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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了,你回去将曾长老解决掉不就完了。”
“但愿吧,丐帮令还没影子呢!”
“如果要对付安王,首先先找小王爷商量下吧。”苟思辰沉吟,其实苟思墨无非也是想捏个他们的软处在手里,好在要价的时候更有把握。
“知道了,为了你,我也不会背叛你们家小王爷的不是?”蔡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苟思辰听了唇边笑意柔和:“那我要谢谢你,小包子。”
“嗯嗯,不用谢。”蔡苞小手一挥,大模大样地将他的谢意受了下来。
苟思辰抬手揉她的头发:“皮真厚。”
“包子皮不厚你当是烧卖啊?”蔡苞咬着牙,嘻嘻一笑,眼泛鄙视。
苟思辰笑了,越笑越开心,捧着肚子,差点笑到地上去。
蔡苞更是鄙视,有那么好笑么?可自己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面上突然似扫过一道幽幽目光,寒凉眼风让她一噤,止住了笑意,看向前面,却依然是挺直孤傲的背影。
蔡苞咬了咬上嘴皮,默默向前走路,不再说话。
孟越之先他们一步回到院中,人已不见,但房中的灯亮着,蔡苞一边跟丑男道晚安,一边悄悄瞥着看那透过窗纸的橘色。
回到房中时,昨晚的酒壶竟然还在桌上,蔡苞坐下,撑着下巴想了会儿后,就端着那装有酒壶酒杯的托盘往对面走去。
走到门口,她轻轻咳了一声:“越之,睡了么?”
里面一片悄然,过了一会儿后,门直接拉开,孟越之眸色冰凉,落在蔡苞微垂的头顶:“这么晚了,什么事么?”
蔡苞感觉到他有些冷淡,似是藏着怒气,牙齿滑过下唇,再扬首时就是灿烂的微笑:“我带了酒来,庆贺你得胜。不会不欢迎吧?”
孟越之的目光,宛若在凌迟蔡苞,蔡苞被那冷冽的眼风刮的,几乎就欲甩下手中的托盘,踉跄而逃。
直到他转过身去,让开了房门,蔡苞才松了口气,脚迈进房门时还微微颤着。
将托盘放在桌上,蔡苞将门合上,坐在桌边,看着孟越之:“越之”
孟越之放在桌上的拳头捏紧了又放松,面上却还是一片荒芜,什么颜色也不肯透露。
蔡苞眼珠子转到上方,快速地眨了眨眼,随后低头,微微叹气,执起酒壶,这时才发现,估计小菊昨天拿来的时候也只认为她一个人会喝,因此只有一个杯子,她从桌上翻了个茶杯,注了大半,放到孟越之面前,一边往那个小酒杯中倒酒一边说:“我不会喝酒,用小杯子,你用大的。”
孟越之没有反对。
蔡苞娇笑着道:“你不说话的话,我用大的了,喝醉了你负责。”
孟越之仍然不发一言。
蔡苞放下酒壶,伸手从他面前拿过那个茶杯,一仰头就要往嘴里灌。
不出意料的杯子被眼前人夺去,蔡苞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真不顾我生死了,正自我检讨呢!”
