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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韩若生被龙啸桐叫去御书房的时候,他还一路傻笑着。
直到看见龙啸桐铁青铁青的脸。
“你昨天下午在哪里?”龙啸桐阴沉着说“听说你不在兵部。”
“我觉得闷,去野外逛逛。”
“混账。”
龙啸桐厉害的地方,就在于他骂你混账这两个字时不是感叹号而是句号。这力度,不在语气在内容上,就算是韩若生这样的直神经的人,也分辨的出龙啸桐是真怒了。
可是这又能怎么办?他又不是第一天擅离职守,若是清算旧账,不是要跪倒天亮?
于是韩若生决定死不悔改,见招拆招。
“你可知那琴肆是谁开的?”
“仙女。”韩若生两个眼睛直冒大红心,龙啸桐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那里,仿佛还看见白玉鸾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对自己说,今天我被韩若生撞见了,他似乎对我一见钟情。
娘个腿的。
“既然知道是仙女,那你这个凡夫俗子就不该去碰。”
龙啸桐刚一说完,韩若生就接了过去,不愧搞侦查出身,龙啸桐稍有纰漏就被逮个正着“你知道那琴肆?你认识那家人?”
龙啸桐脸色还没变过去呢,韩若生倒是跪的干脆,咚的一声吓了龙啸桐一跳。
“请求皇帝赐婚。”
龙啸桐手攥成拳头不住在颤抖,咬牙切齿的说“赐婚什么赐婚,你要和我抢女人不成!”
韩若生抬头看看他“怎么,那仙女姐姐是皇帝在宫外的情妇?”
龙啸桐的目光里闪过杀气,韩若生终于闭了嘴“这件事,你不可以向外说。否则,我摘了你的脑袋。”
依旧是陈述句,听着没有任何威胁的语气,就如说“今个上朝来报”一样。
但是韩若生听柳长风说起过,龙啸桐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实则对谁都藏着一手,就连和他的亲信柳总管,也是手里随时握紧刀,不知哪句话没说对就被劈了。
他可不想当柴火,就算发光发热也要献给仙女去,烧给这无缘无故发飙的皇帝,不值。
韩若生被打发走后,柳长风一副奴才样进来了,就像龙啸桐常说的那样,这柳长风生来是奴才命,虽然坐地是个王储,还是被龙啸桐给灭了,这五年来当他的侍卫总管倒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不让他伺候着都对不起他的才华。
“陛下,琴肆来人,见么?”
龙啸桐一皱眉“哎,早晚要见,请她进来,但是,记住,这事不能告诉玉贵妃。”
柳长风抬眼看了看龙啸桐,不知这又和白玉鸾有什么关系,但是也没有多问,就去传话了。
龙啸桐掐指一算,也是快一年没见到她了,日子过的也快,上次还是出征玉鸾国前去她那里小坐了一下。
暗香浮动,不用问,是她了。
龙啸桐转身,绿衣女子,未戴任何饰品,长发垂肩,戴一面纱遮住嘴,眼睛不大,却是清莹。
“昨日给你添了麻烦。”龙啸桐对这女子说话时语气很是温柔,而绿衣女子也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行礼,只是略略一点头“想不到你这次回来,又招揽了一批野人,打打杀杀,还没有够么?”
“你是知道我的,就喜欢招揽些有本事爱惹事的人,昨天那个,叫韩若生”
“玉家军的副将,现在的兵部卿。”绿衣女子一笑“他昨日什么都说了。”
“这个韩若生,还是搞伏击出身,什么都交代了。”龙啸桐摇摇头,神情自然与和别的女子说话不同,很是放松。“莫非是你把他迷得七荤八素?”
“我自认不差,可惜相比于你送来的姑娘,自叹不如。”绿衣女子也不避讳“可惜了她似乎底子薄了些,粗粗练了几日,虽有长进,还是不配你的身份。”
“她有她的过人之处,你不知道而已。”龙啸桐眼中的光芒让绿衣女子一愣“也对,桐,许久不见,我也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我怎么好打扰了你的清修,心里记得就好。”
“好一句心里记得,”绿衣女子从衣中掏出一本琴谱“我如若不好好教她,不是辜负了你?等百花会后,叫她再来吧。这段时间,先练着这个。”
龙啸桐接过琴谱,却说“逼她学这个只是权宜之计,有高人点播,加上这本琴谱,足矣。”
绿衣女子心领神会的说“原来如此,那我也不强求,不知百花会,见不见得到她?”
