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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荣嘉大长公主府里
“大长公主殿下,驸马来了!”一个在院子里当值的丫头走进内室,柔声细语的禀告。
此时,荣嘉大长公主正坐在椅子上看吉州来的信。
信是安安口述,知书代笔写来的,信上,安安向她哭诉了被淳于珟拿幽灵草逼着退婚的事儿,请她替她向太后求情呢。
荣嘉大长公主看到这儿,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的,淳于珟拿她女儿的性命逼她退婚,目的竟是为了娶穆氏生的那个贱女儿。
穆氏那个贱人,之前抢了她的驸马,害得她一辈子都活在她的阴影下,守了一辈子活寡,没享受过夫妻恩爱,举案齐眉的乐趣;现在,她生的贱女儿又要抢她女儿的男人,那小狐狸精的手段比穆氏更甚,穆氏当年也不过是偷偷的做个见不到得人的外室内而已,而她那个贱女儿,竟然想踢开她的安安,取而代之。
太可恶了,岂有此理,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简直找死!
正火儿着呢,刚好丫头禀告说驸马来了,荣嘉听了,立刻冷笑说,“让他进来,正好本公主想听听他想跟本公主说什么呢!”
想当初,要不是他去沾惹那个穆氏,穆氏也不会远走北方,嫁人生女,就不会有那个小狐狸精了存在了;或者,当初她第一次要收拾穆氏的时候,他若没有将她放走,也就没有那个小狐狸精,安安就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
都是他,一步步的错,最后给自己的女儿招来这么大的麻烦,简直该死!
屋里的下人们一看到她那副阴毒发狠的表情,都不禁为邓驸马捏了一把汗,因为大长公主每次发脾气之前都是这副表情,想必一会儿有邓驸马受的了!
丫头下去了。
少卿,邓玉郎被带上来了。
邓玉郎和荣嘉大长公主虽然是夫妻,但并不在一起住,从十一年前她处置了穆氏后,他就再未碰过她一下,还搬到了书房去住,每每与她相见时,也都是一副冷淡疏离的样子。
荣嘉大长公主傲慢惯了,见他如此不待见自己,自然不会先低头,于是,你冷漠疏离,我便比你更冷漠无情。
渐渐的,一双夫妻,就变成了一对熟悉的陌生人,两人相见时也不像别的夫妻那样叙家常,商讨家事,而是互相伤害,讽刺,直到两败俱伤为止。
多年来一直是这样,两人谁都不肯服软,一直互相伤害到至今。
哪知,今日邓驸马进来后,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有事求你。”
满屋的下人都愣住了,没想到驸马会主动求大长公主,荣嘉大长公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似乎像猜出他要求她什么了似的,嘴角多出了几分嘲讽的笑意。
“求我?真少见啊,你不是很有志气,要为了那个贱人要跟我赌一辈子气吗?怎么又来求我?”
邓玉郎很不喜欢荣嘉大长公主这种尖酸刻薄的语气,但是,因为有事求她,或者说是为了她,他不得不忍受她的刻薄和戾气,继续跟她周旋下去。
“我听说你去求了太后,想让她进府做妾,可有此事?”
荣嘉大长公主冷笑说,“是啊,你为她记恨了我十几年,现在我就补偿你,让你得偿所愿,跟她朝夕相对,双宿双栖,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邓驸马当然不会相信她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只怕是她知道宛秋还活着,势必要弄死她的一个手段而已。
他捏了捏拳头,半晌才说:“荣嘉,我跟她的事儿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也已经结婚生子,我们就各过各的,从此相见不相识,相遇两不知,不好吗?你为什么非要纠结过去的那点事儿就不能放手呢?我说过很多遍了,当年的事都是我不好,是我强迫了她,不是她愿意的,她也是受害者,已经被你害得很惨了,就不要斩尽杀绝了,要是你还觉得不解气的话,就罚我出气好了……”
邓玉郎想为穆氏求情,却不知,他番求情的这话非但没能打动大长公主,反而更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邓玉郎身为荣嘉大长公主的驸马,却在过去的十一年时间里对她冷若冰霜的,让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在孤灯冷夜中孤独度过,她焉能不恨?
对自己冷若冰霜,却对那个贱人用情至深,把所有的错误都揽在自己的身上,还义不容辞的要代他受罚,这般厚此薄彼,简直是打她的脸一般,让她怎么能平衡能呢?
荣嘉大长公主笑起来,笑容诡异,说,“呵呵,瞧你说的,像我要报复她似的,其实我就是好心想帮你达成所愿,你不是想了她十几年了吗?我帮你把她纳进府里,让你们不用再两地分离,双宿双栖,不好吗?你怎么不感激我反以为我心怀恶意?是不是在你的新中,我就是个恶毒狠辣的人?就是做好事也会被你揣度成恶意?”
邓玉郎说,“荣嘉,咱们虽然生疏,但也毕竟是多年的夫妻,你想什么我自然知道,你把她弄进府来,不过是为了摆布磋磨她泄愤罢了,说什么成全我们,不过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托词。要是你真想成全我们都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她已经结婚生子,我也再无心儿女之事,你要是真是想成全我们的话,就请放过她,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要是为了报复,那我就再说一遍,当年的事是我对不住你,跟她没关系,求你就高抬贵手放她一码吧,这事儿真的跟她无关,只要你能放过她,我随你处置,叫我去死也可以……”
看着邓驸马那副随时准备为那个女人去死的样子,荣嘉大长公主心里的恨意更浓了!
这些年,她虽然有丈夫,却一直过着守寡的日子,从二十岁多岁到三十多岁,十多年的时间,正是一个女人精力旺盛,有需求的年纪,可她却享受不到正常夫妻的敦伦之乐,她的驸马一颗心都扑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一心一意的思念着那个女子,别说跟她恩爱,就是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
身为公主,她又不能去像别的贱女人一样去偷人,去养汉,只好忍着自己的需要,压抑着自己的正常需求,常年的压抑,把她的性格都压抑的扭曲了,也因此更痛恨他们这对狗男女了。
在接到女儿的信,告诉她穆氏还活着,且那个抢女儿男人的小贱人就是穆氏的孽女后,她都想提着刀把那对母女和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了,幸好女儿有远见,怕她做出冲动的事儿,在信上反复叮嘱着不要冲动,一切要以大局为重,她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没有爆发出去。
但是现在,看到驸马为了那个贱女人口口声声的哀求自己,甚至还情愿替那个贱女人去死,她心中的恨意和嫉妒一下爆发了,淹没了仅有的一点儿理智。
她咬牙笑到道,“你怕什么呢?就算我不肯放过她,你不也有本事把她救走吗?一次两次是这样,第三次也应该如此,这回,本公主还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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