可孟越之抢过那个杯子后却直接自己一杯饮了下去,蔡苞嘴巴张大,下巴快要掉在了地上,娘喂,这可真叫灌啊看着他手去拿那酒壶又要斟酒,蔡苞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按住了他的手,在肌肤相触的刹那,蔡苞唇角一抽,她向上天发誓,如果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看准了去抢那酒壶也不去按他的手。
孟越之抬眼看向她,眸中的乌黑一点点跳动着,蔡苞在这目光下瑟瑟地收了手,下一刻,却被手的主人拉进了他带着冰凉气息的怀中。
蔡苞想动,却被按住,孟越之有些哑的声音响在头顶:“让我抱会儿,就一会儿。”
她心脏在那瞬间狠狠地抽了一下,无法抑制的心酸,蔓延开来,心疼他也会用这样满是恳求的语气说话。蔡苞静静靠在他怀中,听着那心跳有力的搏动,震的她耳膜生疼。
“我其实不是故意想要做的这般,但是跟那个位子有关的一切,都会让我想到娘”孟越之的声音带着如小兽受伤后的颤抖,恐惧后怕。蔡苞心被这诉说掐的死死的,不由伸手环过他腰,轻轻拍着。
“没事了,没事了。”几番安抚下来,蔡苞终是感觉到他呼吸平静了些。
“越之,你想想,你娘生前可怨过你爹?”待他的情绪像是被控制住了,蔡苞轻声问道。
“没有。”孟越之深深回想了一下,那时娘仍然是满脸温柔,整日由心而发的笑着,对待谁都耐心亲切,提到爹的时候也是幸福充盈甚至带着一些满足。
“这便是了,你娘对于武林盟主并无排斥,而且我想啊,她一定对孟盟主能做个好盟主而感到骄傲和自豪。”蔡苞笑了笑,补充道“我是女人,你要信我。”
孟越之没有说话,蔡苞便只有自顾自地说下去:“她啊,一定也希望她儿子很优秀,不只是长的集合了她和孟盟主的优点,还要聪明过人,武功超群,还有啊,也希望他儿子能得到所有人认可的同时能为别人办些好事,多做点贡献”声音祥和,连带着唇边的安静笑意,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蔡苞趴在他怀里继续说道“越之,将某些伤痛的事记得那么牢并不能证明些什么,对那些你怀念的人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要一天比一天好,仿佛做给她看,才能让她安心不是么?”
半晌后,孟越之淡淡嗯了一声。
蔡苞寻到他垂在身边的左手,不顾他浑身微微一僵,勾起他小指,巧笑嫣然:“我知道,有些事,说起来永远比做起来容易,可是我说过会陪着你,一直等你的。
我做好这个帮主,你就努力向武林盟主奋进,你看,武林上若是少了你这样一个盟主,多可惜啊,”
说着,笑意加深,眸光带了些狡黠“而且,你当了武林盟主,以后我受了委屈就来找你,你也可以给丐帮多开开后门,有了熟人好办事!”
孟越之微微哧了一声,唇边出现了松和,蔡苞将两人的小指勾在一起摇了摇:“拉勾了,可不许反悔!”
孟越之看着蔡苞微微嘟着唇,满脸孩子气地做着孩子气的动作,笑意却缓缓沉下去,她等他,却是用了他不希望的身份。
真的,不能再进一步么?
自嘲地笑笑,罢了,他若是再进,她又该像兔子一样跑掉了,暂时,就这样吧。
蔡苞见他沉默着不说话,略带不满样的甩掉他手,眼珠子一转,晃见桌上酒杯,又笑:“你不答应我,我就喝酒了。”
“我答应你。”孟越之立马接口。
蔡苞还以为自己的威胁成功,捂着嘴偷笑,但还是拿着酒壶,给孟越之杯中斟了一小半酒,自己举起小酒杯,对他一举:“不要拦我,这一小杯,让我坚持,以后毕竟相互鼓励,促进进步,就当预祝我们都成功好了。”
见孟越之仍然锁着眉,蔡苞扁了扁嘴,又道:“我保证,喝了这杯,我趁着还能动,立马跑回房间关门睡觉,绝对不会连累你,发生上次那样惨绝人寰的悲剧。”
孟越之被她夸张的话和表情逗的一乐,无奈地摇了摇头,终是举起了杯子,与她伸过来的杯子轻轻一碰。蔡苞带着笑仰首一饮而尽,不知从哪学的,对孟越之亮了亮杯底,看着他眼中笑意一亮,就放下杯子立马起身,忍住头昏,窜出了门,留下一串清脆声音:“东西你收拾,但是不能再喝了,喝酒不好啊不好。”
她真的好晕。
蔡苞就这样晕晕乎乎地快速走回了自己房间,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却不知道,隔壁房间,在她从孟越之房中出来后,那扇一直开着的窗子,才缓缓关上了。
中秋月圆,月光皎洁,却不知几人团圆,几人影只,几人试图打开心房,几人暗自低落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