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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乘云离, 前往松涛阁,楚云声便留在了鹤鸣院中,与老仆福伯一同收拾自己将要栖身的小小耳房。
耳房曾是谢乘云幼年时期的小书房, 并未荒废,往日就常清理, 是以不必费功夫, 便打扫干净, 可以入住。
鹤鸣院仆役极少,福伯只叫来一名手脚麻利的十四五岁的丫鬟协理, 目之所及,也只有两三道身影于院中穿行,理着务, 不似寻常世家公的规矩作派,更无嫡的风光场面。
来往清扫时, 福伯小心觑着楚云声,几次欲言又止。
但或是碍于有院内旁人在, 又或是不敢妄议谢乘云的决定,也不敢随意招惹楚云声,到得最后, 也未对楚云声说出么。
一切收拾停当, 已过半个时辰, 谢乘云仍未归来,夜色渐深, 院内熄了半数灯火,渐渐静下来。
耳房的窗被楚云声支一扇,映入半截荷塘碧波与一株袅然扶风的绿柳。粼粼水色透过柳叶缝隙,伴着清凉夜风, 悉数倾洒在床榻之上。
楚云声欣赏了片刻宁静月色,盘膝上榻,决定趁机捋了一捋原身身上的武学功法。
按如今的时间来算,谢乘云应当是游历天下六年之后,成就含巅峰,刚刚回到上京行及冠礼,正式成年。
而荣安歌要比谢乘云小上四岁,眼下只有十六岁,仍在含期,待到十八,方成定丹。
也就是说,此时距虚观变还有八年,距荣安歌下山还有九年。所以短期内,楚云声的眼前并不会有主角的出现。
他有足够的时间强化己身,增强实力。
而且他并不打算对八年后虚观的变故坐视不理,若到时提前预警不能避免,那就只能出手阻止了。所以实力尤为要。
当然,现在说助虚观避祸这未免早,如今他只不过是个含后期的普通武林人,距离白龙榜都差上一大截。
而且原身的年纪已到了二十八岁,二十八岁的含后期,便也只能算小有天资,绝对和天才俩字沾不上么边儿。
若早早习武,原身兴许会有更大一些的成就,虽仍比不得白龙榜上那些烈日骄阳般崛起的武学奇才,却也能轻松混成一名一流高手,成一些小世家的客卿,或自立一方,做个小势力头领。
努努力,将来或许还能突破定丹。
只是原身习武实在晚了,他自幼无依无靠,苦于计,蹉跎岁月间,就白白耽误了练武天分,直到十几岁根骨长成,错过了习武的最佳年岁,才碰着踏入武学门槛的机缘,然而此时,却已是悔之晚矣。
原身十三习武,十八才入含,之后苦熬十年,进了含后期,与偌大江湖的芸芸众相比,确实算得上是强者了。
以他的进境,在六十岁气血衰落之前,成半步定丹,绝不是问题。
原身有了如此修为,只要足够谨慎,只要不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行走江湖绝对有自保之力。
但他偏偏怕极了江湖险恶,选择避世,一下便将自己避出了问题,名气未传,人便先夭,连朵江湖中的浪花都算不上,更提他那一腔雄心壮志,和深信自己只要苟住,就终成天才的自傲自矜。
要道,江湖武林虽人才辈出,但真正的天才终究是少数。
排天下三十岁以内少年天才的白龙榜,仅得五十人,排游仙以下强横定丹的惊榜,仅有四十人,而升仙榜二十二位游仙,数十年不见得有增减变化。
无人不想扬名立万,无人不想登峰造极,可每年下山行走游历,每年踏入含进江湖的人又有少呢?
