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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原本因为对生活失去信心,身染沉疴,这些年在蓝漓的调养和他自己坚持锻炼活动之下,渐渐都有所改善。
慢慢的,肃亲王收了势,接过睿涯手中的衣服穿好,抹着额头的汗水,看向蓝漓,“今儿倒是知道来瞧老夫了。”
蓝漓微微一笑,“每日不都过来?哪一日没瞧您?”
“每日?”肃亲王哼道,“说的你多有孝心一样,你啊,现在也变得口是心非起来了。”
他到底看着蓝漓也七八年了,就算蓝漓心思藏的深,但活成人精的肃亲王哪能没看出来,今日的蓝漓明显是有心事。
蓝漓呐了呐,“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说罢,什么事。”肃亲王倒也干脆。
却是一旁睿涯不由腹诽,果然是不一样的,要知道华阳王前来有事相求的时候,肃亲王可不是这个态度,那脸色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蓝漓摆摆手,让战英退下。
肃亲王抬眸看了一眼,视线又落到蓝漓脸上,“怎么了?”这次口气带了几分认真。
连贴身的丫头都不能听的事情,肃亲王怎么能不认真。
“阿笙这两日来找您,到底是为了什么?”
肃亲王一怔,“你不知道吗?”
蓝漓摇摇头。
肃亲王皱眉,心中暗骂白月笙混小子。
“他是要做什么吗?”蓝漓问。
“嗯。”肃亲王只得点点头,“是要做些事情,但比较复杂。”
“是什么?”
肃亲王滞了滞。
蓝漓又道:“您也不能跟我说吗?”
肃亲王抿紧唇,“和密道的事情有有关,具体老夫并不清楚,不过你放心,看他的样子,把握十足,不会出事。”
“什么时候?”
“秋弥之时。”
蓝漓点点头,神情清冷漠然如故,但肃亲王却还是从其中看见了些什么别的东西,那情绪闪的太快,他没有分别出是什么来,但觉得自己似乎应该说点什么。
“老夫想着,他不与你说,估摸着是忙的昏了头,你心里可别着恼,为这么点子事情不舒服划不来。”
蓝漓笑了笑,却不如刚进来时候的轻松,“我知道,我都明白,对了,过几日秋弥您要去吗?”
肃亲王心中一叹,知道她心底还是介意的,蓝漓的心思,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很懂,有时候又觉得一点都不懂。
“不去了。”本来要去,现在不打算去了,就留在府上看着点,把握十足的事情,也难保出个万一不是。
蓝漓轻轻嗯了一声,“您老先休息吧,我去看看孩子。”
“去吧。”
待蓝漓走后,肃亲王的神色微微一沉,“这个混小子,到底搞什么鬼?!”
睿涯不冷不热,“正合您的意思。”
“什么?”肃亲王瞪向睿涯。
睿涯道:“王爷素来希望华阳王夫妇不和,好给王妃找个更好的,如今正和王爷的意思。”
肃亲王眼角一抽,气的不轻,拿起手边的茶壶就丢了过去。
睿涯抬手一接,动作犹如行云流水一般,茶壶稳稳当当落在他手中,一滴茶水都没撒出来。
“滚出去!”肃亲王怒道。
“请恕属下不能遵命。”睿涯声线平静,“王爷救命之恩,属下无以为报,所以发誓这一生护卫王爷周全,不敢有失……属下知道,王爷不喜欢属下,但还请王爷忍耐。”
肃亲王吹胡子瞪眼,什么意思?因为自己当初在战场上顺手救了他并送去星阁培养成才,所以他就要借着报恩的借口留在自己身边每日荼毒自己还兼职不听话气的他吐血,不死不休,赶都赶不走?他手怎么那么贱,当初救人干嘛,为何不补他一刀直接要了他狗命,也好过留着现在呕的他吐血好!
……
蓝漓回到了水阁的内间,看起来神情平静,但心思,却已经百转。
她自然相信,白月笙不是刻意瞒她,或许是忘记了,或许是没必要,所以这些事情她才不知道。
但这种忘记,或者没必要,都不是她想要的。
难道她们不是夫妻吗?夫妻本该一体,她实在讨厌这种丈夫的事情还要别人开口告诉她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糟糕,糟糕的她心口有些堵,堵得难受。
迈步入了内间的时候,她忽然脚步一停,那件事情……是与沁阳王有不可分割的关系吧?
