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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能预见家里不会短了孩子念书的银子,她才敢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是借此探探婆婆的口气,要是婆婆能答应这事就八九不离十了,她也能早早做好准备,免得误了来年开春,孩子入学堂的事。
“呀,大嫂不提这茬我都忘了小山到了能入学的年纪,就是桓儿也在吃六岁的饭,要是学堂收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明年开春倒是可以让兄弟俩一道去念书。”桑叶猛一拍头,就从侄子想到了儿子。
她的思想依然受到前世义务教育的影响,觉得每个孩子都有念书的权利。来到这个世界后,看到的世家子弟或是家境殷实的人家,也俱是让孩子念书。
有条件的自设家学,请最好的先生教导孩子,没条件的也要去大一些的学堂;有门路的直接送去最好的书院,没有门路的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尽量挑好一点的夫子。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在这里彰显的淋漓尽致。
刘氏没有儿子,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有,就没有参与这个话题,便看着大嫂和小姑子聊着,顺便看看婆婆的反应。
“念书不是件轻松的事,还是先问问小山和桓儿能不能吃这份苦,他们要是能坚持下来,砸锅卖铁咱们家也送他们去,要是他们自个儿都没有这份心思,还是别糟蹋银子了。”木氏看出大儿媳妇的小算计,不过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孙子和外孙要不要念书她说了不算。
木氏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妇人,没有十分长远的目光,想不到读书改变命运这一点。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开明,会尊重孩子们自己的想法,连当初小儿子念书也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她也就咬牙供了。
得了婆婆的话于氏面上露出喜色来,随即又苦恼道:“小山性子跳脱,让他老老实实在学堂里念书,难啊!”
下一刻又想到什么,于氏的眼睛亮了亮对桑叶说道:“小山跟桓儿玩的好,平日里比我这个当娘的还很听桓儿的话,要是桓儿去念书,他一个人待在家里就没意思了,肯定也会闹着去,倒不如先把桓儿送去,等他自个儿想去了再把他也送去。”
桑叶听完,觉得这主意很具有操作性。桓儿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平时就跟小山一处玩,要是他去念书肯定也想小山也一道。就算小山不愿意,桓儿也一定有办法说服他。
“嗯,那就找个机会跟两个孩子好好说这件事,小山愿意就罢了,不愿意就让桓儿想法子去。”
见小姑子十分有把握,似乎认定外甥愿意念书,于氏叹了口气说道:“唉,瞧瞧你,再瞧瞧我,都是当娘的,咋就我当的这么累呢!”
桑叶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并不这么认为。别看桓儿看起来乖巧懂事,那都是平日里一点一点教出来的,一点也不比放养省心。
有句话说的好,父母是孩子的镜子,孩子将来会是什么模样,就看父母平日里是什么模样了。当然,这个说法不是百分百的能落到每个孩子的头上,总有个例存在。
见大儿媳妇和女儿都打定主意要送孙子外孙去念书,木氏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计算起来年的花用,就怕家里突然多了两个读书人,日子又会紧巴起来。
倒是刘氏提了一句:“小江的年岁也不大,到时候也问问他吧,没得弟弟们都去了,把他一个人撇下。”
于氏听完,猛一大腿:“哎呦,瞧我这脑子,差点就把老大给忘了,幸好弟妹提起,不然这小子怕是要跟我闹上了。”
刘氏笑了笑没有说话,却很羡慕大嫂能有两个儿子让她操劳,不像她没有儿子想插话都插不上。
桑叶没有错过二嫂脸上一闪而逝的失落,目光在二嫂的小腹上打了个转,琢磨着找个时间带二嫂去府城找个精通妇科的大夫好好看看。
之前她就听说二嫂之前去镇上找大夫看过,大夫只是说二嫂一切都好,身子没有任何毛病。可如果真的没有问题,不可能七八年都没能再生,甚至连怀孕也没有。
