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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发生,在回疆平定后,阿里和卓带着回疆人民心目中最珍贵的宝贝——含香公主出发了。
在车队进入京城的时候,在一间酒楼的包间内,突然有人发出了一声惊咦声:“这双眼睛,好像……”
“好像什么?”他身旁坐着的一个女子疑惑的向外望了望,只看见在那车上,坐着一个蒙着面纱,一双翦水秋瞳中带着无边痛苦的女人。一股微风吹过,空气中传来一阵诱人的芬芳:“这个味道,不是含香公主么?”霍青桐疑惑的往外看着。
“没什么,青桐,是我看错了。”坐在窗边的男人笑眯眯的回过头,重新拿起酒杯,为身边的人斟上一杯酒:“接下来咱们该去江南分舵看看了。”那个女人,虽然眼睛很像是他的小凤儿,可她却绝不是她。他的小凤儿坚强,勇敢,就像是身边坐着的青桐一般,是个智勇双全的奇女子。那个香公主,却是个徒有其表的女人……据说她还曾经私奔了七次——
七次啊——这让曾经的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大明朝武宗皇帝朱厚照,也不得不为之叹服不已:“回疆圣女,果然名不虚传哪——”这样的女人,还是留给乾隆那家伙去伤脑筋吧。
朱厚照笑眯眯的再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下去,他早就发现这个大清的怪异之处,他来这里的目的,并非是像胤g所想的那般打算谋夺天下。
其实朱厚照本来上来的时候,是有这个打算的,召集人马反清复明,好好的跟鞑子们干上一仗。
可惜在海宁的时候,朱厚照发现这个大清十分的古怪,竟然还有什么私奔的格格,乱七八糟的异姓王等等,后来他从自己做和尚的不知道多少辈儿的祖宗那里知道,这里,不过就是地府拿来分流不安分鬼魂的一个流放地罢了。
这么一来,他还谋夺什么天下,朱厚照向来不喜欢如此没有挑战性的运动,他眼珠子一转,索性就把谋夺天下什么的放到一边儿去,先玩个够本再说。至于天下么……
反正祖宗们到时候看他不靠谱,也许成祖皇帝会亲自爬上来打天下也说不定,不过万一那样,搞不好清朝的这些个死皇帝们也会上来。
那时候可就真有乐子好看了。
一想到这儿,朱厚照是开心得不得了,直把一旁的霍青桐看的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此刻在皇宫里,乾隆猛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看着满满一案的折子发愁。
银子,银子,还是银子——
自从皇阿玛上书房念书以后,他的确没再守着永d了,自己也可以天天没事儿就跑到永寿宫去看珊图玲阿和永d,可是……
皇阿玛没过多久,就让人拿来了账本,让自己从头到尾的看一遍,看到如今,他才发现,自己这些年下来,压根儿就没攒下多少银子,到现在,国库中也只有四千六百六十六万八千九百一十二两银子,距离皇阿玛对自己的要求——将当年花掉的银一亿五千万两银子翻上几倍赚回来,还差得远呢!
乾隆一想到这儿,头都要大了,他原本打算是赶紧攒够了银子,等着皇阿玛大了,立马把皇位扔给他和八叔,还有十三叔,自己退位让贤,带着珊图玲阿和永d逍遥山水去,可没想到……
乾隆掐指一算,脸就绿了,距离皇阿玛的要求,还差的不止一点点,这就意味着,他还得辛苦不知道多少年!
在这当口,乾隆真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花,开源节流,除了每日里节约一点点外,更是想尽了法子捞钱。
当然,卖官鬻爵什么的,乾隆可没想过,他换了个法子,派粘杆处下去查,只要查实其人有贪污行径的,如果情节严重,那么果断抄家,填充国库,然后主犯处斩,全家流放。
如果不甚严重的,交银不杀!