这样一想,似乎很多事情都说的过去了。
这个男人啊,这么多年了,除了沁阳王白月辰的事情,也难有别的事情让他如此费心尽力,他们之间,还真是兄弟情深呢,深得他忘记了告诉自己一声。
“王妃……”战英伺候蓝漓久了,也隐隐感觉到蓝漓周身气息的冰凉,“您是生气了吗?是不是战英做错了什么?”为何与肃亲王说话还要支走她?
蓝漓回神,“没,就是有些不舒服。”她笑笑,意有所指,“你知道,女子那个时候,心情总是容易多变的。”
战英松了口气,“那就好,唔……这样吧,属下帮您揉揉?”
“你会吗?”
“嗯。”战英点头,“原来在战阁的时候,一个月三十日,恨不得三十一日都练武不得休息,每月那几日也是一样,有的姐妹痛的难以忍耐,都是靠着以前的前辈传下来的按摩方法,缓解疼痛。”
“那你过来吧。”
“是。”
战英的手带着点薄薄的茧,接触皮肤的时候却十分的舒服。
蓝漓靠在美人靠上,身体的不舒服很快在战英的指下消散的无影无踪,她是医者,自然知道,战英的手法是与穴位疏导有关的,不过她有些奇怪。
自己往日小月子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过,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太累了?
……
白月笙将所有与英国公密道事件有关认证物证全部收集,并且将罪证等承递白月川。
御书房内,白月川视线冷漠,淡淡扫过那些证物。
“暗中豢养工匠,私造密道……”白月川慢慢重复,唇角扯着一抹冷笑,“这个英国公,还真是胆大包天,当朕是瞎的不成!”
白月笙沉声道:“这些年来,英国公利用孙平军器监副史的职务之便,更是私造兵器,按照所查到的玉家暗营之中留下的造册记录来看,私造的兵器怎么说也有数千,只是如今密道被堵,查探不到究竟,也不知到底数目为多少,但依臣弟近来查探可知,那些兵器的数目只会更多不会少了。”
白月川冷哼一声,神情霎时阴郁不少,御书房内的气温霎时间冷了不少,作为皇帝,他的城府远比外人所见要深沉的多,且白月川眼线遍布,血滴子渗透能力之强,朝中重臣几乎全在自己掌控之中,英国公背地里所做的那些事情,白月川或多或少是知道的,但私造兵器,却是白月川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这么说……”白月川慢慢开口,道:“当初孙于氏灭口孙平,就是英国公怕接着孙平查到他身上去。”
“按照常理推断,应该如此。”
“什么叫应该如此?”白月川眼眸微眯,“阿笙的意思是,莫非还有非常理的推断不成?”
“臣弟没有证据,不敢妄言,但英国公灭口孙平是不争的事实,必定是孙平知道了他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臣弟需要一些时间,将英国公之事再进行彻查。”
“好。”白月川道,“阿笙的能力,朕素来是信得过的,英国公的事情要在私底下办,不能让北狄人看了笑话,但也绝不能轻易放过任何线索和罪责,只是……”白月川顿了顿,又道:“三日之后就是秋弥,若要彻查英国公之事,阿笙怕是要离不开京城了。”
白月笙点头,“臣弟心中有数,毕竟朝中的事情重要些,秋弥之事,布防已经开始,全权交由安南侯负责,皇兄当可放心。”
“那……”白月川淡淡道,“阿笙既不去秋弥,那护卫王妃前往的事情,还需谨慎安排才是,上次北狄武士哈苏在西郊军营的事情,朕略有耳闻,无论是失手还是有意,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月笙一怔,“臣弟正要与皇兄说这件事情,心儿素来不喜欢那种场合,可否……”
白月川笑道:“一个华阳王不去,朕尚且能找些理由搪塞了过去,若是连华阳王妃也不去的话,岂非显得华阳王府太过独特?”
白月笙忙道:“臣弟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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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