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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class="contentadv"> 背着手徐徐往前走着,朱景洪笑着说道:“过关了!”
“老爷子相信你了?”宝钗追问道。
“应该是吧!”朱景洪没把话说太满。
“只是……”
听到他这转折的语气,宝钗立马追问道:“只是什么?”
叹了口气,朱景洪说道:“只是损失也不小!”
“又被罚俸了?还是削伱的爵位?还是……又罢免了你的故旧?”
宝钗的猜测是递进关系,说的是一个比一个严重。
朱景洪叹了口气,然后说到:“朝鲜的二十万两银子,跟咱们没关系了!”
“啊……”
一听这话,宝钗顿时花容失色,可见没了这一大笔银子,对她来说是何等痛心。
“怎么……怎么就没了!”宝钗追问道。
襄王府虽然正常收入不少,但眼下各方面花销也很大,朝鲜的每年十几二十万两银子,对王府运转非常之重要。
“老头子问起,我还能瞒着不说?”朱景洪没好气的说道。
宝钗此时很郁闷,如何维持王府各方面运转,成了让她非常头疼的事情。
只听她抱怨道:“说当然要说,可那是你挣来的钱,怎能说没就没了!”
停下脚步,朱景洪转过身来,看向喋喋不休的宝钗,面带不满道:“我难道跟老头子说,那钱是李晖贿赂我,让我帮他谋夺王位?”
“再说了,不过是几个银子,值得你这般念念不忘?”
前面一句宝钗不好反驳,可听到朱景洪这轻飘飘的后一句,宝钗可就真的不能忍了。
只听她冷笑道:“你说得轻巧,人情往来、婚丧嫁娶、年节赏赐,还有你日日莺歌燕舞,哪一样不得花钱?”
“你自己只顾玩乐,府里大小事务一概不管,难道就以为家里银子花不完?”
由此而使,这夫妻二人便拌起嘴来,竟绕着内宅扯了一圈,最后还是朱景洪败下阵来。
她俩争吵,其实也说明“外患”已解除,否则他们哪会有心思拌嘴。
而事实上,拌嘴本身,也是夫妻间的乐趣。
夜晚,朱景洪与众女吃过饭后,没有留在银安殿歇息,而是去了可卿所在的院子。
可卿如今怀了孩子,朱景洪对她要多关心些,所以专门过来找她说话。
至于今晚侍寝的事,根本无需朱景洪操心,同住院中的其其格和诺敏,已经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等着。
四个人一起说话,三个女人的心思却各不相同。
诺敏其其格二人且不说,可卿此时想的便是留住朱景洪。
长夜漫漫,可卿又缺乏安全感,便很想跟朱景洪伴在一起。
当这三人各使心眼儿之事,院中却又来了位不速之客,正是侧妃杨静婷。
“哟哟哟……还是你们这里热闹,看来我是来对了!”
杨静婷是悄悄的来,所以没有让人通禀,突然造访让可卿三人连忙起身,向她这位内宅“二把手”行礼。
虽然个个神色恭顺,众女心里都很反感她的到来。
杨静婷进入房内,则是想朱景洪行了礼,然后顺势坐到了离他最近的位置,逼得其其格只能去更远些的位置。
“王爷,可卿妹妹如今有孕,本应好生歇息才是,您这么晚过来……就不怕打扰人家!”
杨静婷这话打什么算盘,在场三女是洞若观火。
她们也没想到,这位一来就要抢人,未免也太不讲礼貌了。
当然,这些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朱景洪不能设身处地去想,就看不到那么明白。
“确实有些晚了!”朱景洪应了一句。
“王爷,说说话而已,不碍事的!”可卿解释了一句。
随后诺敏跟着开口:“王爷难得来一趟,今晚可得多待一会儿!”
“说起来,王爷已有十几天,未在咱们绛云斋留宿了!”
其其格说的最后一句,可以说是格外的直白,其意图已经相当的明显。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朱景洪答了一句。
谁知杨静婷笑着说道:“我说两位妹妹,王爷事情繁多,你们也该多体谅些才是!”
看起来是在开玩笑,实际上却是在勾心斗角,这一刻朱景洪也听出来了。
他一开始的想法,其实就是想在绛云斋留宿,跟诺敏和其其格一起探讨人生。
于是朱景洪看向杨静婷,问道:“婷丫头,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
杨静婷答道:“听闻王爷在场,与姐妹们说笑,臣妾是过来凑热闹!”
“天也不早了,没事你就先回去,早些歇息才好!”
没有那么多语言技巧,朱景洪这话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让杨静婷赶紧离开,不要在这里瞎凑热闹。
为了稍微维护些面子,杨静婷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笑着说道:“不知不觉夜已深了,王爷所言极是……我也是该回去了!”
屁股都还没坐热,杨静婷就只能起身,与众人告辞后离开了。
襄王府女人不少,内部勾心斗角的情况很多,只是大多数情况朱景洪没有理会。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朝廷上的争论依旧激烈。
正统十四年三月二十二,宗人府正是结束“审案”,宣布朱景渟是身患恶疾而死,与青阳王朱景淳没有关系。
这当然引来了大面积反对,只是皇帝根本没有理会,反而分别叫太子和睿王去压。
皇家颜面,宗亲和睦,都需要维护,太子和睿王也都愿意为此表现。
但他俩不知道,皇帝想的是谁惹祸谁摆平,其认为是太子和睿王勾结,想要置朱景洪于死地。
既然事情是因他俩而起,那么让他们两个去压,在皇帝看来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差事办好了没奖品,办不好就得受罚!
朝野物议汹然,想把事情压下去并非易事,这很考验太子和睿王的手段。
又是两天过去,事态还未完全平息时,朱景洪收到了王培安的辞别。
银安殿内,朱景洪提着笔,看着眼前的老师非常惊讶。
“这就要走?”
“是!”
“去哪儿?”
“西北,东南,辽东,安南……都可以!”王培安平静答道。
放下手中的笔,朱景洪起身问道:“怎么突然想着要走?莫非是我招待不周?”
“殿下对臣极好!”王培安坦然答道。
襄王府对他和家人确实极好,王培安虽为人方正刚直,但也感念着朱景洪的恩情。
“既然一切都好好的,先生为何突然要走?”朱景洪还是不解。
王培安沉默了一阵,依旧坦然说道:“只因殿下已过难关,臣可安心启程……自然不必逗留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