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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大顶说:“老妹,这不算我行我素,我有信念了。”
他又对刘金花说:“我也有预感,找到李佐,一切都会改变,相信我。”
刘金花说:“你一定要回来啊!”
王大顶点点头说:“等我。”
在临时指挥部,那警监压着声音数落着窦警长与白秋成:“你俩二不二啊?野间本来已经可以跟德国大佬喝茶扯淡玩儿拖字诀了,你们非搞那么一档子事儿,非让该隐和沃纳跟主子会上面儿,有病吧?你们!”
白秋成说:“我们是想救出日下大佐——”
那警监低喝:“他是你爹啊?日本人不缺大佐,日下哽儿屁,还有日中日上呢,你们瞎积极个啥?现在步骤乱了,责任全得算你们头上。”
窦警长说:“那警监,王大顶都失联了,他跑啦,谁最想拖?陈佳影啊!拖到确定王大顶彻底逃离高兰城后,再以大佐为要挟,放走所有住客,然后大家去抢钱,然后犹太人惊觉了,钱飞了,共产党于是扬名立万!”
那警监说:“唉,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即便是这结果,你不出头,就跟你没关系,懂吗?‘满洲’的老大不是咱们。”
这时,野间皱着眉头走了进来说:“我跟关东局通了电话,他们认为,以现在的情况,只能送个顺水人情,跟德国共享这笔钱,好在美苏还未介入,尚能暗箱操作。”
窦警长瞪着野间说:“如果抢不到钱,谈何共享?那时德国人只会把你当骗子!”
野间若有所思地看着窦警长。窦警长继续说:“犹太人敏感得就像狐狸,声浪一大,钱就飞了,陈佳影若是敌人,这就是她的策略,不但放走了王大顶,还用王大顶耗死了我们所有人。”
野间皱着眉头说:“可真若如此,届时她又该如何脱身?”
窦警长说:“你真没看出来?从劫持大佐那刻,她就不要命了。”
这时,便衣D匆匆进来,对野间说:“苏联领事馆、美国满洲事务观察组,都已派人前来。”
野间皱眉说:“什么?”
在赌场套间里,陈佳影对日下步说:“节奏忽然被打乱,无法弥补,与德国共享恐怕是唯一办法。课长他电话上来,不是商量,只是告知。”
日下步说:“不,他只是因为内心忐忑,其实关东局的这个意愿让他非常为难。因为这个意愿建立在我们成功的基础上,但他却把赌注押给了你的王大顶,而王大顶却已不知去向。”
陈佳影说:“对此我只能建议,放下一切猜忌,抓紧时间,现在只有德国发难,要等美苏掺和进来,那就真的无法收拾了。”
5
在经理室里,野间、路德维希会长与刚刚进来的苏联男士及美国女士正在激烈地争执着。
窦警长与白秋成站在经理室外监视着里面的动态。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野间没来得及传达关东局的意图,结果德国佬嘴就没把门儿地骂起了大街,什么都漏了。”
窦警长说:“陈佳影得逞了,现状已被多方获悉,接下来有能力抢钱的去抢钱,没能力抢的就给你毁,最后就是竹篮打水的一场闹剧。”
那警监说:“没事儿,都是陈佳影搞的鬼,跟咱屁关系没有,届时咱还能说咱们早已识破陈佳影是*,甚至不顾个人安危试图营救日下大佐,阻断其阴谋。”
窦警长说:“但日方阴晴不定,黑白不分——”
那警监慌忙打断说:“反正陈佳影没跑了就还好办,到时候一枪毙了怎么说都行。”
窦警长说:“我要求对日下大佐公然展开营救,并以安保措施为借口,将几方外事人员一同安置于饭店,其间由我和秋成出去寻找李佐追截钱款,这么做,或许还有希望。”
那警监说:“什么希望?”
窦警长说:“在现在的窘境中胜出的希望。”
这时,话务兵甲奔来说:“快通知野间课长,有王大顶电话进来!”
窦警长、白秋成与那警监惊愕地相觑一眼,朝总机房方向奔去。
他们冲进总机房的同时,话务员甲已经接通了赌场里陈佳影身边的电话,两人正在通话。
王大顶说:“佳影……”
陈佳影说:“你怎么又打电话进来?”
王大顶说:“对不起,我没有听你的话。”
陈佳影说:“你让我心情变得很复杂,知道吗?我生气你乱卖弄本事甩掉盯梢,开心的是很多家伙为此紧张到半疯,这让我好解气。”
王大顶说:“我会找到李佐,帮你把事做圆满,放心吧。”
陈佳影柔声说:“你这个混蛋。”
王大顶说:“你是不是该改变风格了?”
陈佳影说:“我愿意为你而改变。”
王大顶说:“等我回来。”
陈佳影说:“好。”
日下步盯视着陈佳影说:“又接到他电话很意外吗?”
陈佳影说:“他当然会打电话的,他要确定我是否已被蠢货们弄死。”
日下步长长地吁了口气,不再说话。
窦警长对设备台前监听的话务兵甲说:“有暗语交流吗?”
