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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打一个茶围,就得包一个二两银子的红包,这度夜之资又得要收多少?他伍文彪掏得起这钱么?”
“你这呆汉又晓得什么,那山长学官能有几个是靠应得正俸吃饭的?
你也不想想,就靠伍文彪他挣的这几个子儿,能连妻带妾得养活这一大家子人么?
那观柳书院上上下下一二十号院公杂役连带三十几个塾师秀才,还有骡子马匹每日的吃喝耗费可都是从他伍文彪手上过。
只要在过钱的时候,手上紧这么一紧,还怕攥不出油水来?”
“可说呢,怪不得陆大舌头他每日清早都要赶着车马去城郊四近的村舍购进食米菜蔬。
不消说,定是这书院每日开支的伙食银子被这黑心的伍文彪扣下逛院子去了呗。真是斯文败类,我呸!”
耳听周围的人们像蜂群一样“嗡嗡”得四下议论,那伍文彪纵使心中有万般委屈,一时也找不到可以替自己辩解开脱的言辞。
末了,伍文彪只能用双手将脸一掩,大叫一声:“可羞煞我也!”,转身就往书院方向跑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伍文彪他掩面埋头奔逃之时实在太过慌乱,竟然失足踏中一块不知是哪个菜贩丢在地上的烂菜叶子。
这片菜叶子被天上火辣辣的毒日头晒了多时,早已连浆带水的糟烂不堪。
此时又被伍文彪他一抬脚重重得踩在上面,顿时就发出“跐溜”一声,将埋头夺路的伍文彪狠狠得摔在地上。
往往事情就是这般巧法,就在伍文彪滑倒之处,有一块三棱朝上凸起的青石嘴子。
这伍文彪的太阳穴一下子正正得磕在那青石嘴子上!
这一下顿时在其额头一侧的颧骨上就开了一个深不可测口子,紧接着刺人眼目的鲜红就和开闸的河水一样,汩汩得流淌了一地。
眼见伍文彪他磕在石嘴上受了重伤,围观的旁人再也顾不得继续议论,连忙乱糟糟得涌上去,七手八脚的抬起伍文彪往城中药铺里送。
可等送到药铺,那医馆中坐诊的大夫伸手在伍文彪的鼻下一试,又拉过左手的腕子一号,就冲着众人摇头叹气。
这大夫让人们赶紧把他伍文彪送回观柳书院,找家里人赶紧将尸首具棺成殓发送。
话说在观柳书院中咬牙切齿得等候伍文彪前来给自己赔情认错的杨从循,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后等来得竟然是伍文彪的死讯。
事情进展到如今这步田地,这大错已然铸成,再如何后悔也晚了。
在万般愧疚之下,杨从循和孙益亨两人只好竭尽所能,将自家的盘缠搜刮了一番,以此凑了些银子,打着弟子孝敬师长的名义,置办了一具上好棺木给伍文彪的家人送去。
之后两人又混在扶棺送丧的队伍里,呜呼哀哉得发送了伍文彪。
然而就在棺木入土,坟头周遭围着的哭坟祭奠者也渐渐散去的时候,一个主持下葬仪式的风水先生却悄悄来到杨从循与孙益亨两人的面前。
“两位公子还请留步,贫道现有一件机密事要说与两位公子知晓,还请两位切勿声张惊怪,速速随贫道这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