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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回去时,她趴在门缝往里看了看,那人还在浴桶里没出来呢,就把自己给他买的袍子和亵裤和棉布交给小二,让小二帮他送进去。
她自己是不会进去的,必须等他穿好了再进去,不然万一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比如那个大茄子),怕长针眼!
把衣服递进去后,她就坐在外面的大堂里等着,不多时,淳于珟出来了,穿着她给他买的那件新衣。
镇上没有太好的衣裳,闯入了给他买的那身衣裳不过是寻常的绸缎料子,跟他以往穿的名贵的蜀锦、纬锦都没法相比,不过,有颜就是任性,即便是寻常的绸缎,可穿在他的身上,就显得格外的高大上起来,风流潇洒,贵气无比,一身锦缎绸衣,跟宫里的绣娘做出来的似的,处处都透出矜贵的气质。
沈若兰正在心里暗暗的在赞叹着,就听淳于珟对她说:“我已经叫小二给你也烧了水,待会儿你也洗一洗吧,去去晦气!”
一听这话,沈若兰连忙拒绝:“我就不用了,等明天回家去洗也是一样的,今天太晚了,还有我昨晚一夜未睡,好累,我要睡了!”
她坚决不能洗澡,她要是洗澡,保不齐这家伙会不会突然闯进来呢,被他看光是小,万一他起了兽心(想废了自己的童子功咋办),她岂不是亏得慌,所以——决不能洗!
淳于珟听她这么一说,便也不忍再让辛苦挨累了,就跟她一起回房去睡了。
睡觉得时候,沈若兰本想各睡各的,但淳于珟郑重的威胁说,怕太后那边儿会有漏网之鱼,万一真有,再趁着她睡着时来抓她,他若不在她身边,她定会被抓去。
沈若兰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在她的心中,失节事小,性命是大,所以,为了生命安全,就勉强答应跟他同室而居了。
其实这也不是他俩第一次同室而居,所以沈若兰倒没有太多的不自在,进屋后上了床,放下帐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那个男人刚躺下时,还抱着她,亲吻她,想跟她亲昵,但是见她兴致恹恹的,完全是一副累坏了的模样,就不忍心再折腾她了,好心的放她去睡了。
所以,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那个睡在她身边儿的男人也是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也累的慌,见她睡去了,也就不再动别的心思,伸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也跟着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觉,一到睡到大天亮!
早上,沈若兰醒来时,日头已经老高了,一睁眼,身边儿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转过头,看见那人正坐在桌子旁悠闲的喝茶呢。
沈若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懒的说了声,“齐爷,早!”
“不早了,已经日出三竿了!”淳于珟坐在桌子旁,不紧不慢的喝着茶。
沈若兰一听,赶紧爬起来,说:“都这时候了啊?那你咋不叫醒我呢?”
“怎么没叫?只是再叫不醒,简直就是头小猪!”他抱怨。
然而事实上,他看她睡得那么香,根本就没舍得叫她,不仅没舍得叫,还悄悄的到外面吩咐小二不许进房打扰,吩咐完,便又返回房间,还坐在榻边端详了她好一会儿。
她长的很好看,圆润饱满的额头,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跟两把小刷子似的,毛茸茸的,还有那个挺巧的小鼻子,莹润的小嘴儿,以及那张巴掌大小的小脸儿,每一处都那么好看,都那么和他的心意。
连她那头毛茸茸的头发,看在他的眼里都格外的讨喜,别的女人的头发都是乌黑油亮的,就只她的头发是毛茸茸的,跟一只炸了毛的猫咪似的,让人一看就想伸出手去揉揉她,逗逗她,还有她那纤细的小身体,每次一见到,就会让人产生蹂躏的欲望。
总之,在他的眼中,她什么都好,无论是相貌、性格,甚至连说话的声音在内,都符合他的喜好,他全部都喜欢!
