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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的首尾两端一起转到窗户之外。
只见孙益亨用手将铁棍两端紧紧捏到一起,以手夹住了窗扇背后的铁插活,上下来回得轻晃了几下,接着就眉飞色舞得说一声“成了”,上前用头轻轻一顶窗户。
只听“吱呀”一声,原本紧紧闭阖的窗扇居然就这样被孙益亨给“撬”开了。
见一旁的杨从循目瞪口呆得看着自己,孙益亨他举起手中的弯曲铁棍不好意思笑了笑。
“小弟少时十分顽劣,为此没少被爹爹罚关在书房中闭门思过,不但这房门之外要上锁,连书房的窗户都要用铁插活从外厢锁死。
不怕杨兄你笑话,小弟当年就算受罚也不肯好好在房内呆着,一心只想外出疯魔,于是就借早晨出门给娘亲请早问安的空当,偷偷在袖筒里藏了我娘的一根簪子。
最后自己在房中就琢磨出这么个玩意儿,用来对付这种插窗户的插活儿倒是一绝,真是让杨兄你见笑了。”
说罢,孙益亨抬手指着被自己推开的窗户冲杨从循谦让道:“杨兄,请!”
见此,杨从循“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看来杨某定是前世不修,今生才会受此魔障,结识孙兄你这个穿门撞户的匪类。
不过孙兄你这番撬开人家窗户还要施礼谦让的做派,倒真和那个盗了杨某的鸡翅还要怪我这主人失礼慢客的胡三一般无二,想必你二人见面之后,定会大起知音之叹。”
说完,杨从循和孙益亨两人相视一笑,之后就手脚并用,一前一后得沿着洞开的窗户,爬进了伍文彪的书房。
一进书房,两人的目光一下就被那个搁在书桌之上,五尺来长一尺来宽,被青色丝绦紧紧得扎起的织锦盒子给吸引过去。
瞧这盒子的尺寸,定是那装琴的琴匣无疑。
想到这里,杨从循回身冲着孙益亨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了然得点头,与杨从循一道走上前去,伸手解开缠着琴匣的丝绦,再启开盒盖,将脑袋凑到琴匣上方,仔仔细细得观察起那柄据说会自己弹奏的宝琴来。
但见一柄四尺来长的乌木质竖金柱七弦琴静静得躺在琴匣之中,除了没有乐坊用琴之上那些夸张繁复的描金纹路,似乎与其它常见七弦琴并无什么太大不同。
见此,孙益亨不自觉得伸手在七弦琴的宫、商、角三弦上轻轻一抚,接着就摇头晃脑得吟哦了两句古诗:“若言琴上有琴声,琴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
待书袋吊完,孙益亨扭头转向杨从循:“杨兄,我看这柄琴样式普通无奇,这琴声音色也只可称一般,与街上那鼓乐铺中作价几两银子一柄的七弦琴并无其它不同。
可伍山长他为何要用如此华丽的锦盒将这柄寻常至极的琴仔细盛装?这其中莫非有什么机关埋伏不成?”
谁知孙益亨的话音刚落,这匣中的七弦琴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人伸手拨了一下琴弦,竟自己在那琴匣之中,逐次轻颤琴弦,“铮铮”得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