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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抽取,一般双方各出三题,如果打成平手,则由审评官分别提问,直到分出高下为止。
审评官的另一个作用是评判双方出题的合理性,如果审评官认为题目太刁钻,可以要求作废再出,连续三次作废就改由审评官提问。
题目是由双方老师事先准备,姚鼎背了一个大包袱进县城,里面就是他准备的各种题目。
一声钟响,双方学子进场,师父则坐在门口,不能入场,而且要背对赛场,只准听不准说,更不准有任何小动作。
三名审评官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学究,他们坐在正北面,卫南镇在东,鹿山镇在西,四张坐榻一字排开,学子们都穿上了白色儒袍,头戴游学冠,看起来颇像正在辩论的圣人弟子。
只是卫南镇学堂的四个少年个个挺拔俊秀,如玉树临风,他们信心十足,更显得神采飞扬,志在必得。
而鹿山镇学堂的四个学子就年幼得多,衣服不太合身,显得有点滑稽,尤其两个学子萎靡不振,其中一人还忍不住打了哈欠,看得三个审评官直皱眉头,印象分就差了。
师父何振得意非常,不停向坐在另一边的姚鼎冷笑,意思就是说,‘我看不用比了,直接认输,免得丢脸到家。’
这也难怪,去年鹿山镇学堂对阵汤阴县学学堂,结果对方提出的三道题目都没有答上来,传为全县笑谈。
姚鼎却脸色阴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时,又传来一声钟响,辩试正式开始了。
主审官站起身缓缓道:“各种规则虽然大家都已知晓,但我还是要读一遍,第一条,参赛者条件,必须为学堂正式学子,上限不超过十三岁,下限不低于六岁。”
李延庆觉得这一条就是给自己量身打造的,估计他就是童子会创立以来最年幼的一个参赛选手。
主审官读得很慢,足足读了一刻钟才读完了十三条规则,这时,王贵浑身抖了起来,低声说:“庆哥儿,我要憋不住了。”
上面一名审评官眉头一皱问道:“鹿山学堂的学子有疑问吗?”
李延庆举起手,“人有三急,请问现在能否去上茅厕?”
堂内顿时哄堂大笑,主审官见他们年幼,便忍住笑摆摆手道:“幸亏还没开始抽题,快去吧!”
王贵和汤怀跳起来一溜烟地跑了,连姚鼎也忍不住摇摇头,低低叹了一口气。
片刻王贵和汤怀跑了回来,岳飞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好了,按照规则,强者谦让,请鹿山镇姚师父上前抽题。”
这也是很丢人的一刻,明摆着何强姚弱,但也没有办法,没有这一刻的耻辱就没有来年的奋发,学业竞争就是这么残酷而充满鞭策。
姚鼎铁青着脸走上前从签筒里抽出一支题签,递给主审官,主审官看了一眼,高声道:“默经。”
题型一出,卫南镇上下顿时面露喜色,运气实在不错。
题目类型有五种,包括默经、问诗、竞射、杂考和即作。
这里面最简单是默经,最难是即作,也就是当场作诗填词,最偏是竞射,射为六艺之一,所以射箭便被知县定为其中一种题型,当然是指文射,也就是投箭壶,不过它不是必答题,抽到了也可以换签。
四名学子各有分工,岳飞是主问,李延庆是主答,王贵和汤怀是副问和副答,这也是姚鼎一定要让李延庆和岳飞参加童子会的原因,实际上只要两个人就足够了。
岳飞的面前摆了五种题型,每种各有三题,按难度排序摆放。
岳飞从默经题型中拾起第一只信封,取出题目高声念道:“太史公有云,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请问,这是出自何篇,又指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