乾隆这几日已经到了见到一个官员,心里面就在琢磨着,这家伙究竟是贪官呢,还是贪官呢,还是贪官呢的地步……
除此以外,周边小国,但凡来前来朝觐的,乾隆也不再像是上一世那般大撒银子,以彰显天朝上国的富庶,现在来朝觐的使者们,再也没法像从前那样得到很多很多的银子。
当今皇上会很高兴的看到他们来朝觐自己,然后会在圣旨中,洋洋洒洒的把这种高兴之意表达出来,然后,他们就会得到一桌极为丰盛的宴席。然后带着皇帝陛下的赏赐——那张写满了皇帝陛下喜悦之情的圣旨和为数不多的,绝不会超过他们本来向皇上上贡的那些钱财那么多的银子上路回家了。
使者们被忽悠回国以后,才会回过神来,他们突然发现曾经伟大可爱的天朝皇帝已经从一棵摇钱树变成了一只铁公鸡,大家纷纷表示,这种感觉,真的很不美好。
所以当阿里和卓诚心诚意,千山万水,不远万里的带着含香公主进京进献给乾隆时,乾隆郁闷了。
虽说容妃能歌善舞,善解人意,可在宫里的吃穿用度,那可都是要银子的,乾隆瞪着满脸笑意,说自己将回疆最珍贵的宝物献给了自己的阿里和卓,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朕不要不能换成银子的女人,朕要的是银子,金子,珍珠……朕要钱,朕要钱啊啊啊——!
可惜木已成舟,阿里和卓不可能再把含香带走,乾隆只有含恨收下了这份儿昂贵的礼物。
这次,他可没有再去给她修什么宝月楼,专门给她弄什么回疆厨子了。
厨子是有,含香公主自带了一位,侍女也有,含香公主身边的维那吉娜,都是一个能顶三个用。
至于其他的,乾隆则告诉那拉氏,让她按着贵人的例给含香分配住所、伺候的人,那拉氏开始还以为乾隆这是喜欢上了那个身上带着一股奇香,绝美无比的香公主呢。
可她一问,乾隆却是苦闷着脸说:“送都送来了,朕又不能退货,只能将就了。好歹她的舞跳得不错,改日闲了,咱们一同观赏去。”
“噗,”他此言一出,那拉氏险些没有一口水喷出来,一同观赏?这好像是人家送给皇上您的……女人吧?您要观赏歌舞,那就观赏吧,可您叫上她这个皇后算什么呢?
说笑归说笑,那拉氏到底还是明白,乾隆那年说的话,绝不是假的,帝王之尊,金口玉言,他说过他的心中除她之外,再也容不下旁人,那就是如此。所以那拉氏直到今日,这颗心才算是真正的安定下来。
乾隆在那拉氏这里腻了没一会儿,就起身了,他打算先上和贵人那里看她跳个舞,解个闷儿,然后就直接回养心殿进行他的赚钱大计,对了,现在快到冬天了,不知道回疆那边儿的羊……
乾隆在辇上想了一路,觉得这回疆似乎也有不少好东西,若是能拓展商路,那又是一大笔银子进账啊。
想到此处,乾隆的兴致更高了,在和贵人向自己行礼时,他盯着她的目光,就好像看见了无数的金银财宝在向自己招手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被乾隆炽热的目光给吓到了,和贵人一起身,小脸一扬,一脸坚毅的说:“皇上,我坦白的告诉你,来到北京,并不是我的本意,虽然我人来到这里,可我的心却没有来,它远在天山南边,那个叫库车的地方……”和贵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乾隆霎时阴沉下来的脸色,她依旧一脸傲慢的说着:“可你想要听好听的话,那么我告诉你,一句也没有。”
“哦?”听她说完,乾隆的耐心也告罄了,他来到这里,原本是打算让她跳个舞,让自己轻松一下的,后来才想同她商议一下关于开拓天山商路的事,可她倒好,这么噼里啪啦的一串儿话下来。
分明就是在说,我来这里,只是看在我父亲,和千千万万的回疆百姓们面上,对你,我不服。
若是放在从前,乾隆可能还会对这样一匹难驯的烈马产生兴趣,可惜现在他的心里除了自己的家人和国库中的银子外,再无旁人,和贵人的这番言词,根本就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她,阿里和卓的女儿,没有诚心的臣服于大清。
既然如此,这样野性难驯,不识大体的女人,会是阿里和卓口中最珍贵的珍宝?会是那个甘心呆在大清后宫之中,一直到死,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的伊帕尔罕?