他很少有机会这样近距离的端详她,所依借着这难得的机会,着实的看了她好一会儿,直到看到她翻身欲醒,才离了她身边,走到桌旁喝茶去了。
沈若兰赶紧起了身,洗漱梳妆完毕,就跟他一起吃饭去了,饭后,两人又骑上汗血宝马,往靠山屯跑去。
**
此时,吉州城沈若兰家里
沈大娘坐在院子当中,一边拍着大腿一边放声哭嚎着,“哎呦我的梅儿呀,你这是上哪去了,你可急死娘了啊——”
沈若梅两天两夜未归,沈大娘已经崩溃,也不管是不是自己家的院子,只管发泄似的放声痛哭了。
“梅儿啊,我的好闺女啊,娘好后悔啊,不该带你来吉州,你回来吧,娘带你回去——”
她拖着长长的调子,一边哭唱一边擤大鼻涕,那凄哀的声调,跟家里死了人似的!
穆氏人还在病中,还需要静养,被她这么一哭,哪里还能养病了,只觉得被她吵的脑瓜仁儿都嗡嗡嗡的作响了;竹儿也没法安静的看书写字了,往往是刚提起笔,院子里就忽然“嗷唠”一嗓子,跟炸雷似的,都能把人给吓死!
虽然他们娘俩都对沈大娘的做法不大满意,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又不能制止人家发泄哭泣(就算制止也制止不了),只好无奈的忍着了。
沈德宝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老婆子发疯发癫了,自从沈若兰失踪,他白天走街窜巷的打听沈若梅的消息,直到晚上天黑了街上没人时再回来,回来也不睡觉,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长吁短叹,唉声叹气的,短短的了两天时间,可怜的沈德宝就跟又老了二十岁似的!
沈福存和沈金存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虽然他们都不大喜欢沈若梅了,但毕竟是一奶同胞,不喜欢归不喜欢的,但她要是真出了事,他们还是会心疼,会难受的。
这两天,哥俩儿也是满吉州城的跑,又是打听又是搜寻的,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沈德俭也快为沈若梅跑断腿儿了,他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能求的人也都求了个遍,只是,沈若梅像凭空消失了似的,怎么找都找不到,连他都忍不住想,那孩子是不是已经遭到不测不在人世了…。
事实上,沈若梅还活着,只是活的不大好而已。
她在老牛家已经两天了,这两天,她简直在地狱一般。
老牛家很穷,每顿饭都是糙米掺野菜粥,吃得她直拉嗓子,从前她在家里时,可从来没吃过这么差的伙食,不光差,还吃不饱,每顿饭就只给那么一点点儿,跟喂鸟似的,还不如她平时里吃的三分之一多呢!
更让她感到痛苦的是,牛奎像个淫魔似的,不分黑天白夜的折磨她,有劲儿时便走她的后门儿,没劲儿了也不消停,一双大黑爪子长在她身上了似的,又揉又捏,又抠又摸的,都要把她恶心死了。她稍有反抗,牛奎就往死里揍她,跟打畜生似的,毫不怜惜。
他这打女人的习惯是改不了了,因为在他的意识中,女人就得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把她打服了,她不听你的,只有把她打的服服帖帖的了,她才能消消停停的、一心一意的跟他过日子。
沈若梅哪受过这般苦楚啊,她反抗不过人家,就还想像从前做她爹娘似的用寻死觅活来做牛奎母子,结果娘俩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她要撞墙,牛奎就把她捆起来,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往墙角一丢,想站起来都不能,何况是撞墙寻死?
想绝食寻死,牛奎就捏着她的嘴,让他老娘硬往她嘴里灌食,稀了光汤的野菜粥,很容易的就被灌进她的肚子里,肚里有食,她就是想死也死不成啊?
她还诅咒似的骂过这娘俩几句,结果还没等骂完呢,就被老婆子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顿大嘴巴子,打得嘴丫子都淌血了,牛奎更狠,把她剥光了吊在房梁上,用鞭子狠抽了一顿,抽得她皮开肉绽,哭爹喊爹的,差点儿吓破了胆子。
从此,再也不敢骂人家,也不敢忤逆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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