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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夜雪将棋子洒在桌案之上,将一盘棋局全部打散,不以为意的道:“在阿斓心中,她已经是死人一个,他又如何会上心?”
“那么,他要让死的人,你却擅自主张,让她活了,阿斓知道了,岂会不怒?”宴子苏看了一眼风夜雪,不解为何风夜雪喜欢那样的女人,第一美人,也只是一花瓶而已:“从那里面出来……难道,你还对她有什么想法么?”
从刑部大牢出来,就算还没有死,身子也不干净了,风夜雪一直洁癖都比较严重,又怎么会收了那样不洁的女子!
风夜雪有些烦躁的抓了一把棋子,然后起身,瘪嘴道:“你当本公子是什么人,又怎么会吃回头草?本公子早就看开了,且对女子要求很高,不会看上她的。为什么将她救出来,你不懂罢了!”
男人,都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即便不是自己的女人,只要是自己爱过,或者是想要过的女人,都是不愿意那女人被别人染指的。
就好像是贴了自己的标签的东西,却被别人欺辱,那好像是打自己的脸一般。
风大公子自然是不愿意的,他早就不爱洛漱妤,但是一想到洛漱妤会在那肮脏的地方被那些恶心的男人践踏羞辱,他就感觉会恶心。
这无疑是在羞辱他的眼光。
怎么说也是他看上过的女人,那女人自以为是,虚荣自傲,表里不一,装模作样已经让他恶心了,若是再加上……
风夜雪一想,整个人都会不好的!
“那你又是怎么得罪阿斓了?你不像是那种惹事之人,怎么?日子过的太清闲,想着,要去逗弄一下阿斓,找些刺激?”风夜雪朝宴子苏眨了眨眼睛,电力十足。
宴子苏自带绝缘,并不为之所动,起身,理了理袍子上的折痕,道:“郡主变成小世子,他或许太高兴了,情绪激动之下,总会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举动,比如说,乐极生悲。本公子还是要防范于未然的!”
风夜雪有些没有听懂,眨了眨眼睛,不解道:“什么叫做郡主变世子?你以为是变戏法呢?大变活人?”
对于九月是萧璟斓的女儿这事,风夜雪已经震惊过,下巴掉了一地,差点没有捡起来。
现在听到什么消息,他都觉得并非是什么奇怪的事。阿斓都能有女儿,天下还能有不能发生的事么?
“咳咳……”宴子苏轻咳了一声,眉目含笑,温文尔雅,让人如沐春风:“不久,你便会知道。本公子先走了,再不走,来不及了!”
“子苏公子!”宴子苏还没离开,宋勒便从门口进来:“子苏公子恐怕走不了了!”
“唉!”宴子苏看见宋勒等人,眉毛一挑,耸了耸肩膀,随即摆了摆手,又坐了下来:“罢了罢了,王有什么惩处,本公子认罚。”
“公子严重了,王也是随口一说罢了,属下等不敢以下犯上。”若是风大公子,他们捆了绑了,倒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要让他们对子苏公子动粗?王令下,他们的手也下不了的。
宴子苏眉毛一挑,倒是来了兴致:“哦?那你们王怎么说?是捆了绑了本公子,还是拖出去乱棍打死?”
宋勒有些尴尬,低头,道:“子苏公子料事如神!”
“岂有此理。”风夜雪一头雾水,看了几眼在场的人,表示不能理解:“本公子走了,尽打哑谜!”
……
风雅居,洛漱妤将自己泡在浴池里面,不断的洗着自己的身子,身子抖的厉害,即便是出狱好几天,她还是不能从那恐惧之中缓过神来。
恶臭,血腥,肮脏……
她如何见过那样的环境?
洛漱妤完全不能忍,手下不断的搓着自己的皮肤,恨不得搓下一层皮。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阿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嘴里念念有词,洛漱妤已经绝望到连眼泪都流干。
以前,不曾觉得风夜雪有什么好的,可是那天,当那些肮脏的男人撕扯着她的衣裙,污秽不堪的手在她身上摸索之时,洛漱妤害怕了也绝望了。
她掏心掏肺爱着的男人,竟然那么狠心,竟然这么对她!