话务兵甲说:“听着有些怪怪的,但应该没有暗语交流。”
6
王大顶走进鸦片馆,拉开一扇门,躺在软榻上抽着鸦片的熊老板手下瘦子惊恼地翻起身来。
王大顶说:“我是黑瞎子岭二当家王大顶,你们熊老板很想要我的人头。”不一会儿工夫,王大顶就将瘦子制伏。
瘦子带着王大顶进入一家会所,熊老板正在这里悠闲地抽着大烟见了王大顶一愣。他的那些喽啰准备冲上去,被熊老板制止。
王大顶说:“熊老板,听说这瘦子是一悍将,谁想才打几下,他就告诉我您在这儿了。”
熊老板说:“王大顶!我总算见着活人了,谁给你的胆子?竟单枪匹马就敢杵我面前。”
王大顶从怀中掏出两个信封扔到他身边说:“满铁和警务局的官牒,看看我现在有多屌。”
熊老板打开信封看了看,抬头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王大顶说:“李佐,一毒品贩子,白洋人,求熊老板帮忙,替我找出他的下落。”
熊老板笑笑说:“王大顶,滚吧,把控不住,保不齐我也会失手杀人。”
王大顶说:“找到李佐的下落,最快速度,都是贩毒界的,不难吧?”
熊老板对手下们咆哮说:“赶走!”
王大顶说:“我拿人头跟你交换!”
熊老板连忙抬手止住手下们说:“谁的?”
王大顶说:“我的,你最想要的。从现在起,我王大顶人头就挂你账上,找到李佐办完事儿,我自己登门儿,你随便取,若有食言,雷劈祖坟。”
熊老板说:“王大顶,我惦记着你的人头呢,这事就这么定了。”
王大顶笑笑说:“我就说嘛,熊老板不是?货。我走了,等您的信!”
王大顶一走,熊老板便对手下说:“尽快给我找到那个李佐。”
7
在赌场包间内,瑞恩对苏联夫妇叹了口气说:“呵,反倒让德国佬跑了,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巴布洛夫低声说:“算吧,不过这回你的确够朋友。”
诺尔曼说:“同仇敌忾会显得大家只有政治献金这一件事儿,其他的就能被掩盖掉,对吗?”
瑞恩说:“老犹太说,你俩是好人,虽然我不那么认为。”
诺尔曼瞥了眼不远处独自喝酒的老犹太,笑了。
另一端,陈敏章、陈敏正与乔治白在喝着酒。陈敏章说:“还好灌酒时咱举的是政治大旗,否则德国佬下去,我们暴露,陈佳影也暴露。”
乔治白说:“陈敏章,当时你就逮着窦警长砸酒瓶子,是因为看到他手里握着枪,你怕他要杀陈佳影。”
陈敏章说:“我俩被她套牢啦,当然是怕她死咯。”
这时,窦警长与白秋成走到套间门外,陈佳影握着枪坐在日下步身边。看到窦警长与白秋成,冷冷地说:“没能杀掉我,你们很难受吧?”
窦警长说:“陈女士,我们不是来跟你道歉的。”
“八嘎!”日下步对窦警长大吼,“你的愚蠢已让形势无法收拾了!”
陈佳影对窦警长说:“你的逻辑是若没有王大顶那个电话,我现在就该以大佐为要挟,放走所有住客,让他们各找各的主子,各用各的途径去抢钱了,对吗?于是犹太人惊觉了、钱飞了、共产党又扬名立万了,问题是我怎么保证犹太人就一定能惊觉?你个蠢货!”
窦警长盯视着陈佳影,腮帮子咬得直响。陈佳影说:“告诉野间课长,设法让楼下的各方势力相互扭打,直到王大顶回来。”
8
会所台球房,王大顶与熊老板正在打台球。熊老板的一手下匆匆奔进门来说:“熊老板,我们查出那个李佐在六安渔港有藏身场所,是一艘中型渔船,编号078,今儿一早,有人看到他去了那里。”
熊老板看向王大顶说:“山里,是你的地盘;城里,是我的,怎么样?”
王大顶说:“借辆车呗。”
熊老板对手下说:“给王老板备车。”
不一会儿,一辆轿车就停在会所的门口,王大顶上车,司机一踩油门,直奔渔港开去。轿车到了渔港附近,王大顶下了车,朝着渔港方向走去。他四处寻找着,一个船头画着编号078的小型渔船映入眼帘。王大顶登上船,里面却空无一人。
王大顶有些懊丧地皱了一下脸,转身就要离开,身后忽然蹿出一个穿海魂衫的洋人,猛一*砸在了王大顶后脑上,王大顶晕过去。海魂衫洋人正是李佐,他拖着不省人事的王大顶扔进积水的舱底。
不久后,在某公馆内,李佐与一个中年犹太人在商量着。犹太人说:“除我之外的其他人,会借由布鲁塞尔世博会组团离开‘满洲’。”
李佐说:“重复一遍,晚上九点半离境,别晚,我一分钟都不会等。”
在公馆外的墙拐处,陆黛玲悄悄地走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