“也许见得,也许见不得。”龙啸桐说的含糊其辞,绿衣女子叹了口气“果然对我也有所隐瞒了么?你果然不再是几年前那个桐了,我是否也该改口叫陛下?”
“开什么玩笑。”龙啸桐认真的说“你知道你在我心目中,当然是与其他女人不同的嘛。”
绿衣女子走后,龙啸桐就拿着琴谱喜滋滋的去找白玉鸾,本以为她会一上来就问韩若生,或是一切早已了然于胸,只说,都解决好了?
谁知,她是在烧衣服。面目有些狰狞。
这回,被当成柴火处理的,可不是韩若生了,龙啸桐硬着头皮走上去,问“怎么了?”
“首先,我要先道个歉,我怕你处罚韩若生,跟着去了。”
所以说,身边的女人武功比你好,这事很麻烦。龙啸桐吞了口口水“子竹她”
“哦,原来老师的名字是子竹,真是好听。”白玉鸾说的四处洒醋“君为桐,妾为竹,纵使相逢不识,但求心里相记。”一仰头“怎么,我作诗的能力,有没有进步?还是说,要我写下来让陛下鉴赏一下?”
“玉鸾,这是哪门子飞醋啊”“你有你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我权当是国家大事不强迫你,可是你那些宫外面的红颜知己,可否不要让我知道?”白玉鸾看着火逐渐灭了下去,心里明知道这不是个和龙啸桐吵架的好时候,却还是忍不住要说“还要送我去经她指点,抱歉,我没有她琴技高明,没有她清修雅致,没有她心胸宽大。”
龙啸桐本来是想打哈哈过去的,谁知白玉鸾这么一闹他也一股火上来“白玉鸾,我还没有说你和韩若生那事,你到先审起我来,我记忆中你不是个如此计较的女人!”
“你记忆中?”白玉鸾霍的站起来“你认识我多久?韩若生又跟了我多久?你有什么资格怀疑我和他有什么?”
龙啸桐还从没有被一个女人这样吼过“以前你是男人,现在你是女人,你懂不懂得避嫌?曹彬一个,韩若生一个,靖南王府那个什么青衣又是一个!”
“可笑,若是这么算,我之前和那些男人同吃同睡一起打仗,不是罪不可恕应该直接拉出午门斩首了么?”白玉鸾看着他,平常所有那些告诫自己要忍耐的话通通被子竹的出现给轰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对你的过去既往不咎,你也该对我的过去足够尊敬”龙啸桐话没说完,就被白玉鸾打断“什么叫既往不咎,我有什么可咎的过去?而你的过去,我又何时不尊敬?珍妃、梅妃、昭仪、景贵人、雪妃现在这个子竹,我连问问的资格都没有!”
“子竹她她是不同的。”
“珍妃不同,她是皇后之才,梅妃不同,她是青梅竹马,昭仪不同,她是名门之后,雪妃不同,她是你的恩人,谁都是不同的,子竹也不同,她是你的红颜知己。”白玉鸾多时的积怨一旦放开了闸就怎么也收不住了“那我又是你的谁?又是那句,不是唯一而是最爱么?”
“玉鸾,我不跟你争辩”龙啸桐退后一步“琴谱放在这里,你只要记住,我做什么都是从你的角度出发就好。”
白玉鸾看看琴谱,子竹娟秀的小字,在封面写着,桐。
头嗡的一下,白玉鸾冷笑了一下“为我打算,你不过当我是你的玩偶,青衣为我顶罪,你为何不告诉我,雪妃死之前曾有刺客,你又不告诉我,还有卷帘人那段时间你为了试探我的真心,一次又一次骗我,把我逼到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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