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莫烨与沫梨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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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疼疼疼……”凌玲平躺在床上，沾了些许烟灰的白裙被褪到腰上，大片光洁如雪的后背裸露在空气中，脊椎中央那片黑红相间的灼伤显得格外碍眼。看见戴着面具的医生大叔正准备往她背上抹糊状的泥膏，她害怕地将脑袋埋在枕头下，“这药膏是什么，抹起来好疼。”
“滑石粉加橄榄油。”叶铭影耸耸肩，为了防止自己的面相吓到小孩，他还特意戴了一副面具，显然是做了无用功。他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莫烨，少年代为回答道，“从很早之前便留下来的药方，连魔药都算不上，但治疗烧伤简单有效，处理得当的话不会留下伤疤。”
想了想，莫烨也不知道为什么特意补上了一句，“放心，叶老师只是看起来和这药膏一样吓人罢了，实际上人很好的。”全然没注意魔药学老师翻了个白眼。
听到大哥哥的回答，凌玲平静下来，伏下头，面色绯红地嗯了一声，莫烨站在旁边看着，尽管自己并不是全裸，终究还是让她面红心跳。
“大哥哥你去追爸爸以后，我就一个人躲在家里，害怕那个喜欢划火柴的坏蛋找到我。”待将泥膏为凌玲敷好，莫烨和叶铭影齐齐转身，女孩穿好裙子拉上拉链发出悉索声，讲述前日莫烨离开花园木屋后发生的事情。
“我等了两天时间，大哥哥和爸爸却始终没有回来，屋子里东西吃完了，我饿得有些头晕，只能一个人跑出去找吃的，也就在我出门的时候，就看见那个划火柴的坏蛋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来到了花园，我感觉害怕，就躲在了花田深处。”
“他们进了屋，不知道在挖什么东西，不过似乎把房子拆成了散件，也没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划火柴的坏蛋就恼羞成怒，放火烧了我家……”
说到这里时，女孩的声音有些低落，不过却也迅速平复了下来，毕竟房子只是死物，只要家人还在，那么有家人的地方，哪里都是家。“对了，大哥哥，我爸爸呢？”凌玲满眼希冀地看着莫烨，在她想来，曾经带着她逃离绝境的大哥哥无所不能，“既然你平安无事回来了，那么他……”
“放心吧。”莫烨一脸自信地点点头，微笑道，“你爸爸很好，不过受了些伤，正在接受调理，等到他痊愈以后，也就能和凌玲你再见面了。”
“嗯。”女孩心满意足地点点头。
莫烨和叶铭影走出单人病房，回到叶铭影的办公室中。将猎人协会送来的伤者全部收治完毕，医护楼又恢复到了往昔的平静，莫烨深吸了口气，拳头猛地砸向墙壁，“该死啊！”
“如果没问题的话，能把事情经过告诉我吗？”叶铭影将脸上的银狼面具丢还给莫烨，认真道，“似乎在寻找蚯蚓肉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不得了的事情。”
和魔药学老师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莫烨双手插进头发里，从在苦艾的酒店中遇到蜜雪郑意开始，到勒斯火烧花园小屋结束，莫烨的讲述基本符合事情经过，只不过特意隐去了作为自己和赵离认识桥梁的祖父。
听完课代表的讲述，叶铭影目瞪口呆，尽管在莫烨索要郑意尸检报告时，他便已经有了些猜测，但整个故事依然离奇得让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疑问该从哪里开始介入，而且严格来说，整个事情的起因，便是因为他让莫烨去寻找蚯蚓肉。
好不容易厘清头绪，叶铭影总结道，“这几天你所经历的事情，显然是切诺比和夜火家族之间的火并，而伪装成勒斯并构陷勒斯的人是目前被当作受害者的郑意，并不是切诺比本人，但就情况来看却和切诺比脱不了干系，毕竟夜火家族名声变臭，得利最多的莫过于作为竞争对手的他。”
叶铭影旋即疑惑道，“但是古怪的是，在蚤缀酒馆爆发骚乱之前，切诺比组织他的手下强攻猎人协会并被猎人一方全灭，他真的没疯么？”
“另外事件中虽然都是疑点，有一点我格外注意，作为魔药学初入门的新人，你可能不大清楚。”叶铭影说道，“所有精神控制类的魔药毒性异常之大，在人类之中一般只有蛇派才能够正常使用……”
“郑意的根轮点亮了。”
“他虽然点亮了根轮，但依然是个熊派。”叶铭影挠挠头，想解释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只能让莫烨等教授内修课的校长回来再说，他继续话题道，“郑意作为熊派，不可能是他本人亲自操纵那些欲之仆。要知道的是，同时操纵九个人甚至是包含欲之主在内的十五个人，如果没有点亮脑袋正上方的顶轮加速思维，以普通猎人的脑力心力，根本不可能做到。”
“另外，精神控制类魔药有距离限制。”叶铭影说道，“作为一个勉强合格的蛇派，我之前完全没听说过欲之主仆这种魔药存在，但控制人心的魔药原理不外乎用灵魂的延伸——《势》进行控制，那么想要精确控制欲之主仆，范围必须在百米之内，这是上限，如果药性稍差，距离还会减少。”
并非是郑意的某个蛇派，和蚤缀酒馆距离百米之内，当时在场的学生很多，莫烨一时间也想不出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对象，而且奇怪的是，微丝没服用过欲之主仆，当时被郑意挟持时，怎么也出现一种被下了迷药般的症状？莫烨怔了两下，旋即重复了一遍叶铭影先前说过的话，“等等，‘在人类之中只有蛇派才能够正常使用’？”
“对的，如果单论人类的话。”叶铭影同样沉思，“在离蚤缀酒馆不到百米的地方，我和老孟发现了那只魅魔，以她魅惑控制的手段，应该可以做到，欲之主仆身上出现的三瓣花，应该也和她有关。”
注意到对方口中连续出现两次的词，莫烨升调问道，“应该？”
“毕竟这只是我个人猜测。”叶铭影深呼吸道，“魅魔同时控制九个人类，并没有先例。但以这个魅魔作为突破口，肯定能找到许多线索。”
莫烨呵了口气，扶着枪袋上的左轮站起身，感受到学生身上杀机的叶铭影连忙叫住他，“你想做什么？”
“去找勒斯好好算上一账。”莫烨眯着眼睛道，“先前是我太过自负放了他一命，尽管现在看来他和凌玲爸爸的死无关，但他差点生生烧死凌玲，这个账必须结清。”
“这个账不用你去结了。”叶铭影道，“全城的贵族都在找他，毕竟‘勒斯’站在蚤缀酒馆二楼骂遍了全国贵族，并导致六个欲之主发疯，九个欲之仆昏迷不醒，还‘杀死’了一个名为郑意的学生，如果再找不到他，他就该上协会发布的通缉令了。”
“那么我就去找切诺比。”莫烨感觉现在怒火在胸腔中弥漫，在酒馆事件中，莫烨成为了推波助澜的棋子。没有莫烨参与，可能火起的混乱就不会发生。
一种被人戏耍的屈辱感让莫烨迫切想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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