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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不住的往下滴水。
一眼看见楚防震在沙发上一脸凝重,陈双不由得感觉气氛有些尴尬,整个房子也就他们二人,此刻坐了一夜的火车,陈双只想补个觉:
"楚防震,你发什么呆啊?我刚才也想好了,反正你都说结果咋样你都认了,所以,我也就担心了,现在啊,只想睡一会儿,要么你睡沙发上,我睡你的房!"
楚防震回过神来,一眼看见湿漉漉的陈双,如出水芙蓉般娇嫩,湿漉漉的长头发卷翘着,随着她擦头发的动作调皮的跳跃着。
"行!"楚防震起身打开了自己的主卧室,宽大的床上铺着柔软的薄被,叫人一看就想扑上去。
"放心睡吧,待会儿我喊你,咱们晚上得去我妈那儿吃饭!"楚防震说着,扶了扶眼镜框看着陈双,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陈双关好了房门蹑手蹑脚的爬上软软的大床,她不由得春心荡漾,在床上打了个滚,长这么大她头一次睡这么大的床。
睡前看看手机是陈双的习惯,可是刚拿出来她才想起来,停机了,起身穿上鞋子准备借楚防震的手机用一下,打给刘南让人给她交点儿话费先。
刚出门陈双就愣住了,因为楚防震正在客厅沙发上背对着陈双给谁打电话。
"不是的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陈双的家庭背景不是乡下人,她父母都是做房产生意的,……她也是大学文凭,只是昨晚上坐了一夜的火车,折腾的有些乱而已!"
陈双微微一愣,他……虚构了自己的家庭背景?
"呃……她也是农大的,只是……只是凤城农业社会大学!"
楚防震挂了电话之后舒尔才发现身后似乎已经站了许久的陈双,他有些尴尬的脱下眼镜揉了揉眉心:
"额,你……怎么不睡?不是说困了吗?"
"好你个楚防震,你挺会编的,你也不怕你妈发现了饶不了你!"
陈双不怀好意的指着楚防震幸灾乐祸的说着。
楚防震稍稍一愣,他差点都又忘了,陈双只是觉得她是来演戏的,尴尬稍微好了一些: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手机借我用!"陈双也不计较,拿过楚防震的手机就开始给刘南打电话,说了两句后,陈双这才把手机递给了楚防震:
"你还编了什么?全都跟我说说,到时候我要是对不上来咋办?"
楚防震双手一摊:"你都听见了啊!"
"就这些啊,好吧!"陈双一副这简单的模样转身回了房,关上门的那一刻,陈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失望冲进她的心头。
顿感一层乌云密布的感觉。
她曾经还对刘南和楚防杰的事情做过一翻思想,书上说的,电视里演的那些灰姑娘嫁入豪门的故事对于陈双来说都是骗鬼的。
所以,陈双前世就从来不喜欢看那种不切实际的灰姑娘变白天鹅的故事,对那种撕心裂肺轰轰烈烈的凄美坎坷的爱情也是从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爱情,而是不相信天下有这样的好事儿,一个灰姑娘,她有什么能耐承担豪门的赏赐?又有什么过人的本事惹得所谓的豪门富家子弟的一心一意,视死如归?
陈双长出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却一时半会儿合不上眼。
那她为什么心里有些失落呢?陈双翻了个身,是因为楚防震说是让她来帮他解围,却又虚构了她的家庭背景而感到失望?
她不是本来就是来帮楚防震解围的吗?
午夜……大雨磅礴,天地间蹉跎一片,雨帘分不清线条的倾泻而下,像是天漏了一般。
一阵碰撞的声音响彻整个夜空,引起了夜总会门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却没能打断天地间的暴雨。
"大哥命令你……不准睡,听见了没有……"
军用轿车上跳下来的人是靳子良,刚冲出轿车就被暴雨从头到脚浇灌透了。
模糊之中陈双感觉不到自己的身子疼,就觉得很烫,很烫,那种感觉就像是泡在热水里一样,血顺着驾驶舱流入车外,在雨水中汇聚成一条红色的水流。
"德凯……发生了什事?外面雨太大了,通知交警来处理吧!"
后排座的车床降下来,一位穿着打扮十分华丽的中年女人探出头来,车厢里还有一个小男孩的脸也跟着往外看。
女人着急的把小孩的脑袋按进车厢里,呵斥他说外边雨大。
那女人的脸虽然相比从前要显老很多,可五官就像是烙印一样烙在陈双的眸子里,烫的她睁不开眼睛。
陈双猛然坐起来,脑海中的画面就像是倒放的影片,急速从陈双的脑海中撤离。
"陈双,别睡了!"敲门声响起:"我进来了!"
