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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琦轻声道。
云落笑了笑,“我知道,就凭他把你带到我身边,我就感恩戴德了。更何况,在慕容承面前,他还把做好人的机会留给了我。”
陆琦点点头,不再纠结这个,“问你个事儿呗?”
“嗯。”
“晴雪姑娘怎么样?”
“挺好啊,人又漂亮又天才,性格又好,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宗之主。”
云落滔滔不绝地讲着,浑然没瞧见陆琦眼神中的那一缕杀机。
“恩,那意思就是圣女之外还有晴雪咯?”
云落如被当头一棒,猛然惊醒,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地道歉。
只有在心爱的女人面前,男人才会因为在乎而变得蠢笨慌张。
可惜那些愚笨的女人,却永远只喜欢那些在她们面前潇洒从容的男人。
想起出发前,娘亲拉着自己说过的话,陆琦忽然心中一软,再没有捉弄云落的心境,主动牵起他的手,斜倚在他的肩头,“其实当初我真以为我回不来了,我也知道晴雪姑娘爱慕你,所以我去找了晴雪姑娘。”
感觉到云落身子一颤,陆琦缓缓道:“听我说完。晴雪姑娘不愿意横刀夺爱,只是你和秦明月大战在即,生死难料,她便答应只好好照顾你,让你大战前不至于太悲伤,不管雾隐谷的结局如何,她都会回到梅岭,继续做她的宗主,有了那段经历,她也此生无憾。”
云落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崔雉那么轻松就接受了梅晴雪。
陆琦的声音有些黯然,“晴雪姑娘是个好人。”
云落叹了口气,“是啊!”
“都怪你!”陆琦忽然气呼呼地在云落腰间使劲拧了一把,疼得云落龇牙咧嘴。
这一招绝技,母女代代相传,耳提面命,言传身教,流传千百年而无半点衰竭,比起世间任何功法都不遑多让。
“六族已经全面和大端开始合作,此番战争的兵员、粮草、物资的转运,已经全部由六族接手。下一步,六族家主将入京任职,重新恢复大廉王朝时的盛况。”
陆琦的话锋忽然一转,说起了正事。
云落明白陆琦话中之意,若是六族和朝廷站在一起,事情可就难办了。
陆琦继续道:“我们
来路上从陆家的情报中听说,北渊大军已经攻破了安州,渊皇以三万人的代价,将韩飞龙的征北军硬生生往后打退了一百多里。好在韩飞龙也是不凡,后退之时,阵脚不乱,未被北渊骑兵乘势冲杀。”
“西北边,大皇子没有直取通天关,但其劫掠的路线,也是朝着通天关在缓步前进。朝廷的援兵只到了通天关,并未出关迎敌。晋王已经将所有家眷撤入了通天关内,并且跑到天京城大殿上大哭了一场,却依然无果。西北之地,几乎全凭各郡县自行守卫了。”
听着陆琦的话,云落才明白天下大势演变到了何种程度,自己还真是有些陷在幽云州这小小地界上有些短视了。
陆琦继忽然把着云落的胳膊,“爷爷看好你,所以同意我跟着二叔来见你,但这并不是陆家的态度。”
云落先还有些茫然,仔细一想,才大致懂了其中关节。
陆琦坐起来,将云落的头扭向自己,郑重地问道:“云落,你想要娶我吗?”
“想!”云落没有丝毫的犹豫。
“那你自己上门去跟我的父亲和爷爷提亲,在你问剑天京城之前。”陆琦语气平静,似乎在说一件小事。
云落却猛地心头一颤,鼻头一酸,再次将陆琦揽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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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云城中的一间密室,羊角辫小姑娘在一把椅子上默默调息,在她的对面,一个身穿锦衣的男子以手托腮,双眉紧锁。
“青羊姬,你们三人围杀一个通玄境,为何还会失手?”
锦衣男子不禁无语道。
羊角辫小姑娘眉毛一挑,“你这是在质问?或者是怀疑?”
一听语气不对,锦衣男子连忙陪笑道:“没有没有,在下只是疑惑。”
羊角辫小姑娘冷哼一声,旋即面露疑惑,“那人到底是谁?老婆子活了四五十岁,可从没见过这么厉害的通玄境。”
这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姑娘,竟有四五十岁?
锦衣男子避而不答,而是面带悲痛道:“莫先生原本是去压阵的,没想到也丢了性命,知命境上品啊!没想到陆家竟然来人了,真是功亏一篑。”
羊角辫小姑娘一惊,“莫先生死了?”
“陆家来了个高人,莫先生不敌,为了达成目的,只能自尽而亡。”锦衣男子叹了口气。
羊角辫小姑娘沉默不语,她并不知道要达成什么目的,只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沉默间,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锦衣男子面色一变,还没开口,羊角辫小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
一队军士冲了进来,一脚踹开房门,开始四处搜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房间内重归寂静。
锦衣男子轻叹一声,坐在书桌前,铺开信纸,开始给自己的主家写信汇报此次事情经过。
虽说损失了莫先生,但就他在远处瞧见的情况来看,慕容承和那位凌家公子之间已生嫌隙,只要慕容承洗不干净自己的嫌疑,他就必须要和靖王硬碰硬。
所以,这封信要写得很有讲究,否则,让主家觉得自己将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办成了一场苦涩的失败,届时自己的下场不言而喻。
正当一封信写完,一只手忽然轻轻切在他的脖颈之上,然后将信纸飞速誊写一遍。
夜色深沉,几无人声,锦衣男子趴在桌上,似在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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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承拿着那张信纸,细细看完。
简明扼要的语言,足以印证他心中的猜测。
于是他面露感激地朝自家大供奉一拱手,赶紧去敲开了云落的房门,云落接过一看,微笑还给慕容承,然后带着他一起去了陆绩的房间。
天光微亮,锦衣男子猛地从桌上醒来,目光迅速地搜寻一番,瞧见信纸还在,只是被自己的睡姿弄得有些褶皱,这才长出一口气。
他忽然捂着脖子,左右扭了一下,隐隐有些疼痛,回忆起昨晚似乎有人偷袭了自己,可为何这儿又一切完好?
他起身走到门口,询问门外的守卫,当得知两个守卫一夜寸步不离地守在门外,疑惑地自言自语,“真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