人去问问吧!”那官员道。
一起来赴宴,若是他们谢士筠独自落在这,也有些失礼。
常征却发现那下人似是有话要说,不断的对他挤眉。
他心思一转,对着自己的儿子道,“你舅父醉酒无力,你同为夫一起去看看!”
常博喝的醉意熏熏,半躺在椅子上,本不愿动,然而当着众人也不好反驳自己的父亲,只好不情愿的起身跟着出去。
一出了门,那下人才凑到常征耳旁道,“老爷,暖阁的下人说看到谢大人还带了个女子进去!”
常征脚步一顿,转头问道,“女子,什么女子?”
“天黑,那女子又被谢大人抱在怀里,下人也没看清楚!”
常征变了变脸色,急步往园子后的暖阁里走。
谢士筠酒后失德,若是强迫个丫鬟还就罢了,万一是他府中侍妾,那真是丢死人!
常博在后面走的踉跄,也没听清那下人的话,只含糊的喊道,“爹,你走慢点,着什么急啊!”
常征不理他,脚下走的越发的快,袍角带风,迅速的进了暖阁。
暖阁侍奉的下人正等着,见到自己主子,忙将他带到谢士筠休息的房间。
还在外室,便听到里面男人的粗喘和女子吟叫的暧昧声响,完全没有顾忌,孟浪疯狂。
常征不知道里面女子是谁,又不敢得罪谢士筠,只好在外面焦急的等着。
常博过来,听到声音醒了几分酒,震惊问道,“里面是何人?”
“嘘!”常大人做了个噤声的表情,眉头紧皱,瞥了内室一眼,拉着常博在外面等候。
“先不要声张!”
常大人道了一声,招了两个下人过来,“去前厅,告诉那些等候的人不必等了,就说谢大人醉酒熟睡,今夜不回去了!另外去后院查看一下,哪个院的主子不在!”
“是!”
“遵命!”
下人们应声而去,两父子在外面又急又怒的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辰,才听里面动静小了。
常大人靠前一步,小心喊道,“谢大人、谢大人?”
谢士筠此时倒在女子身上,正呼哧呼哧喘气,听到外面常征的声音,浑身一抖,酒、色全部都醒了!
心中也不免有些羞窘难道,忙起身穿了衣服。
床上女子满面羞红,拉着他的手,惶恐问道,“大人,怎么办?小女子定会被打死的!”
“放心,有本大人在,定护你周全!”微弱的灯影下,女子长发披散,肩膀圆润,面若芙蓉含露,事后更添几分妩媚,谢士筠只觉自己的魂都没勾走了。
穿好衣服,谢士筠走出去,尴尬笑道,“真是失礼,本大人醉酒后竟然睡着了!”
常博年轻气盛,不像他父亲久居官场忍耐的功力强,此时一掀帘帐,看到屋子里的女人,顿时一惊,火冒三丈,“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竟敢勾引我舅父,看本公子今日不打死你!”
急怒之下,常博胡乱的翻找打人的东西,疯狂的样子吓人。
常大人和谢士筠立刻走进去拦着常博。
“大人,救我!”女子躲在床上,拥着被子,泪眼朦胧,我见犹怜。
谢士筠立刻走进去,把女子拥在怀里,“别怕,有本大人在,谁也不敢伤了你!”
常大人看着床上的女子却是一愣,他并不认识兰知绘,跟在府里没见过。
常博见女子被谢士筠抱在怀里,愈发的恼怒,就算他是为了报复兰知绘,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也没有哪个男人能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女人被他舅父搂在怀里。
常大人忙将常博叫出门外,沉声问道,“那女子是谁?”
常博把兰知绘关在府里的事一直瞒着他爹,因为一直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常大人又每日要进宫办公,所以一直都不知晓。
此时瞒不下去了,方将兰知绘的来历全部都说了。
常大人皱眉,“原来是之前的兰相之女。为夫好似听说她这些年一直都在纪府。”
“是,可是现在纪府不要她了,把她赶了出来!”常博忙道,唯恐他父亲怪他得罪纪府的人,他虽然玩乐不务正业,但有些利弊关系还是知道的,尤这其是在这盛京城中,权贵如过江之鲫,也许无意中得罪某人就犯了死罪,所以他们这些纨绔公子,最是清楚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
“那她今日怎么又会上了你舅父的床?”常大人瞥了一眼内室,低声说道。
“这个不安分的贱人,看儿子一会不打死她!”常博咬牙道。
“不!”常大人摇头,“你没见你舅父很喜欢这女子,我看你就做个顺水人情,把她送给你舅父算了!”
而且他总觉得此女突然和谢士筠搞在一起绝非偶然,若是有意为之,这女子心机深沉,留在府中定是个祸害!
常博又觉的不甘心,“儿子还不舍得将她送人,何况我的侍妾送给了舅父,成何体统?”
平常人家若是看上个丫鬟,送人也是有的,但兰知绘明明是他的侍妾!
即便是没有名分的,也有乱伦之实。
“你只说他是你买进来的,还未破过身就是了!”常大人言辞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此事就这样说定,只要你舅父肯要,便让他带走,对你是利不是害,你若喜欢,再买两个丫头进府也就是了!”
常博只得点头,“是,儿子一切听父亲安排!”
两人商定,常大人进了屋子,将谢士筠叫进来,客气笑道,“这女子本是博儿刚买进来的一个丫头,本想收做妾侍的,还没来得及入房,没想到今日会勾引谢大人实在是该死!”
谢士筠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免有些窘迫,毕竟两人不仅是朝中同僚,还是亲戚关系。
常大人的发妻,常博的母亲可是谢士筠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般在妹子府上放浪睡了本是他外甥的女人,说出去简直就是笑话。
他们两家都丢不起这个人!
“本官一时醉酒,实在是让常大人见笑了!”谢士筠尴尬的笑了笑。
“没有!男人一时控制不住也在常理之中,只是如今这丫头既然被谢大人破了身子,那下官便将她送给大人了,进了贵府上,是做丫鬟还是侍妾,全凭谢大人赏赐!”常大人言语客气,好像强上了人家后院侍妾的人是他一样。谢士筠顿时面露喜色,他的确喜欢这女子,这么多年,他府中有侍妾,偶尔也会和好友一起去青楼快活,却从未像今日这般怜爱一个女子,仿佛自己一下子又年轻了十岁。
“不过,这女子是何来历?”
谢士筠问道。
常大人道,“实不相瞒,这女子是之前的兰相之女。”
谢士筠微微一惊,兰相在还朝中掌权的时候,他在允州做官,对当时的案情并不熟悉,只知道兰相是被冤枉的,后来在盛京也隐隐听说过兰相之女流落民间,是盛京第一美人。
没想到有一日,竟会入了他怀中。
后来兰相的案子被推翻,还了兰家青白,所以兰知绘也不算罪臣之女,没有什么忌讳。
“既然是忠臣之后,更应该厚待才是!”谢士筠笑道。
“是、是,以后到了府上,就请谢大人多多照顾了!”
“好说!”
一时之间,方才的尴尬尽泯,两方互相客气,其乐融融。
是夜,兰知绘便被谢士筠带回府中,金屋藏娇,暂时成了谢士筠的侍妾,被养在后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