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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述的一系列举动很快就有了成效，河阳姜氏对他的刻板印象纷纷改观。
尤其是在谢述挨家挨户慰问姜氏老兵遗孤后，他在河阳已经有了不小的呼声。
姜蒹蕸知道谢述要做什么，但她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
因为河阳姜氏需要谢家的道歉赔罪，这是积压在每一位姜氏族人心中的怨恨。
而现在，谢述来了。
当歉意被认同，仇恨便可以煽动。
“你在筹备骑兵？”
晚宴，姜蒹蕸漫不经心地问道。
这件事瞒不过她的眼睛，事实上谢述根本没有瞒的意思，而是大张旗鼓地宣传。
打出的旗号也很有意思，并非姜蒹蕸一开始料想的复仇，而是守护河阳。
天灾兵祸匪患连绵不绝，乱世将至，募兵守护河阳父老乡亲，合情合理。
就算是谢朗天都挑不出刺来。
“是啊！守护河阳，人人有责！姑姑，不瞒你说，谢述还让我当骑兵校尉呢！”姜瞒得意洋洋。
“问你了吗？”姜蒹蕸瞥了姜瞒一眼，后者噎得说不出话来，怂拉地低下了脖子。
“姑姑可是觉得不妥？”谢述给姜蒹蕸加菜。
清早刚钓上来的鱼，谢述亲手做的鱼脍，鲜甜可口。
见姜蒹蕸尝了一口，谢述连忙又夹了一块。
“姜瞒不知兵，让他领兵，只会为祸三军！”姜蒹蕸淡淡道。
她很聪明。
所以十分清楚，在谢述来到河阳的那一刻，姜家就已经上了谢述的贼船。
之所以一直不松口，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架在火上烤，心生不忿。
另一方面这是在考察谢述的品行。
而结果，她还算满意。
“姑姑，不带你这么损人的！”姜瞒不服。
“你除了会骑马还会干什么？排兵布阵，侦查穿插，攻城掠地，你懂哪个？一千骑兵外出，粮草要带多少？骡马要带多少？马夫又要带多少？”
姜蒹蕸说得姜瞒无地自容。
“作为骑兵，只需冲锋陷阵就够了，但作为将领，要考虑的就很多，你能行吗？”
姜蒹蕸在姜家说一不二，大小事情都是由她操持，她说起话来，就连姜旭和姜老爷子都得闭嘴。
“爹，你看看姑姑啊！我还是个孩子！”姜瞒向姜旭就救。
“姑姑说你，你接着就是！看我做甚？难道你姑姑说错了？”姜旭夹了一筷子菜。
“姑姑，姜瞒还小，他可以学嘛！”谢述笑着打圆场。
姜瞒泪流满面，还得是谢述啊！
“他比你都大两岁！今年已经二十了！还学个屁！”姜蒹蕸毫不留情。
并非是姜蒹蕸看不起姜瞒，实在是因为她知道谢述接下来的计划异常凶险。
京都那可是藏龙卧虎之地，神仙去了都得敬酒。
多少英雄豪杰折戟沉沙。
姜瞒何德何能和京都那些顶尖将领一战？
这一千骑兵可以说是姜家乃至于谢述的唯一依仗，交给姜瞒，不是扯淡吗？
“姑姑可有人选？”谢述心里高兴。
他知道，姜蒹蕸已经开始为自己谋划。
说实话，他也觉得姜瞒不靠谱。
但没办法。
矮子里挑大个，这一千骑兵总归需要人统领，姜瞒足够忠心，能力差点就差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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