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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的一双腿!”王竞尧的脸色阴沉,不管冷笑着说道:“我说过要打折你的腿,就一定要说到做到,难道你真的想让我爬出这里吗?”
易施行就算有再好的涵养,此时也忍耐不住,怒喝道:“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可知我是什么人?想打折我的腿?来人,清场,今天本法师要大开杀戒!”
那些个白莲教的信徒眼看就要出大事,哪里还敢停留半分,一个个都不用易施行说,早就溜之大吉。
王竞尧冷冷地看着易施行的部下把所有信徒全部赶了出去,然后紧紧关上了大门,足有四、五十个白莲教徒手里拿着兵器向他们杀气腾腾地围拢过来,他笑着坐了下来,说道:“刚才你问我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这里是福建泉州,这里是大宋的江山!你是什么人,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靠骗人为生的不入流的小混混而已!”说到这,他面色忽然一沉,面无表情地说了句:“给我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腿全部打折了,有敢抵抗者,视为谋反,一律格杀勿论!”
这一句话就象催命符一样,司徒平一这些人立刻从怀里摸出家伙,也不吭声,冲上去就对那么白莲教众一顿猛打。
这些白莲教众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已经被撂倒了十几个。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无不手断腿折,在地上翻来覆去大声哀号。
易施行简直看得呆了,他哪里想到这群人竟然这么厉害,说翻脸就翻脸。他们人数虽少,可一个个出手凶狠毒辣,竟朝着自己手下要害处打。眼看着那十几个被打倒的白莲教众这辈子怕是残废了。他哪里知道这群陌生人在鞑子的千军万马中也能杀进杀出,从不皱一下眉头,对付白莲教的乌合之众,简直就和喝杯酒那么简单。
余下的人平素对普通老百姓素来凶狠,但遇到了比他们更加蛮不讲理的人,都被面前的景象吓得面无人色,不知是谁再也忍受不住,尖叫了声扔下手中的兵器,打开大门就冲了出去。这下其他人就如同被感染一般,齐齐发声呐喊,一窝蜂地跑出了这个可怕的地方。
王竞尧一边笑着一边看着面色如土的易施行,说道:“现在轮到你和我了!”
“你,你究竟是谁,我和你有什么冤仇!”易施行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想要寻找机会逃跑,但周围都已经被王竞尧的人围了起来,哪里还能跑出去?
王竞尧拍拍手站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易施行:“常州难民营的那些人和你有什么冤仇?就因为他们不肯加入白莲教,就被你活活打残?我这人最是公平,今天我也不想要你的命,你怎么对常州难民营的人,我就怎么对你!”他手一伸,边上司徒平一立刻递过了一跟粗短的铁棍。
到了这个时候易施行终于知道自己是怎么招惹上这伙煞星的了,眼看着今日不能善终,他咬咬牙说道:“陈相爷和杨大人与我交好,你只要敢动了我一根毫毛,我保证陈相爷把你五马分尸!”
王竞尧大笑起来:“你以为陈宜中和杨亮节能保得住你?就算他们现在出现,也一样是这个结果!”
说完手起棒落,易施行惨叫一声,捧着断腿在地上来回打滚,那叫声凄惨无比。王竞尧蹲了下来,用铁棍在他脸上拍了拍,讥讽着说到:“**师,三天之内,带着你的教众滚出福建,不然我一把火把你们的老窝烧得干干净净,听见没有!“
易施行疼得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连连点头。
王竞尧扔掉短辊,从地上站了起来,大是满意,才准备带着兄弟们离开这里,大门外忽然火把通明,冲进了一队官兵,那带头之人,赫然正是左丞相陈宜中和中书侍郎杨亮节。他们身边还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起来倒颇有些仙风道骨。王竞尧叹了口气,本来想隐瞒住自己的身份,看来计划还是泡汤了。
“谁敢在天子脚下闹事!”杨亮节怒气冲冲地说道,可在火把下一看到王竞尧,立刻整个人都呆住,半天才说道:“王、王大人,你怎么在这里,难道在这闹事的人是你不成?”
事情既然已经败露,王竞尧反而微笑着说道:“不错,是我,不过我可不是来闹事的。这些人横行泉州,目无王法,本官为泉州百姓除一大害,本来不欲声张,没想到还是被杨大人发现了,真正惭愧!”
“杨大人,这小子一点也不把你放在眼里!”易施行强忍着疼痛在地上大呼小叫道。
“混帐,你知道他是谁?”杨亮节面色铁青,斥骂道:“这位就是在青芝山大破鞑子军队,开国县公,天下兵马都元帅王竞尧王大人!”
一时间易施行被吓得呆若木鸡,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得罪了这个大人物,自己断了双腿,当真一点也不冤枉。早就听说难民营是王竞尧办的,可他当初就是不相信一个堂堂的天下兵马大元帅会为了几个臭难民出头。
“王大人,你这么做未免有点不合规矩吧?”陈宜中眼神阴沉沉地说道:“不管他们犯了什么王法,都应该交由当地官府处理。你滥用私刑,致人残废,传了出去,不光于你王大人,就连朝廷也面上无光吧!”
这顶帽子扣得极大,但王竞尧却依然微笑着说道:“早在绍兴三年,白莲教初创的时候,该教就已经被定为邪教,其教主茅子元更被判充军流放。王竞尧遵从朝廷法度,取缔邪教乱党,请问何罪之有?莫非陈大人对本朝法度有什么意见不成?王竞尧愿意洗耳恭听!”
陈宜中语塞,暗骂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么回事。虽然定白莲教为邪教一事年数长远,多数人已经忘记,可这毕竟是朝廷明令禁止的组织。自己一时不慎,就被王竞尧趁机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