陈双大口的喘息着,慌乱的说等等,那声音明显带着颤抖和惊恐,站在门外的楚防震微微蹙眉。
"怎么了?"楚防震头一次听见陈双的声音带着浓郁的颤抖,可依旧尊重陈双在门外等了几分钟。
等陈双穿好衣服楚防震才进来,一眼看见面色发白的陈双他吓了一跳。
"怎么了?"楚防震还下意识的在房间里扫了一眼,好像刚才进了什么贼人把陈双吓成这样的。
楚防震斜坐在床边,双手不由自主的按在陈双的肩头,竟发现她一脸都是冷汗,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身子还在无意识的颤抖,眼神有些六神无主。
陈双舒尔抬眸看着楚防震,眼睛里盈满晶莹:"楚防震……"
"在这呢!"楚防震感觉她现在很需要他,心里头有一股暖意和满足感一闪而过。
"你说,人要是死了,跑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那另一个世界的那个人还活着吗?"
陈双有些语无伦次,或许,在楚防震的眼泪她是个没有软肋的姑娘,可对于陈双而言,她唯一的软肋可能就是他了。
楚防震一愣,腾出一只手来用手背试了试陈双的额头:"你说的什么呀?是不是不舒服?"
"额,可能是坐火车太累了!"陈双这时候才彻底清醒,她微微转身穿鞋,许久才长出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内心的波澜:
"几点了?"
"三点多了,刚叫你起来吃午饭,也没应声,现在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跟我出门?"
楚防震狐疑的看着陈双,她看上去是恢复了平静,可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就像是霜打的梨花一样,白却毫无光华。
"好!"
"那我去给你热热再吃!"说着,楚防震出了门。
陈双的目光在一次六神无主,她刚才做梦了,可是那种感觉好真实,好真实,就好像陈双从来没有回到这个世界一样,还在原来的地方。
不久,外头传来楚防震的声音,陈双这才拢了一把头发随意扎起来走出去,却不料,餐桌上摆了好几道菜。
楚防震正在脱下围裙挂在厨房的吸钉上:"你做的?"
"怎么?男人就不能会做饭了?"
陈双倒不是这个意思,陈双是第一次吃男人做的饭,当然,除了老爸炒的一锅炖。
"这酸辣土豆丝儿,是吃了你炒的之后我自学的,赶紧洗漱一下来尝尝味道合不合格!"
楚防震说着指了指洗手间:"牙刷牙膏都准备好了,除了蓝色的是我的,另外的就是你的!"
陈双狐疑的去了洗手间,发现牙膏牙刷都是新买的,还有漱口杯,毛巾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拽掉。
陈双不得不觉得,在她补充睡眠的这段时间,楚防震一定是没睡。
虽然饭菜都是中午的,可想而知他准备了很久。
不知为何,陈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她做这些,对着镜子看看自己,觉得长得还是很漂亮,竟然没有男人疼她,是不是很悲哀?
想到这里陈双无奈的笑了,前世,她自己毁了自己,这一世,或许会有一个男人对她无微不至,眼下就有一位现成的。
拧开水龙头,陈双洗了一把脸,抬手要去拿毛巾擦脸,却不料楚防震递了过来,陈双本能的说了一声谢谢。
陈双坐在桌边准备先吃一顿再去,指不定楚母和楚父不待见她,不让她吃饭可咋办。
想着,陈双再一次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再加上睡了大半天,晌午也没吃饭。
楚防震见她一吃饭就跟个小豹子似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又有些满足,等陈双吃饱了,楚防震才询问酸辣土豆丝儿炒的咋样。
陈双一脸茫然:"要听实话吗?"
"那当然!"
"太饿了,我都没尝着味儿!"陈双喝了一口茶说道,惹得楚防震无奈的推了推眼镜框噗嗤笑了。
"算了,下次在尝,去换衣服去!"楚防震无奈的说道。
陈双起身朝放假走,路过沙发的时候发现沙发上多了不少大箱子小盒子的,细细一看,全都是护肤品保养品。
"一样留一套给你的!"楚防震插话道。
"我不要!"听闻此话,看来楚防震连见她母亲的礼物都以陈双的名义准备好了。
等陈双换好衣服走出门的时候问道:"怎么样?我穿着会不会给你的面子加两分儿?"
楚防震扭头看去,这一看,再也没能移开双眼。
不管是外貌还是身材气质,楚防震都觉得无可挑剔,而陈双本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外柔内刚的气魄,有意无意的显露出来,让人看了只有一种感觉。
有职场女性的睿智,有花样年华的容貌和精神,有与这个年纪相符的活力也有与这个年纪不相符的沉稳和儒雅。
见楚防震看着她迟迟不说话,陈双的脸一下子红了,她是第一次在楚防震面前脸红,因为,他的目光如同带着刀子一样在自己身上凌迟。
好像他看的并不是自己穿的衣裳,而是皮肉。
楚防震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说了一声很好看之后,赶紧拿起电话给老马打过去,让他过来接。
龙湖别墅区离京北老宅不远,十分钟不到,老马就过来了。
等陈双拎着大包小包上车的时候,老马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这是今儿早上在火车站接到的那位小丫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