乾隆看着那张虽然美丽,但却桀骜不驯的面孔,完全失去了兴致,他一甩袖子就离开了和贵人所住的地方。
回到养心殿后,原本生着闷气的乾隆却突然想起这个大清的诡异之处,连永琪都可以不是原来的那个永琪了,那么这个容妃,难道也是……?
一想到永琪那可怕的变化,乾隆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若这个容妃和那个永琪差不多,那把她放在后宫,岂不是危险之极?
一念至此,乾隆立刻叫来粘杆处侍卫,让他们把和贵人的底子摸的清清楚楚!
没过多久,粘杆处就送来了奏报,乾隆一看,差点儿把鼻子给气歪了,和贵人,在回疆,竟然,竟然跟一个叫蒙丹的,私奔了七次!
七次啊!
阿里和卓竟然还好意思说她是他们回疆的圣女?朕看是剩女差不多!乾隆一想到阿里和卓竟然会把一个私奔了七次的女人当做最珍贵的宝物送给自己,一想到自己戴了一顶天大的绿油油的帽子,而且全天下的人搞不好都在背地里看他的笑话,乾隆的脸就绿了。
“来人哪!传傅恒、阿桂、兆惠、兵部尚书速来见朕!”乾隆狞笑着,阿里和卓,你诚心诚意,千山万水的送来这么老大一顶绿帽子给朕,来而不往非礼也,朕怎能不好好的回报你一下呢?
阿里和卓,原本以为自己将生有异香的女儿献给了乾隆,就能得到一时的安宁,可谁知他养女不教,最终因为女儿的不识大体、桀骜不驯,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而那位身体来到了北京,可心却还留在库车的公主,乾隆也懒得把她留在宫里浪费钱粮了,在大军开拔之际,他把含香扔给了兆惠,让他带到回疆,实现她的愿望,让她永远的留在了她的家乡。
回疆平定后,乾隆拿着户部尚书兆惠的折子,乐得是合不拢嘴,这一场仗打下来,从回疆那边儿运回来的金银财宝、骏马、还有各色战利品,竟有数百万两之巨,这么一下,真是抵得过抄好几个贪官污吏的家了。
乾隆拿着折子,是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他正盘算着自己离皇阿玛的要求还有多远的时候,胤g阴着一张脸进来,啪的一声将一本账本摔在乾隆面前:“好生看看罢!”
“???”乾隆疑惑万分的拿起折子一看,这脸马上就绿了,那账本上写的分明,这次出兵回疆,军饷、粮草、马匹、武器等一应物资,还有阵亡的将士们的抚恤等,零零总总的加在一块儿,竟也有好几百万的银子。
而且……
皇阿玛的账本上写的分明,这次出兵所用的银钱,竟比这次出兵所缴获的战利品还要多费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
也就是说——这一仗,根本就是白打了。
乾隆得出这个结论后,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一黑,就在他摇摇欲坠的时候,自家皇阿玛那边儿还凉凉的抛过来一句话:“弘历,朕看你这些年攒银子的速度,恐怕还得再过上四五十年,才能攒够你那几倍的银子。”
乾隆只觉得如遭雷击,四五十年?!那朕岂不是八十好几了还得辛苦的攒着银子不能随便乱花?每日里还得起早贪黑的上朝理政?不能跟珊图玲阿,永d母子二人逍遥山水了?
乾隆越想,脸色越是难看,自家皇阿玛的话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他彻底崩溃了,他猛地扑了过去,抱住了自家皇阿玛的大腿:“呜呜呜,皇阿玛,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您就饶过儿臣吧……呜呜呜呜……”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