不过也不排除是二哥的身子出了问题,到时候把两个人都带去看看。
不是她重男轻女,一定要让二嫂能生出个侄子来,而是没有儿子傍身对二哥二嫂这个小家的负面影响太大了,要是能生的话自然还是生一个好。
上午野草树枝清理干净后,下午就放了一把火把三十亩荒地烧的干干净净。好在没有刮大风,最高时高达一丈的火苗没有窜出去,让火势蔓延开。
倒是小江几个机灵鬼,把捡来的野鸡蛋裹上黄泥,一个个整整齐齐的放在枯草堆里,等大火烧过稍稍冷却后,就迫不及待的把泥团子从黑乎乎的灰烬里掏了出来,用小棍子轻轻地敲碎了最外面的干泥。
没有放盐的野鸡蛋有一股蛋腥味,但是被烤过的香味更浓,对于鲜少能吃到零嘴的孩子们来说,烤鸡蛋绝对是难得的美味。
几个孩子很有孝心也很友爱,鸡蛋烤好后,桑果小山两个大的只拿了一个尝鲜,分给了下面的弟弟妹妹各两个,然后把剩下的八个全部送到了木氏这个奶奶手里,让家里的大人们也尝尝他们自己制作的美味。
孩子们考虑的很周到,就连在镇上读书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的小叔分到了一个。反正现在是冬天,烤熟的鸡蛋放几天也不会坏,就是没有趁热的时候好吃。
孩子有这份孝心,大人们自然不忍心拒绝,俱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剥开蛋壳痛痛快快的吃了。香喷喷的烤鸡蛋味,让他们觉得比家里用香油蒸出来的鸡蛋还要好吃,很是夸了孩子们一番。
……
随着腊月一步步临近,在经历了两场埋到脚脖子的大雪后,桑家的三十亩荒地终于拾掇出来了,表面上看不到一根野草。
当然,眼下是冬天,隐藏在土里的草根发不出新芽,等到了明年春天,还得再深耕一次,不然一场春雨后,地里就会被野草再次覆盖。
给村民们结算完工钱,桑叶摸着又瘪了不少的钱袋子,感叹银子实在是太不经用了,才建好作坊把荒地变成了土地,之前从方家那里得来的银子就少了二分之一。
别看还有一百五十两,明年开春后,花银子的地方会更多。除了要花一笔银子买花种,租牛,耕地,育苗,下苗,也都需要请人帮忙,这就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另外,请人手进山采集鲜花也需要花银子,要在短短一个季节里收集到一年要用的量,少说也要两万斤鲜花,哪怕一斤鲜花只要两文钱,算下来也需要四十两银子,这不是一个小数目。
看到桑叶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鬼画符似的写写画画,木氏知道她这是在算账,早就见怪不怪了:“小叶,别算了,算来算去这银子还是得花,还是好生想想过几天阿凛回来,你要咋开口让他把他的两个兄弟分出去。”
桑叶丢开树枝,拍掉手上沾满的泥土说道:“就那样开门见山直说呗,没什么好想的。”
这种事还是直来直去的好,左右那男人又不傻,她一旦说出先分家再提亲的话来,他就该明白为何会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会让人多想,以为自己不相信他能处理好家务事。木氏却不是这么想,耐心的劝道:“还是慢慢说的好,别让他觉得你是个不安分爱挑事的,不然他现在能忍着你,以后但凡有点小龃龉,就可能把这事翻出来说。”
桑叶不觉得这个“可能”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过她也不想让娘担心,于是说道:“行行行,我这就想说辞去,不让您担心的事情发生。”
木氏一听,又觉得自己在为难女儿,想了想说道:“要不这事还是我来吧,丈母娘为难女婿天经地义,让阿凛知道你是有人疼的,免得哪天他犯浑欺负你。”
桑叶“噗嗤”一笑,正要说什么,眼角无意中瞥见院门口出现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她定睛一看,确定自己不是眼花后,下意识的就朝着来人跑了过去,眼里骤然迸发出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神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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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进度会不会有点快?有种小凛子才走就跑回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