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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不见山顶,几百丈不止。虽是夏季,但是到了山脚下便感觉到寒意,阵阵刺骨。
雪域仙山秘境长,无人踏雾揽苍茫。
还没有开始爬山,已经觉得双腿酸麻,浑身哆嗦。唐衍在山下准备厚衣干粮,麻绳包袱等各种应用之物。
当他说起要攀上这座天山的山顶,当地人都以为他疯了。
“此山陡峭挺拔,直立如绝壁,长年覆盖冰雪,山路蜿蜒盘旋向上仅有几十丈的高度,若要再往上爬,便无路可循,陡崖峭壁,溜滑无比,长年覆盖着积雪,寻常人等,寸步难行……”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山上冰冷湿滑,若是不小心从山上掉下来,定会粉身碎骨,十死无生……”
“哪里有什么雪莲?我们从未见到过,倒是有过几人来寻,见到这天山,便放弃了。”
……
山下农人,都在劝唐衍放弃,但是他却铁了心,为了救龙灵儿,肯定要试一试。
唐衍早些年在太行雁门学艺,他的授业恩师:陆掌门,号称七步登苍穹,一脚上太行。
唐衍也曾跟着师傅在山崖峭壁之处跳跃攀爬,练习轻功梯纵之术。
太行山远不及天山这般陡峭,高耸入云。只是他有过攀爬陡崖峭壁的经验,故而他倒也不觉担心,有几分把握。
待行至山路尽头,便施展轻功梯纵术,在峭壁之处,利用凸石横木,借力跳跃……
一开始唐衍还可以用轻功梯纵之术,身轻如燕,脚踩凸石,一跳几丈高,伸手抓住另一处凸石或者树枝,待双脚踩到砥实之处,便聚力提气,再次跃起,如此这般……
可是,这天山越是往上,越是陡峭;越是往上,凸石横木越是稀少,而且覆盖着厚厚的白雪,难以寻到攀附之处。他的速度便也慢了下来,再也不能一跃几丈高。只好双手持握匕首,用力刺入山岩石,一点一点地攀登……
待到累了,便寻一结实之处,用粗麻绳套住,系在腰上。然后便可休息片刻,从包袱中取出食物,吃上一些。山上实在是太冷了,他戴着厚厚的羊皮手衣,穿着笨重的棉服,背着一个大背囊,活脱脱像一只胖乎乎的大棕熊,在绝壁悬崖边挂着……
低头看看脚下,已经看不到山下的村庄,只有连绵的云海,诉说着他所在的高度。
待到休息过后,便又开始慢慢攀岩……
这天山浑然天成,孤独一帜,四周绝无其他山峰,如它一般高耸。
天色暗了下来,渐渐进入夜里,唐衍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他左摇右晃。还好他臂力不浅,双手死死抱住一块石头,才不至于被风吹走。他赶紧用绳子套在石头之上,观察着四周。
唐衍看着夜空,不见星月,待到天色完全暗下来,只怕是伸手不见五指,外加筋疲力尽,若是一不留神,手滑脚滑,掉下山崖,便是粉身碎骨,前功尽弃……
可是,这绝壁之上又无山洞可以休息,如此悬垂在半空也不是办法。正在此时,一阵风呼啸而过,唐衍连忙用身体贴紧山壁,躲避着横风。岂料此时,头顶积雪突然坍塌,“轰轰隆隆”不绝于耳,硕大的雪块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
“砰……”
唐衍只觉得脑袋剧烈疼痛,眼冒金星,摇摇欲坠,得亏有麻绳系在腰间,否则定会掉下这万丈悬崖!
他连忙用力将两把匕首插入石岩之内,双手死死抓牢,身体紧贴着山壁的积雪,避免被这雪崩砸下山崖……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唐衍却不敢动弹半分,身体紧贴着山壁,脑袋扎进雪堆里,避免再次被雪块砸晕……
待到雪崩完毕,他身前的雪,已被他捂得完全融化。全都变成了水,浸湿了他的衣物,冷风吹过,寒冷刺骨。
唐衍甩了甩脑袋上的雪,刚才匍匐的地方,雪化之后,露出山壁本相,竟然凹陷一些。又看了看四周,他顿时眼前一亮,真乃天助我也。
麻绳套在头顶上的凸石之处,极为牢固,他将剩余的麻绳,缠绕在两旁的凸起,配合着匕首刺入石岩形成的把手。麻绳相互缠绕,竟然形成了一张绳网……
唐衍站在绳网之内,脚下踩着几根麻绳,终于不用双臂悬垂,挂在山壁之上了。他将背后的包袱打开,就是一块巨大的粗布,固定在绳网之内,形成了一个屏障,凹于山壁雪层之内,即可挡风,又不会被落下的雪块砸到……
唐衍忙活完毕,天色已经完全黑了,天空中不见星月,伸手不见五指。唐衍瘫坐在如吊床一般的屏障之内,用力拧着衣服上的水。
他实在太冷了,可是在这麻绳粗布的屏障之内,又不能生火。连日来赶路爬山,饥寒交迫,他须保存体力,亦不可用内力烘干衣物,那样太过于耗费气力。
故而,他只好将衣服多拧干一些,蜷缩在一起,啃着干粮充饥耐寒,熬过一夜,休息一晚,待天空亮起,继续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