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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彭白登时彻底放心了,连忙撤回了方才随时准备逃跑的姿势。只要肖老头有摸向匕首的意图,他可就准备第一时间逃离的。
“呵,小胖子,知道食雕的精髓是什么吗?”肖老头笑问道。
胖子彭白拼命摇头,确实不知道,张口便会闹笑话。
肖老头点了点头:“食雕精髓便是雕刻者的心!雕得栩栩如生并不厉害,更重要的是能将普通材料雕得色、香、味、意、形水乳交融,搭配菜肴时能将普通菜肴也能提升到新高度。顶级高手雕刻的菜品,动物能行动鸣叫,喷泉可以流水潺潺。当然了,那是食雕大成的境界,一时半会是无法做到的。不过,你的天分不错,昨天雕刻出来的东西,虽然神韵欠佳可形却颇像了”
胖子彭白听得是目瞪口呆,心中自然不信。要说那雕刻出来的东西,动物能鸣叫,喷泉可以流水潺潺,有谁会相信?再怎么神奇,死物终究不是活物。
肖老头自然知道胖子彭白想的是什么,也不多说,直接从桌上拿起一个比成年人拳头大上两圈的佛手,操起短刀就飞快地雕刻起来。
一分钟还不到,一个栩栩如生的人手出现了,足以以假乱真。
“来,小胖子,给你!好好观察一下,说说你的感觉”肖老头将雕刻的人手放在桌上,抬头望向胖子彭白。
五体投地!对肖老头的神奇的食雕功夫,胖子彭白彻底拜服了。
在满汉楼时,曾有一段时间专门撕佛手皮。说是撕而不是削,是因为佛手如果用刀去皮会破坏原味,去皮后再用刀切则不会。
有一次,胖子彭白看到佛手表皮下的丝脉。试图拉了一下,结果撕下来一大片,因而也知道佛手质地微硬,里头丝脉清晰。破坏了一根丝脉,便有可能破坏掉整体。
方才肖老头的食雕手法毫不拖泥带水,连贯流畅。刀未下,就似早已知道该在什么地方下刀,该进几分,该是什么角度,该用多大力度。这如同“庖丁解牛”的食雕功夫,神奇无比,胖子彭白哪能不拜服。
细细揣摩肖老头的食雕手法,胖子彭白也明白过一点刀功中的不足。连贯流畅并不是一刀接一刀没有停顿,而是要求速度快,入刀准确。对比之下,刀功果真是尚未入流,差得无话可说。
“小胖子,别发呆了!来,赶快的,这佛手你有什么领悟?”肖老头看着胖子彭白愣在哪里,抬脚就踢了他屁股一脚。
胖子彭白疼得回过神,连忙凑近用佛手雕出来的人手仔细看了起来。
人型佛手,是女人手,保养很好的女人手。玉指葱白,掌纹清晰。最夸张的是,连指甲都非常清晰。要是一般食雕师,怕要在食雕后补雕了,可肖老头一气呵成,根本就没有多余修改的动作。
“算了,小胖子,估计你也看不明白。我提示你一点,佛手分三等,顶级佛手是金色的,中品佛手内外都是碧绿的,下等佛手外表碧绿,内里白皙碧绿夹杂。你眼前的便是下品佛手,小胖子,这下你看出来什么了吗?”肖老头看到胖子彭白的眼睛眯得快成斗鸡眼了,被他的认真态度打动,一旁提醒。
胖子彭白恍然大悟了,当即答道:“我懂了,原来高深的食雕并不需要珍贵材料,雕刻前造型呈现脑海,食雕时全心投入,切合材料雕刻出意境,便是厉害的食雕功夫了,对吗,肖爷爷?”
说得不错,肖老头频频点头道:“孺子可教啊!对了,小胖子,现在可想当我的徒弟了?”
原来肖老头始终没有放弃要收胖子彭白为徒的念头。胖子彭白的领悟力,从不间断的刻苦努力,深深打动了肖老头。能收得他继承衣钵,肖老头自然是求之不得。毕竟是没有人想把绝技带入坟墓的。
只不过肖老头仍然是白费了心机,胖子彭白仍旧没有答应,只见他有些为难的说道:“这肖爷爷,您老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还是那个想法,我不会拜师的!您老要不介意,我还是叫您老肖爷爷吧”
胖子彭白是个死心眼,认准的事绝不会轻易改变。当初夺回父亲送的玉佩,可就是认死了理由,从而连死都不怕。
肖老头见胖子彭白执意不可拜师,也就无可奈何了,叹息了一声道:“好吧,小胖子,你执意不肯拜师,我要再勉强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肖爷爷有个要求,以后叫我时能把姓给去掉吗?”
肖老头一生沉迷食雕,无妻无子,要能有个胖孙子,且能继承所学,自然也是世间最开心的事,拜不拜师倒在其次了。姜还是老的辣,肖老头竟然连环使套,偏偏还是这么自然,这么有人情味。
胖子彭白不是白痴,登时就明白了肖老头的意思,连忙恭敬地叫了一声:“爷爷。”
肖老头高兴极了,笑了起来,很舒展,脸上皱纹都不见了。
“孩子,光叫可还不行,得行大礼才是哦!”肖老头笑得乐不拢嘴。
大礼?胖子彭白可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胖子彭白心想莫非是下跪。扑通一声便跪在地上,恭敬的朝肖老头磕了个响头,叫了声“爷爷”
拜师礼一般执跪礼,胖子彭白不知道。当然了就算知道也不会计较了,因为他现在跪拜的是刚认的爷爷,而不是拜师。
自失去了父亲和张宝后,胖子彭白就没了亲人。肖天阳今日一再的温情,确实又让胖子彭白感受到了久违的亲情温暖,跪得也是发自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