她好恨。
看到风夜雪从天而降的那一刻,她竟觉得他也挺好,虽然没有阿斓有权有势,至少,对她是很好的,或许,她可以退而求其次,并非萧璟斓不可。
吱呀一声,大门被打开,随即又是一声轻微的关门之声,洛漱妤知道,是他回来了。
从浴池中起身,上岸……
风夜雪进屋,没有看见洛漱妤,眉头皱了一下。
难道,这女人还没有死心,跑出去找阿斓了么?
找了一圈,无人,风夜雪进入浴室。
浴池里面是引流动温泉,四季袅袅升烟,水温适宜,泡澡最好。
浴池也没人。
这让风夜雪升起一股怒意,这女人是在找死。
后面传来一声水滴落地之声,风夜雪豁然转身,随即瞳孔一缩。
女子玲珑的身上不着寸缕,墨水长发如瀑披肩,肌肤胜雪,因为刚沐浴而透着几分粉嫩莹白,水珠顺着胸前的雪峰滚落,好一副香艳画面。
风夜雪拳头骤然一握,随即,转身,带着几分怒意:“穿好衣服!”
洛漱妤不理会风夜雪,反而缓慢走进。
“阿雪,你不想要我么?”洛漱妤带着几分视死如归的语气,步步走近:“我想通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救了我,我便是你的。就现在,你不想要么?”
呵……
以前怎么不觉得这女人如此不知羞耻呢?
风夜雪又怒又觉得羞耻,干脆阔步出去。
洛漱妤见风夜雪如此,感觉是风夜雪做作,明明想要她,却故作风度,装模作样。
咬了咬牙,几步追上去,抱住风夜雪的后腰,带着几分不耐:“风夜雪,你别逼我,过了今晚,或许,我会后悔也说不定!”
风夜雪听此,内心早就升起莫名的恶心之感。
这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本在他的面前摆谱?
轻哼一声,转身,推开洛漱妤,视线在洛漱妤身上上下扫视:“洛漱妤,你的资本,便是这一副皮囊么?”
洛漱妤被这露骨的眼神看的心生寒意,终归是女子,脸皮薄,手不自觉的环住自己的胸,眸光带着几分狰狞:“风夜雪,你……什么意思?”
她做出这一步,已经难得,难道,接下来的事情,还要让她主动么?
“就你这样的,天上人间不缺。所以,还是别出来卖弄,送上来的,本公子嫌脏!你不知道天上人间是吧?那是京都最大的青楼。”风夜雪向来口无遮拦,在这种恼怒之时,他更没个轻重。是以,一句话,便能将洛漱妤的自尊踩在脚下,狠狠践踏。
洛漱妤立马便愤怒起来,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早已一片狰狞:“你嫌弃本小姐脏?你怎么可以?将本小姐和那些青楼妓子相提并论?本小姐是……”
“是天下第一美人吗?那又如何?”伸手,抓住洛漱妤的手腕,抬起,看了一眼那光洁的玉臂,风夜雪再次出声:“第一美人有什么值得骄傲的?说说吧,你这副身子被多少人用过?不说阿斓,本公子,将你拖去大街上,随便一个正经人家的公子,也不会正眼看你一眼。因为,会污了眼睛!”
说罢,手一甩,洛漱妤身子一倾,便摔倒在地。
“啊……”风夜雪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狠狠的刺向她的心脏,疼的她冷汗淋漓,小脸苍白不已。
脏?竟然有人嫌弃她脏?
随便一个正经人家的公子,都不会正眼看她一眼?
哈哈……
她确实脏,为了萧璟斓,竟然将自己亲手毁了,而他,却不睁眼看自己一眼,哈哈……多么讽刺。
“我脏,那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你难道是不想要得到我么?竟然嫌我脏,你还救?你岂不是比我还脏?”
“你错了,本公子救你,只是想看看你能不知羞耻到何种地步,也想证明自己之前是多么的眼瞎,竟被你这一副圣洁纯然的外表欺瞒了去。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你可以走了!”
若是救她出来,还真的而只是存了一点怜悯之心,那么现在,他当真是觉得自己简直是犯贱!
