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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帮忙吧!"陈双说道,起身就去了火房,发现火房多了半袋土豆,打开口袋,还能看见上头的湿泥,看来是今年刚出土的土豆。
"妈要不烧个酸辣土豆丝给你尝尝?"陈双搓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土豆。
"酸辣土豆丝?咋个酸辣法儿?"陈秀兰惊奇的看着女儿,正准备生火。
"不过,得用醋,妈,要不我去村头打三两醋去,回头你就知道味道有多好了!"
陈双兴致勃勃的准备出门,可陈秀兰却解开围裙说:"我去把,你刀使得比妈好,那土豆丝儿啊,还得你切!"
陈双连连点头。
陈秀兰拿了五毛钱,和一玻璃瓶就出门去了。
陈双心里的苦闷一扫而空,哼着小曲儿,把土豆皮给削了,随后,便是有节奏的切菜声音,那土豆丝儿切的跟牙签儿似的。
…………
"秀兰,干啥去啊,吃了没!"
村头小卖部就可以打酱油打醋,陈秀兰路过村头那颗大槐树的时候,不少人都端着碗在树底下边吃边唠嗑。
"没呢,俺去老陈家打点儿醋。"陈秀兰脚步略快,她可是真想尝尝女儿口中所谓的酸辣土豆丝。
还别说,小双自从前阵子变了之后,她的厨艺啊,可真是绝了,吃大白菜,都能把陈秀兰养胖了一圈。
"她家闺女还真要命,听来英说,那陈双啊,勾搭他家傻大个!"
"真的?俺也听说了,还在苞米地里那啥呢……"
"王姐,你听谁说的?我一开始还不信来英那张嘴呢,照你这么说,还真有这事儿?"
"可不是吗,都看见了,来英就因为劝了几句,那妮子还打了来英呢!"
"天哪,这丫头也太无法无天了,竟然自己浪荡不让人说?那结果来英被打了,还是那丫头吃亏呀!"
"肯定是来英吃亏,那丫头从小就是孩子王,到处跟人打架,还拿刀差点把宋有粮这老子给砍了呢,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事儿?"
"老天啊,这是辣子啊,连自己老子都敢拿刀砍,她啥不敢?"
"前阵子听说,这丫头还会做饭,想想都不可能!"
"你们说的这都是没见识,人家陈双长得好看,天生有一张狐媚子脸,连傻子都勾搭,指不定苞米地里能生出个羊癫疯呢!"
"哈哈……"几位妇人拍着大腿的笑。
"婊子和傻子生个疯子,这话……哈哈……也就王嫂你说的最有意思啦!"
几人笑的前仰后合,可谁都没有注意,打醋回来的陈秀兰就直勾勾的站在太阳底下看着树荫下的一帮妇女。
"我得回家再盛一碗稀饭去!"
"俺家男人还没回来,俺先回家了!"
一瞬间,七八个妇女都散了,陈秀兰紧紧的攥着醋瓶子,喉咙蠕动了几下,一句话都没说,转身朝着家里走去。
一进门,陈秀兰就把一瓶子醋使劲的放在桌子上,人根本没有进火房。
陈双已经把土豆丝切好放在水里过滤掉淀粉,回头听见声音喊了一声妈:
"醋呢,我这儿可要开始炒了!"
外头没有回音,陈双却隐约听到了轻微的抽泣,陈双心里一紧,赶紧出了火房来到堂屋:
"妈,你怎么了?"
......
陈秀兰眼眶微红,抬头看着女儿。
陈双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因为母亲的眼神怎么看上去那么的冰冷。
"小双,你上午干什么去了?"
陈双听闻此话,长出了一口气,她似乎猜到了,肯定是母亲听到了流言蜚语。
在这个年代,根本没有什么秘密,添油加醋传播之快比前世的网络还要厉害,她已经猜到了。
"妈!"
陈秀兰憋着一口气,随后问道:"李大彪他是个傻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咱家再穷,可腰杆挺得直,你这是想钱想疯了吗?"
陈双错愕,妈以为是自己勾搭他,他们李家在杏花村是大户人家,仗着村长的庇佑,家家户户柴米油盐酱醋什么都不缺。
可眼下,母亲很明显,觉得自己是为了过好日子,连傻子都勾搭。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你听说的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村上几个老女人聚集在一起,准没好事儿,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明白吗?"
陈双不知道怎么解释,说完就拎着醋瓶子回了火房。
生火炒菜,陈双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外头的流言风语,她已经习惯,可是,最怕的,不还是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不信任吗?
可这最害怕的事情,始终还是来了!
