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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他的伤心,却不知如何去安慰他。
她听出祝如疏话语中的哽咽,更从未见过祝如疏哭得这样惨烈。
“我母亲曾说要带我见四季,最后确将我抛下。你说…要一直陪着我,最后…你却也要离开我。”
那根心中生长出的情根逐渐长成了参天大树,将这个名字混杂着血与泪穿插在其中,几欲将他的身体撑破又撕裂来。
“有何好算账的。”
“你我之间,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屋中桌上的灯被顷刻点亮。
烛火越烧越短。
她有几分脱力。
却抬眸偶然盯着旁边放着的高台上供奉着两个灵牌,一块是祝如疏的名字,灵牌上滴着几滴血,一块是她的名字,放在矮一些的地方。
那是他背着她偷偷剜下心头血。
祝如疏这样聪明的人,终究还是笨拙以为,那样就能够保她平安。
随着桌上微弱的灯光一同被点亮了还有供奉在灵位前的香火。
缓缓流转的檀香气萦绕在她的鼻息。
祝如疏伏在耳旁轻声又痴迷地问她。
“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合葬?”
林鹭昏迷之前在想。
五年过去了,他还是疯得这么彻底,看来真是一点也离不了人。
*
祝如疏对这几年将他们的女儿带大的过程只字不提,只尚有些委屈道。
“给她扎辫子,她嫌我扎得丑…非要她娘亲来。”
林鹭闻言,想起了那小姑娘在庭院中哭闹不止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虽听过那小姑娘的声音,却未曾见过她人究竟生了副什么模样,就是问祝如疏也定然问不出结果。
祝如疏只说。
“萧蓉曾说,她同你很像。”
林鹭却有些笑不出来。
她到现在都不知晓,祝如疏当初的选择究竟是不是对的。
因为她逼祝如疏。
他将存着善念和眼的冰裂瓷镯捏碎。
他的后半生将再无重见光明的希望。
此事,一直以来都是林鹭心中的一个疙瘩。
林鹭的沉默好似让祝如疏察觉到了,他掐着她的软处,说。
“若愧疚就留下来当我的眼睛,就像以前。”
从前林鹭并未知晓,他将冰裂瓷镯交到她手中时,是将他所有的善念、目视能力,连同他母亲的爱一起。
他总是劝她留下来。
总是怕她突然又离自己而去。
林鹭说。
“若是我不留下,就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