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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才罢休。
陆远见他没完没了，渐渐吹嘘起来，没由来的心生厌恶，忙举杯打住，随意找了个话题。
陆远没有吱声，看他表演。
当然，这是在刻意忽略她手上那半根香烟的情况下。
“要我形容的话，片场其实就好像波士顿的NASA基地一样，里面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仪器，还有很多用来做片场道具的箱子，树木等等。”
等来到餐厅时，陆远发现这位助理看向徐客的眼神不对劲。
“屁１周讯面露不屑，胳膊杵着沙发，撑起上半身。
这丫头情绪贼激动，小嘴突突地说些剧组里的见闻。
他刚入行那会儿，还一度认为《士兵突击》木有女人戏，不会火呢。
周讯满脸愁苦，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她的性子，想一出是一出。
说到底他终究是个俗人，真金白银砸进去，肯定得提前预估收益，多方位权衡，看准时机方才下手。
周讯似乎打算继续说，陆远见此，忙咳嗽一声。
素慧容前生是皇宫中的富贵人物，因怀有龙种，遭到追杀，只得在江湖中漂泊。
“南笙姐为了徐大导演的事业，默默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汗水。”
“真羡慕你和黄小明，除了表演外，其他事情也能干的有声有色。”
陆远便同她腻歪，说些没羞没臊，乌龟听了都要伸头的话语。
徐客亦是如此，旁若无人的样子，瞧着就有问题。
一般不太严重的，他只当没看见，人家想进步，个人的选择问题。
“这破名字很难听是吧。”
诸如谁谁谁进组第一天就往大智街跑，明明长得人模狗样，一副禁欲系男神做派。
甭管其他人是否反对，工作室就必须要听她的，加大马力往目标方向冲。
国家才成立六十一年，崛起速度已经很快了，发展总有侧重点，分个轻重缓急，随着经济实力取得巨大进步，科技迎来不断革新是必然。
“我姐最近搞了个服装品牌，她在设计方面倒是有一点天赋，有机会你们可以聊聊，她或许能给你点建议。”
当然咯，绝大多数知识点，都是来自老陈那个不正经。
“一个亿又不是瞎投资，肯定要选择有能力的导演，以及优质的剧本，挑到我满意的为止。”
而周讯也是介绍范晓宣去参演大制作的电影，包括这部《龙门飞甲》。
餐厅里，中外工作人员聚在一起吃饭，吃的东西中西结合，其中还有蒸饺。
徐客掌握的资源，对于想在这行有所进步的女演员来讲，天然具备吸引力。
记得当初看《十月围城》时，银幕上的戏班少主人还没有多少表演经验，只是凭着勤奋和悟性展现自身的个性。
那些来横店追梦的人被称为“横漂”一族。
陆远注意到她身后还站着一位工作人员，是名女性，叫乐乐，自称导演徐客的助理。
周讯挠了下耳朵，将烟屁股噗的一下弹进垃圾桶，颇为沮丧。
不仅如此，两人现实中也挺暧昧的，这会儿吃着饭仍不忘十指紧扣。
“这位是恰克·科米斯奇。”
本职工作都不认真负责，立身之本是什么都拎不清，还混什么名利圈。
很多人都说她只是一个卖点，却很难成为演员，没想到不到两年，李雨春卷土重来。
范晓宣接了个电话，提前回了房间。
陆远能想象这丫头在对面拉着小脸，捏着拳头的模样。
“咦１周讯诧异地看向他：“这个名字.”
