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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什么来历吧?”
刘强奇怪,“会吗?我媳妇说,挺知书达理一位太太。”
刘健低声解释,“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两天在丈母娘家,听说国泰连杀九名山东进士、举人。那些人,都是怀揣万民表,进京为民请命,弹劾国泰私吞国库、草菅人命的。现在看来,这位长八姐八成就是哪位冤死举人家眷。哎呀,幸亏爹爹不知,要不然,非要拼死上京不可!”
“真有此事?”
刘健哥俩儿猛地回头,身后槐树下,刘墉黑着脸背手而立。
刘健心知错了,急忙低头,“不敢有瞒父亲,确实如此。儿子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担心父亲着急,这才没有说。”
刘墉叹气,“我没怪你。叫二媳妇请长氏到堂屋,我亲自问吧。”
长八姐听见刘墉有请,沉吟一下,收拾收拾衣着,随刘强媳妇到了堂屋。
刘墉一人在屋,坐在正座上,不怒而威,吩咐刘强媳妇退下,指指一旁椅子,“太太坐吧。”
长八姐淡笑,“老大人面前,哪有小妇人座位。大人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刘墉点头,“委屈你了。你没跟我说实话,今天,我要实话。”
长八姐低头啜泣,“我相公已经惨死,我母女俩死里逃生。能活着来到这里,就算命大。一路逃难,须得谨慎非常。大人与小妇人非亲非故,一面之缘,小妇人怎敢实言相告。还请大人恕罪。”
刘墉摆手,“我丁忧在家,无官无职,你就不要叫我大人了。”
长八姐点头,“是,刘先生。若不是今日冰雹,我断然不敢说明白。或许这是天意,让我母女俩遇到先生。”接着,就把国泰对山东百姓做的那些恶行捡要紧的说了。
刘墉听完,紧握拳头,半晌方吐出一句话,“蠹虫该杀!”
长八姐看了,低头抽泣,“可怜我那相公和另外八位进士、举人,竟然出师未捷身先死。小妇人虽为女子,也知国家大义。此次进京,势必告御状,直达天听,将那国泰绳之于法,为我相公和众多冤死之人报仇不可。”
“胡闹!你可知,告御状意味着什么?说不定,没等你到皇帝跟前,就被御前侍卫打杀了。你呀,一路上能摆脱国泰追杀,已是不易。千万别再涉险了。这件事,我不知道就算了,既然我知道了,总归是要为民做主的。你且安心住下。等事情了结了,我再想办法,安顿你们母女。”
“这,”长八姐奇怪了,抬头看刘墉,“先生?”
刘墉并未避开长八姐目光,轻声安抚,“回去歇着吧,这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不应该掺和进来。放宽心,我会给山东百姓一个交代的。你且在家里住下,缺什么,直接跟两个媳妇说。过两天,大儿媳也就回来了。”
长八姐心中困惑,不好多问,只得福身告辞。出了堂屋,扭头再看,刘墉对她点头,“先回去吧。”
长八姐再福身,迈着小碎步回屋,啪地关上屋门,双手抱胳膊,哎呀妈呀,一身鸡皮疙瘩。
王琦自己在屋里玩,看见长八姐回来,急忙跳下床问:“怎么了?”
长八姐拢拢头发,弯腰问,“看看,看仔细了。这张脸长的好看吗?”
王琦点头,“好看,比九哥都好看。”
“是不是男人见了,都想怜惜?”
“这个,不知道。我现在又不是男人。怎么,谁对你好了?”
长八姐摇头,“就是有点儿怪。那个刘墉,今年快六十了吧?”
王琦扒扒长八姐胳膊,“你管他呢。反正,我才八岁。”长八姐白王琦一眼,“真是个草包,话都听不明白。”
王琦晃着脑袋自言自语,“不过,你这张脸,长的好像一个人呢!到底像谁,谁呢?”
长八姐摇头,转身回去写状子。虽然刘墉答应了,可他一个丁忧在家之人,能有多大本事。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多做些准备的好。
刘墉也在堂屋发愁,为了不引起弘历猜忌,他在京中,几乎没有多少熟人。唯一深交的十二贝子,也到东北垦荒去了。国泰动用手中职权,沿路设卡,该如何才能跟京中联系上,而不引起怀疑呢?
这边正想着,外头传来云板声声。“算命、测字、测吉凶、写信啦——”
刘强媳妇在院子里听了,急忙赶去开门,“算命的,算天气不算?”
那算命的一扭头,刘强媳妇脸就红了。咦,这个算命先生长的真好看!
算命先生嘿嘿一乐,“小道师承诸葛亮,自然懂得测天象。这位太太,贫道有礼了。”说着,捋捋胡子,对刘强媳妇作揖。
刘强媳妇急忙还礼,“还请大师到院子里看看,今日下冰雹,我家厨房坏了一扇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吉利。”
道人领着小道童进院子,左看看右看看,东敲敲西翻翻,嘴里叽里咕噜一通嚷嚷。最后说,“什么时候修都吉利。太太您家有正气之人,有他压着,万事大吉!”
刘强媳妇听了高兴,急忙掏出几个铜板递过去,“辛苦先生了。”
小道童乐呵呵接过来,正想往怀里揣,就听身后一人阴森森飘来,嘴里说着:“和大人,发财的路子那么多,你怎么就挑上这么个费时又费力的?”
和|扭头,“哟,是罗锅子呀!这不是为了找你嘛!”说着,一把扯下胡子,“吱,真疼啊!”
刘强媳妇疑惑了,“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