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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汐涵看见纪云宴从自己身后擦肩而过，随后便一把将自己给推上了码头岸边。
“砰——”
何汐涵一个踉跄的同时，便听见了一声枪响。
不少人都被这一声枪响给吓得不轻，何汐涵慌忙转过头去，就见一个人飞快朝着自己冲过来，随后将自己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又一声枪响响起。
何汐涵吓得魂不附体，趴在地上转回头去看，却只看见了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这张脸算不上好看，胡子拉碴，满是污渍，但尽管如此也还是能辨认出他英俊的五官。
是……五年前突然消失的凌天昊！
“快！快把那个人按住！”
周围突然变得一片嘈杂，警察们纷纷涌上前去，一个个手忙脚乱地将已经被纪云宴压在身下的纪玄给拉出来拷上。
腾出手的纪云宴缓缓站起来，脸上还有一些血迹。
“纪云宴！”
何汐涵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凌天昊推开，踉跄着跑到了纪云宴的身边，紧紧抓住了纪云宴的手，脸上一片苍白。
纪云宴低头，对着何汐涵笑笑：“慌什么，又不是我的血。”
何汐涵此时才辨认出来，这血迹应该是纪玄的。
刚才应当是纪云宴和纪玄博在一处时发出的枪响，但是很显然现在看来开枪的人应该是纪云宴。
刚才他靠近纪玄的那一瞬间，白棋派去水下的人刚好将可以开许多种锁芯的钥匙轻轻扔进了船舱内。
被囚禁多时的凌天昊抓住机会，立刻解开自己身上的桎梏逃了出来，正好帮上纪云宴的忙。
他们一个负责将何汐涵带到岸上避免受伤，一个跟纪玄肉搏，配合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纪玄大概也不会想到，这对好兄弟分开五年，还是如此默契。
只是现在，场面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天昊……”何汐涵有些呆愣地看着凌天昊，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纪云宴放下袖子，看着面前这两个人的眼神有些高深莫测。
“小涵……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真好。”凌天昊的笑容中有些失落，但是这一份不怎么明显的失落也被脸上被迫留下的络腮胡遮盖住。
凌天昊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自然从刚才听见船舱外的纪云宴愿意交换人质的时候就已经猜出面前这对男女的关系并不一般。
何汐涵也有些尴尬，不因为别的，只因为……凌天昊在失踪前，还是她正在交往的男友。
一个未曾有过任何矛盾的前男友，一个已经发展成实质性合法夫妻的丈夫。
站在这两个男人面前，何汐涵的内心很是纠结。
纪云宴看看凌天昊，又看看何汐涵，神情有些不满，但还是很快掩饰住了。
“都愣着干什么？走了。”
纪云宴说完，带头大步离开了码头，白棋立刻跟上。
不知道纪云宴是不是故意的，回去的路上，纪云宴特地坐在副驾驶座，白棋开车，凌天昊和何汐涵便只能坐在了后座。
气氛有些尴尬。
白棋尝试着缓解：“纪总，现在都已经晚上十点了，是不是先去吃点东西？”
猜得出来，这三个人现在一定很饿。
反正笔录有人会做，不用他们来发愁。
纪云宴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白棋张了张嘴，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开口回话。
何汐涵抬眸看过去，语气很平淡：“那就劳你破费了。”
纪云宴真想现在就把这个女人给撕了，但是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夫人，你我是夫妻，客气什么？天昊，想吃点什么？”
凌天昊此时却根本没听见纪云宴说的话，只呆呆地看着身边的何汐涵。
夫妻？
何汐涵被看得有些心虚，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隐瞒也无意义，便低声道：“嗯，还是听听凌少的意见吧。”
凌少……多么陌生的称呼。
凌天昊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何汐涵是为了纪云宴故意这样称呼自己的？
凌天昊苦涩一笑：“我离开五年，对这个城市早已经十分陌生，吃什么，自然是客随主便。”
或者不吃也没事，反正他没有胃口。
“那就去新开的那家私房菜馆吧。”纪云宴直接做了主。
三人坐在包厢里，灯光昏暗。
纪云宴问出了何汐涵一路上也很想问出口的那句话：“天昊，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这些年……凌天昊放下了水杯，沉声道：“这五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哪里，成为了什么人。”
五年来，纪玄有时会因为在纪云宴那里受挫而回来折辱凌天昊，有的时候又会好吃好喝地招待凌天昊劝说他帮助自己干掉纪云宴……
实在是十分分裂。
在发现凌天昊软硬不吃之后，纪玄就开始下狠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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