虽然她下半年已经和公司解约，但两人关系没变，时有交流。
“从华谊出来后，我发现自己除了演戏，连个工作室都搞不定。”
“这些其实都是南笙姐的功劳。”
“额。”
演几乎无台词的边料小角儿，每天几十到一百，月收入最多两三千。
当然了，若是对方得寸进尺，他自然会施以警告，甚至将其直接踢出剧组。
唉，夕阳无限好，老牛吃嫩草。
“我找了自己的好友，湾湾那边的出版人余光照，担任工作室总经理，并充当经纪人兼合伙人，只是每次开会，他问我与工作室发展相关的问题时，我总是一头雾水。”
“什么怎么回事？”周讯不解，仰头望着他，点点碎发散在额间，脸颊两靥晕红。
陆远以前听老陈说过，生意好的“快餐员”一晚上能照顾十几个男演员。
其实在拍摄《魔幻手机》时，他早就经历过绿幕拍摄，只是场景比较简单。
“媒体总是会找准机会来找她求证徐导的绯闻，她还得硬着头皮帮忙打掩护。”
陆远在靠内侧的沙发上找到周讯，这位姐姐身材娇小，即使平躺着，也是小小的一团，不看脸，分不出前后。
总下意识地和对方挨着肩，并主动凑到徐克脸颊附近亲密交谈。
恰克·科米斯奇继续道：“除此之外，剧组人员还会为他们制造真正的场景，比如盒子搭起来的梯子，真正的树木。每一个演员在爬楼梯，或在爬树时，他们无需想象，只用真实动作就可以。”
她们起初给各剧组的副导演助理递资料、等角色，之后就天天“跑戏”。
刚才的宴会上，没人敢劝他喝酒，都是您随意，我干咯。
李雨春在《龙门飞甲》中饰演顾少棠，出生于土匪家庭，是个假小子，算是本色出演。
谁知私底下却是这种货色，刘姑娘表示对方在心中的滤镜碎了一地。
每每想来，周讯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有些泄气，太优秀了，还年轻，真就没天理。
“对呀。”
“环保，还有时尚设计方面吧。”周讯托着下巴，语气飘忽。
而恰克·科米斯奇的所有话题，都围绕着特效技术、3D效果、遥遥领先，侃侃而谈。
不是谁都能如他这般幸运，成名路上安安稳稳，不用付出太多。
“我听媒体报道，一个亿啊，你真舍得？”
陆远只笑着给她科普，横店这个地方历来盛产“炮王”。
他犹豫了下，抬起下巴：“虚拟摄像机你知道吗，演员可以完全看到自己所在的环境。”
周讯点了点头：“好啊，叫什么牌子？”
这些长辈中，施南笙的排名第二位，仅次于她的入行经纪人李少虹。
她06年签约华谊时，陆远还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
一边拍戏赚钱，一边仗着有点名气，和外围女们勾勾搭搭。
“大家好。”陆远和和气气的回应。
“徐导在介绍3D之王的时候。”陆远把她的腿扒拉到一旁，笑着提醒。
“联系投资以及找特效团队等，全是她亲自联系好，徐大导演只用无所顾忌地拍电影即可。”
可偏偏事业方面上升的速度像开了挂一样。
为了赚钱、生活得体面，她们白天拍戏，保持自己群众演员的身份。
许是想起他的年纪，担心他因年少成名，压不住脾气，闹出什么事情。
“我很好奇，好莱坞的演员在绿屏演出时，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置身哪里，会不会感到不习惯？”
周讯换了件宽大的黑色T恤，懒洋洋扎了个马尾，像猫似地蜷在硬邦邦的椅背上，一直关注着两人的对话。
她眼珠子霎那定住，如梦方醒，当前的环境不适合谈论这种事情。
周讯见他这般模样，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笑得愈发放肆。
市场风向的转变，对部分群体的妥协和屈服，由此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原本以为能熬出头，但混迹三四年后，逐渐放弃了梦想，回归现实。
徐客指着身侧一位老外，向他介绍道：“《阿凡达》的特效总监，我好不容易请来的。”
并爆料《阿凡达》早期差点被雪藏，与福斯的合作在2004年左右就进入了商讨阶段。
西方人讲话喜欢直来直去，恰克·科米斯奇叽叽歪歪说了许多。
“陆老师你好。”
“行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陆远懒得和她掰扯，依着他和刘施施斗嘴的经验，这个话题能扯上半小时。
甚至在当下大部分观众眼里，自己并不如他。
周讯眨了眨眼睛，嘴角弯弯，勾起一道笑意，没有回答。
PS：把昨天缺的补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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