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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前一后到。
杨斯音找到自己的号牌位置坐下，他的旁边放着余青峰和石泰的号牌。
领导都是坐在最前面的，也只有省区以上领导有号牌，其他像陶猛那样级别的员工是没有的，只能坐在后面。
大区前面坐着股东，常务副总以及公司的各部门直接领导，中间是他们大区总经理，分公司厂长，安装部部长等，后面坐着省区经理。
与开公司大会时领导台上，员工台下排座不一样的是，年会时都坐在台下，台上是表演者的舞台。
诺大的会场，人声鼎沸。
武锐坐在杨斯音旁边，后台的罗致远在做会前准备。
这时秦中嘉走过来，在前排坐下，正好在武锐前面，
武锐和杨斯音起身叫了一声：“秦总。”
秦中嘉寒暄了两句，示意两人请坐，自顾坐下看着台上，他知道罗致远就在那片幕布后面。
余青峰和石泰也一前一后到。
杨斯音见他过去，又起身相迎，武锐象征性的动了一下身体。
会场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准三点的时候，人员都已到齐，主持人是人事部长武骏，在他的介绍下，罗致远上台致年会开幕辞。
他的讲话六十分钟，着重感谢大家一年来的努力和辛苦付出，展望未来等等。
期间眼神多次看向秦中嘉，带着无奈辛酸愤懑复杂不解的心情。
随着讲话结束，晚会正式开始。
罗致远鞠躬致谢，秦中嘉也给他送去热烈的掌声。
从侧面走下来，坐到秦中嘉旁边。
后排的四个大区经理注视着前面两个领导，心情也跟着起伏。
喜庆的音乐响起，灯光灿若星河，一片歌舞升平。
节目持续到晚上七点结束。
后面就是团年宴，领导、员工举杯共庆，其乐融融。
十点钟已到尾声，大部分员工已经离去，武锐喝的迷迷糊糊被底下的员工搀走了，还剩几个领导在后面，杨斯音上完洗手间去拿凳子上的衣服。
进去时罗致远和秦中嘉站在一旁说话，他过去打了个招呼下楼。
还没到拐角处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味，他停下脚步站在楼梯上，想看是谁在抽烟，就听见有人在叫他：“斯音，是你吗？”
余青峰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峰总，你还没走？”杨斯音放慢脚步走下去。
余青峰抬头看着他：“我在等你。”
杨斯音不爱乘电梯，楼层不高，他更喜欢走楼梯，公司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余青峰料到他肯定会从这里下来，才来等他。
“峰总，是有事吗？”杨斯音知道余青峰想跟他说什么，但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余青峰抽完最后一口烟：“走，边走边聊。”
两人一直走到一楼停车场，都没有人开口说话。
等代驾的功夫，余青峰说：“斯音，你我共事十余年，是老搭档老同事，十年风雨兼程，你到功劳不小，现在你当上大区我也很高兴，我觉得我们兄弟俩可以再来一次强强联合，以我们的默契，肯定横扫千军，你说呢？”
杨斯音心道：横扫千军？这个千军指的是谁，罗致远，武锐，还是他们这一伙？脸上不动声色：“其实我也有这个打算，我们知根知底的，合作起来肯定更顺手，现在只等峰总点头。”
余青峰自然是听懂话中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这么说是没有余地了？”
“峰总，我们都在屋檐下，说到底都是拿的别人的饭碗，兄弟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做的不到位，还请你一定要海涵，我也没有办法，真的。”杨斯音这带着真诚的威胁，他只能说很无奈，别无选择。
余青峰看着杨斯音，四目相对，眼神中尽是疲惫，他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余青峰知道他如果不归于罗致远这边，那么他会陷入怎么的被动局面。
但他若和杨斯音站在一起，让他背叛秦中嘉，他也做不到。
杨斯音又何尝不是如此，让他出卖余青峰，他不想行小人之事，可如果他被余青峰扳倒，就等于他创业未半，中道崩组，中年失业可不是闹着玩的。
再说谁都不是铁板一块，况且，现在这关键时刻，难保他们不会暗箭伤人，杨斯音知道，时间拖的越长，对他越不利，狗急跳墙的事情太多了。
风雪中的夜晚很冷，可是他们都没有感觉到，只因心里的冷更甚。
没想到年三十代驾也能来的这么快，杨斯音把钥匙给了其中一个，对余青峰说：“峰总，走吧。”
余青峰点了点头，转身上车，坐进去之前，又看着杨斯音，似有话要说，犹豫了一下，上车关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