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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见得真真的。要我说,这徒小姐爱抽人应该是家学渊源。那徒侯爷当年可不也是当街差点把他好友抽死吗……啧啧啧,你若是被他们家看中了,哪天万一小两口争上一句半句的,搞不好就小命难保,而且人家徒侯爷杀人还不用担一分罪名,嘿嘿……”
“胡说八道!”
“无耻之尤!”
听到这里,泰祥博与窦宝都气得拍案而起。
“诸位看样子也都是读书之人,想来圣贤明言是不少读的。然,不知这等背后非议闺秀,污蔑勇士英雄的言行是自何处学来的道理?”泰祥博满脸怒色地问道。
那三位考生,正是去年春闱失败的三名举人。他们本来喝了点小酒,正脑子发热,有点忘乎所以了。
此刻被泰祥博一声喝问,顿时惊得醒了过来,也知道自己三人所说大为不妥。
只有那方脸青年,因为在三人中常以大哥自居,所以嘴硬道:“这位兄台,指责我等之前,是不是也要检讨下,不该窥听他人私语啊?”
“私语?”窦宝气得喊了声,“我们隔着你们至少三张桌子,可你们三人倒好,大大咧咧就在这酒馆中说起了诽谤他人的私语,真要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私语,我劝各位还是回家去说吧!”
“各位刚才所说之事大为不妥,先说七夕徒家小姐的事情。不才当日正与友人也在当场。可我们所见却与你等所说大为不同。徒家小姐当日明明是与友人先挂好了祈福铃,结果却被旁人无礼摘下不说,还嘲笑她们写的祈福签不够精美应景。且徒小姐最后也没有抽当时在场任何一人,只是用鞭子把后面抢夺了她们位置的女子所挂之物给刷了下来。当日在场之人众多,我倒也识得几个,若是两位觉得我撒谎骗人了,大可与我一同寻人对质!”
他这话一出,那王兄与白衣青年都有点尴尬,去年七夕时,他们根本就不在徒小姐附近,更别提亲眼目睹事情经过了。完全是事后听别人说了几句,再加上自己臆想了一番后,得出的结论。
如今,有当日在场的人要找他们对质,两人又如何有底气应下。
泰祥博见他们不语,就继续说道:“至于徒侯爷伤人之事,想必几位也是以讹传讹,不知真相罢了。徒侯爷高人雅量不屑为自己辩解,小子今日就越俎代庖,与各位分说一下。此事要从徒侯爷为何伤人说起……”
泰祥博绘声绘色,把徒侯爷当日以一挡十,亲赴沙场,拖住了敌人大军,为后援部队的部署到位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然而他自己也为此头部中箭,所有大夫都摇头言说无力回天。
幸亏天佑英雄,徒侯爷在怪医开颅取箭后,竟顽强地活转过来,但从此落了个时常头痛欲裂的毛病。
说完了徒侯爷的病因后,泰祥博此时身边已经聚拢了一批吃饭的和路过之人。其中有不少都是从不曾听过徒侯爷此等传奇故事的人。此刻不禁又是为英雄奋勇杀敌而激动,又是为侯爷身负重伤而着急。
“大家都说,徒侯爷险些将好友当街打死,那可有人知道,他那位好友是何许人也。而又为何,那好友并没有追究侯爷伤人的事情呢?”泰祥博用两个问题,将大家引回了正题。
他也不等别人作答,直接说道:“侯爷的这位好友没有追究,并不是因为他惧怕侯府权势。我这么说来,大家恐怕难信,但只要听了他的名字,我想就无人会再质疑我了。他就是当朝一品大员,都察院左都御使,窦三糜,窦大人。”
他这话一出,周围但凡是做官的都发出了一声“哦!”有那不清楚的,连忙小声打听起窦御史的光荣事迹。在得知这位是曾经参倒了两位皇子,让先皇都写过自省书的牛人疯人后,都对揍过他的徒侯爷心生敬意。真是好胆量!
“诸位可能不知,”泰祥博继续说道,“窦大人事后不但没有追究,反倒逼着自家儿女,抬着尚不能下床的自己,去给徒侯爷作证说情,两家至今还是通家之好,交情甚深。为何?就因为窦大人太了解徒侯爷的为人与经历了,他从心眼里敬佩自己这位英雄好友,也为他的病情而担忧不已。并且自从伤人后,徒侯爷十几年不出大门,就为了减少这种无法控制的事情。他堂堂侯爷,为了国家险些丧命不说,就算得了封爵,享了奖励,却为了旁人的安危着想,十几年如一日的将自己困在宅院之中,诸位想一想吧,他可是一位曾经纵马驰骋的大豪杰真英雄啊!”
此话一出,有那眼眶浅的,鼻子立马就红了。
对比了徒侯爷一家的高义后,此时那三位胡说八道的举子,已是羞惭得无地自容。纷纷举起袖子,遮住颜面,灰溜溜地从人群中挤出去,落荒而逃了。
大家中午吃饭,听了个鼓舞人心的好故事,都心情不错,有那家资丰裕的,已经抢着把泰祥博与窦宝的饭钱给付了。
一群人,也借着此事,彼此介绍了下,坐下聊了起来。
就在人群中,一位个子中等的清秀少年微微一笑,低声对身后之人道:“咱们走吧,那是泰家哥哥,咱们就别过去了,以免露馅。今儿算那三个混蛋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