数以万计。
平庸之辈总是百倍千倍于天才,如漫漫砂砾之于天幕星辰。
若无意外,楚云声的原身便也是这一个小有天资的平庸之人。但现在,一切却不同了。
楚云声循着原身的记忆,盘膝静坐,藏入定。
他从未练过武,但对入定一却熟练得比原身更甚,几乎不费时候宁心,清扫余心思,便有了静意,心湖澄澈——许都是如此,随着他脑海中记忆碎片的不断增,他对一些以前从未经历过的情,似乎都有着莫名的熟悉。
繁杂思绪消失,心清净,如置空幽静处。
楚云声渐渐感受到了在躯体经脉内奔涌的真气。
它自丹田起始,好似流水,散入河道一的经脉中,汩汩而淌,滋养强壮己身,最终在运行一个周天后,壮大了几分,便又如百川汇海般,归丹田。
不同的武学功法,造就不同类型的真气。
楚云声体内这种真气便迥异于谢乘云在囚室内点向他的那一指,没有极寒之感,反而挟着朦胧玄妙,似难以捕捉。
这就是楚云声之前即便身在囚锁中,也依旧能用一两分真气,为谢乘云熨平外衣的缘由。也是原身被囚时,有一定的把握袭击成功的原因。
正是此种真气的特殊性,令囚也无法一丝不漏地完全将其禁锢。
而凝成这真气的武学,便是一册《易道经》。
这武学功法残缺,只有含篇,但足以令习者寻到自身道路,成就定丹。之后境界不同,更换便是,并不妨碍。
按那位好心长老临终前的说法,此武学虽晦涩难懂,但却粗通了天地至理的皮毛,是一本极佳的功法,其中更有一式绝招,练成便威力巨大,在含境都是少见。
自然,这功法比不得那些名门大派或世家大族的绝学,但却也比许武功都强上不少。
只是这武学当真是又艰涩又玄乎,原身十几年方成含后期,有自身资质原因,但也不乏这功法深奥累人。
楚云声配合着体内真气的运行,于记忆中从头到尾翻阅了一遍易道经,略感诧异。
以他来看,这本武学绝对脱胎于易经,只是比起易经,要更易懂,且贴近武道。
它讲天人命卜,讲阴阳变化,入门后便成一玄奥真气,通命理,天意,蕴含一招式,名阴阳纵横掌。
原身已将此功练到了小成,勉强成就含后期,若要破境入巅峰,至少得需大成。
以原身对易道经的理解,学到大成恐怕将是一之,但楚云声熟易学之理,虽不精研,可他曾坚信其与数学相通,对此有过深入学习,所以这门武学对他来说,却称不上难。
闭目凝,于心中默诵着经文,楚云声的周身渐渐流转若有似无的微风,有空濛雾气腾现,将他的身形衬得恍惚难辨。
月华披落此间,亦遥遥不定,如落虚无。
风声,水流声,片叶飘声,虫鸣蝉叫声,花苞绽放与细草破土声,一一清晰入耳。
花香,书册笔墨香,浮残留的沉香,以及细微的尘埃的气味,尽皆流过鼻尖。
楚云声睁眼,极目望,瞧见了荷塘中心的小亭上,一颗露珠悬于瓦沿,将坠未坠,剔透晶莹,纳着一轮圆月影。
含后期,五感敏锐,但也有高低之分。
此时自入定内醒睁眼的楚云声,无疑将这具身体的五感提高了一分。
忽地,气机牵引,楚云声转视线,隔着一片荷花碧叶与月色清辉,望向了庭院的垂花门。
谢乘云抬步迈入,似有所感,凝目望来。
他看到了坐在耳房窗边的楚云声,略带几分意外地微微扬眉,轻声笑道:“你有战意。”
楚云声起身,走出耳房。
“方一脱困,便有进境,你的功法与天资确实尚佳。只是习武晚,又蹉跎几年光阴,若想后发先至,迎头而上,恐是不易。你远不是我的对手,怕连一剑都难接下,日后要是有心,每日寅时起,我可与你切磋。”
谢乘云踏步徐行,边入正房,边道:“你方才运转心法,身有道法痕迹,却非正统,约莫是玄门一类。”
“手掌莹白,残留外放真气,应当是擅长掌法。然玄门以玄奇奥妙而胜,与掌法契合较少,你最好舍弃掌法,寻一兵器,或有奇效。”
无论是原剧情中荣安歌的视角,还是原身的记忆,都对这整个武林之甚少,楚云声便也无从想到,只是身上留有一些运转功法的痕迹,就被谢乘云看穿了许底细。
如此广博见识,与对武学的敏锐洞察和高超见解,不愧是当世奇才。
这其中既有谢乘云游历天下六年的经验阅历,也有谢家丰富无比的情报资源,但更有谢乘云本身的资质不凡,心聪目明,方能得此眼界成就。
两人入正房。
房内自是灯火未灭,仍明亮堂皇。
楚云声进门便问:“季灵用何兵器?”
门外有丫鬟听闻静赶来,奉上热茶。
谢乘云命她着人过来,伺候沐浴。
等丫鬟下,他方回道:“季灵从前用剑,后入九仙宫,改用蛇鞭。她的兵器‘柔肠断’已损毁,我会为你准备一条新鞭,以便伪装。”
季灵是用鞭的,楚云声之前不,但现在道了,却也对蛇鞭之类不感兴趣。
他相信谢乘云并未在方才的话中欺瞒谎骗,所以便也认真考虑弃掌法,改用其他兵器的建议。
实上,他在运转易道经时,也发觉阴阳纵横掌与此心法并不契合,少了玄妙变化,却了一些霸道,有些硬。
“你不歇息,跟我进来,是有要谈?”
谢乘云肩背挺拔,身姿若竹,拢袖抬手间,斟出两盏茶,将其中一盏送至楚云声面前,随意闲聊般问道。
跟来自然是有,闻言,楚云声暂时先放下了思考兵器之,门见山道:“谢公虽不问,但我的身份来历,以谢家之能,不出几日便可查个完全究竟。如此,不若我先告谢公。”
谢乘云微微抬眼。
他方才前松涛阁的途中,已令人查了。却不想,这人的模,竟还真要自己坦白。
楚云声觉着自己无甚可隐瞒的,略整理了下思绪,便将过往一一道出。
早年的一带而过,话语的内容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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