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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这个时候蒙古已经有大量的明白人在金轮法王的带领下建议议和了,毕竟在他们看来,大宋打下蒙古的地方好处也不大,最多拿一些地方来当马场和产马地,和这个蒙古死磕显然是不明智的,所以大宋大概率会同意议和。
结果以大国师为首的江湖武林众人和部分大臣极力反对,表示大宋愈来愈强,若是议和,待到大宋更强的时候,必然会反过来灭掉蒙古或强逼蒙古称臣。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只能趁着大宋还没能彻底压制住整个蒙古帝国的时候,拼尽全力将其灭亡。
金轮法王等人在刚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差点没喷他们一脸,这话这一听似乎有那么一丁点的道理和远见,但实际上就是在放屁,根本不切实际。
现在蒙古军队就已经打不过宋军了,再拖下去,别说灭到大宋了,不被反过来灭掉就不错了。
现在两国的战争虽然激烈,但好歹还有转圜的余地,对大宋而言议和应该比战争利益更大,议和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要是在这么打下去,万一战争到了难以调解的地步,蒙古可能真的就完了。
所谓的拼死一战,完全就是在意气用事,蒙古士兵已经在和大宋的战争中大量的牺牲了,蒙古人不怕死,但是不代表他们愿意毫无意义的死。
身为蒙古国师,金轮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蒙古士兵毫无意义的送死以及蒙古自取灭亡。
可要命的是大汗窝阔台却坚定地支持大国师的想法,甚至对大宋主动发出的谈判邀请都置之不理,一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誓要与大宋你死我活的样子。
金轮法王像今天这样的劝说,已经重复了十几次了,但大汗窝阔台却一直坚定死战,甚至隐隐已经有了放弃西征全力和大宋交战的迹象,这简直就是疯了。
金轮法王觉得一定是帝释天蛊惑了可汗,为了什么不得而为之,但他现在是在祸害整个蒙古。
……
金轮法王的建议又一次被窝阔台驳回,随后无奈地离开了营帐,帝释天也跟在其身后一并离开了营帐。
金轮法王走到了自己的营帐附近,带着玄冰面具的帝释天竟然一直跟着他。
“帝释天!”金轮法王冷喝一声,身在万军之中,想来帝释天就是武功再高,手段再厉害也绝对是不敢放肆的,是以金轮的胆子也大了许多,张口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金轮法王虽然曾经被帝释天在密室里的玄冰面具吓到,但是数年来的同朝为臣,让金轮法王发现对方的武功虽然远远高出自己,但是应该并没有达到全真教那个老道士那般神鬼莫测的境界,是以金轮这些年也逐渐开始有胆量和帝释天放对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半年来你一直提议议和,未免有些碍本座的眼睛了,”帝释天声音嘶哑地冷笑着,“本座不收拾你,是因为你没有资格碍着本座要做的事,不管你再怎么进言,蒙古都是要灭大宋的……”
“你这分明就是在将蒙古送上大宋灭亡的路!”
金轮法王沉声喝骂,打断了帝释天,周围零星几个士兵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丝毫反应。
“本座做什么,可轮不到你来插嘴!”帝释天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个乌黑色的小木盒,“之前本座说过了,本座不收拾你是因为你没有资格挡本座的路,是以本座懒得动手,但你最近越来越放肆,本座也确实要给你的教训了!”
帝释天食指指尖轻轻在木盒侧面一点,木盒盖子弹开,里面是一团淡黄色的膏状物,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这是什么?”金轮法王心脏猛地一跳,心中觉得有些难以置信,这帝释天当真敢在军营当众动手?
木盒里的药膏香气浓郁,凝而不散,飘到了金轮法王的鼻尖,闻到香气的第一时间,金轮法王便想屏住呼吸,运转内力,但下一刻,他已经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倒在地上的金轮法王试图运转内力,但是紧接着,剧烈的痛苦从他的体内涌出,仿佛将他的皮、骨、血肉和经脉一一刨开然后撑大,如同无数把精巧细小的利刃在切割他的身体。
仿佛把皮割成一小条一小条的,从血肉上撕下来,又把血肉也一点一点的磨掉,只剩下骨头,被无数细小的刃切割划锯。
剧烈的痛苦席卷了金轮法王的大脑和脊柱,他的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流下,但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急促而微弱的喘气声。
他无法行动,内力也难以调动,连自尽都做不到,只能瞪着充斥血丝的眼睛,他甚至没有能力去祈求帝释天放过自己。
大约十息过后,帝释天手腕一抖,盒子的盖子合上,他袖袍一卷,弥漫的香气顿时被卷散一空。
趴在地上的金轮抬起头,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本座懒得收拾你,不代表不会收拾你,若非你这个国师的身份还算位高,本座早就杀了你了,”帝释天收回小盒子,转身离去,“记住,本座能恢复你的功力,就能掌控你的生死……”
帝释天走后,良久,金轮法王才颤抖着爬起来,脸上满是恐惧和愤怒,原本站在附近的士兵,刚刚已经跟着帝释天离开了,那些士兵应该已经被他的收买了。
金轮法王颤抖着回到自己的营帐里,脸色铁青。
按照现在的情况开看,他已经不能再跟帝释天做对了,对方手里有东西让他生不如死,可能就有东西能让他悄无声息地死。
回想起自己的当初恢复功力时经历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金轮法王的脸色愈发难看了起来。
“果然……天下岂会有平白的好事……”金轮法王咬牙切齿面色隐隐有些挣扎。
许久之后,他脸上的挣扎变成狠厉,走到自己的桌案前,取出一张宣纸,手中狼毫笔蘸了墨,用还在微微颤抖的手在纸上写着不甚标准的宋朝汉字。
“用一句宋人的话说,”他咬牙冷笑,“你既然不仁,那便不要怪我不义了,你既然掌控我的生死,便不要怪我不计代价除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