陈秀兰看着自己的女儿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却有反过来心疼起来。
她其实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女儿不知道,可她不过是担心过段时间凯凯探亲假回家,这些流言蜚语要是被凯凯听了去,那么,他俩的将来……
想到这里,陈秀兰擦了擦眼泪,她与前夫离婚后,与女儿相依为命,别的小孩子能有的东西,她从来都没有能力去满足女儿。
时间久了,女儿的性格随着离婚和欲望空乏,变得原来越扭曲,最近才发现她突然懂事了。
想到这里,陈秀兰把一切的责任都拦在了自己身上,是她没有给小双一个好的条件,才导致她从小就看不得别人好。
陈秀兰揉了一把眼角,进了火房,笑着说:"小双,妈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和凯凯将来……"
陈双一边往锅里倒油,一边说:"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你想到啥,只是缘分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说了算,大哥什么时候回来,我还不知道,反正,这件事妈就不要再提了!"
陈双想着,她的母亲心性善良,不喜欢叫弄是非,她担心的是自己的名声越来越坏,以后嫁不出去。
之后,母女二人谁都没有说话,陈双用朝天椒炒了一盘酸辣土豆丝,吃的陈秀兰是一边嘻哈着嘴角被辣出来的口水,一边还使劲的往嘴里塞。
陈秀兰还说留一些给宋有粮也尝尝。
陈双扭不过,也就留了一碗,独自回房后,陈双枕着双手,脑子却乱的跟麻绳一样。
想的最多的倒不是外头的流言蜚语,也不是眼下种地的事情,而是宋德凯的事情。
陈双有些后悔写那封信了,估摸着宋德凯能气死在军营……
"天哪!"陈双搓了一把脸,最近她的"绯闻"处于鼎盛时期,可千万别回来啊大哥!
想到这里,陈双又想起了前世那雨夜的一幕幕……
他的肩膀坚韧而有力,哪怕时光再停留一秒落在他的怀里,陈双都觉得是一种享受。
或许,老天注定前世她死在这个男人怀里,留下了前世那一生的悔恨和安慰……
下午,陈双连门都没出,直到傍晚时分,宋德凯一身臭汗的回来,陈双才和陈秀兰母女二人去火房准备晚饭。
"你咋没在孙家吃饭呢?难道孙家不管饭啊!"
陈秀兰本来打算把留下的一碗酸辣土豆丝给自家男人当夜宵的,谁知道太阳刚下山,他就回来了。
这要是干农活,这个点儿,刚好是日头最小的时候,干的也是最起劲的时候。
可宋有粮一回到家,就打了一桶井水洗了澡,换了衣服,这衣服,还是陈双给他买的呢。
可一直都没舍得穿,那凉鞋,马裤,还有背心,往身上衣穿,连陈秀兰都多看了两眼。
干净又立整,人都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呢。
"秀兰,俺不吃了,俺去县上,凯凯回来了,俺去接他!"
宋有粮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收拾整齐后,就准备出门。
陈秀兰却垫着饭勺都没来得及说话,宋有粮就小跑着出了门。
随后,陈双的门被敲开了:"小双,你大哥回来了!"
陈双一下子跟做了噩梦一样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啥?"
"凯凯回来了,应该今晚就到镇上了,最迟明天就到县上啦,快,起来打扫一下卫生!"
陈双的脑子却嗡了一下,他果真回来了!
"还愣着干什么?你把你大哥的房间打扫一下,一路颠簸,肯定累着了,这一回来就得睡觉!"
陈秀兰一边说着一边挪动座椅,拿着扫把在堂屋翻箱倒柜,桌子底下,桌面每天都擦,这还在擦着呢。
"对了小双,名一大早,妈去县上买条鱼,再买点菜回来!"
陈秀兰又说道。
可陈双依旧坐在自己的床边,一时没回过神来。
大哥要回来了?
那封信?
陈双越想越觉得担心,不知道大哥会不会掐死她!
"小双,你癔症了?"陈秀兰再次催促。
陈双这才走出房间,拿着扫帚和抹布去了宋德凯的房间。
宋有粮和陈秀兰住的是堂屋,她住的是偏房,宋德凯住的放假就在偏房对面。
陈双一推开门才发现,门上了锁:"妈,大哥房间上锁了!"
其实宋德凯房间上锁的事情,陈双早就知道,她以前企图去他的房间睹物思人,只是,他自从被陈双多次无理取闹陷害,宋德凯已经对她十分排斥了。
虽然他嘴上不说,可这一世的陈双自然明白。
"钥匙在妈房间高低柜的第一个抽屉!"陈秀兰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陈双吸了一口气,去了父母房间,从那高低柜的抽屉里找出了一枚钥匙,连根绳子都没有。
陈双打开了宋德凯的房门,一股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