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
他好歹也是天下第一公子,公认的美男子,竟然被美色蒙蔽了双眼。
真是可笑。
说罢,风夜雪再也不想在这里待。
“啊……”洛漱妤何时受到过这样的侮辱,不久前,她还是高高在上,受万众瞩目的天下第一美人,却不想,就短短时间,便落魄成这般地步。
这般落差让洛漱妤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胸腔仿若被什么堵住,一时之间连呼吸都苦难,挣扎之下,竟是一腔鲜血喷涌而出:“啊……”
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听到屋里的撕心裂肺的喊声,风夜雪有的,只有厌弃。
姑姑说的果然不错,越美的女子越是沾染不得,因为,外表一向会迷恋人的双眼,让人看不到对方的内心。有时,一张美丽的外表之下,掩盖的,很有可能是最邪恶最肮脏的心。
可是,那个时候他小,不信。
因为姑姑是他见过的最美最善良的女子,又怎么会是坏人?
是以,他不将姑姑的话放在心上,现在想来,姑姑诚不欺他。
风夜雪站在枫树下,抬眸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挽清姑姑……”
……
尹曦月在东宫过的不好,在东宫受苦,尹穆清却在尹府待嫁,那璟王府的彩礼,看得李氏等眼红生妒,恨不得将尹穆清弄死了了事。李氏最是心急,如何能在府中稳坐?
时不时的,长孙殿下在尹府晃荡一下,和尹穆清关系甚好,看的李氏心惊肉跳。
好在,她派了不少眼线出去寻找安嬷嬷,却不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尹穆清直接带着安嬷嬷回了尹府,这让李氏大喜过望。
李氏身边的嬷嬷遣退了丫鬟,伏耳道:“夫人,三小姐前几天带回来的人确实是安老太婆不假,奴婢借机送饭,去看了,只是没有允许进内室,但是瞄了一眼,不会有错。”
“太好了!”现在尹穆清没有什么动作,想来是不知道长孙殿下的事情,这么大的事,就凭安嬷嬷那胆小如鼠的性子,不怕她走漏了风声,但是,不怕万一就怕一万,所以,安嬷嬷不能活。
李氏下了狠心,吩咐道:“去叫云衣坊的贺老板过来,三姑娘要出嫁了,本夫人当着家,除了尹府嫡女的那套嫁妆,本夫人自己怎么也得给三姑娘舔妆才是。”
“奴婢明白!”
茯苓阁的西厢房,尹穆清亲自扶着安嬷嬷,喂了药,很是小心翼翼。
由于那晚的事,丈夫儿子都被杀,安婶受了打击,神情呆滞,一口气憋在心里没有发泄出来,不过几天,人就苍老了十几岁的样子。
尹穆清看着,内心无比自责内疚,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只能劝老人家宽心:“安婶婶,逝者已逝,您节哀。”
尹穆清的声音似乎让安婶回了神,她黯淡无光的眼睛看了看尹穆清,随即,泪水决堤,拿自己的手使劲的垂着自己的胸口:“报应呀,这是老天在报应我呀……呜呜……小姐,老奴对不起您呀……”
说着,便要坐起来给尹穆清磕头,尹穆清拦都拦不住,额头磕在床沿上,磕的砰砰作响。
“小姐,老奴对不起你呀……这是老天在报应老奴呀……老奴就不该做那起子昧良心的事呀!小姐,老奴对不起您呀!”
安嬷嬷又哭又说,还不断给尹穆清磕着头,尹穆清如何不急,以为安嬷嬷得了失心疯。
“安婶,你别这样。这不怪你,是我的不是。”尹穆清哪里知道安嬷嬷话中的意思?只知道封离杀了她的家人,安婶才伤心欲绝,将这些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什么报应不报应,这完全是瞎说。
老人家情绪激动,尹穆清又没法动粗,只能伸手点了安嬷嬷的睡穴,让她昏睡过去。
鸢歌帮忙扶好安嬷嬷,盖好被子,低叹道:“小姐,这么也不是办法,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最亲的人,谁受得了?安婶也才四十多岁,看起来,都快成了六旬的老人了。”
“是我不好!”如不是她烂好心,救了那么一个危险的人物留在身边,岂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不是安婶,哪里有她和九月的今日?做人不能不感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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