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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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医院突然通知牛成马上给父亲做手术，牛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惊讶的“啊”一下，又快马加鞭的追上护士问；“你没搞错吧！”小护士不耐烦的瞟了他一眼，嘴角微翘，哼了一下说；“是真的”他本来想今天将父亲接回家。既然无钱医治，只好回家。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以前，父亲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总是一天不停地干着干不完的活，现在好了，可以休息一下了。也算是休个假吧！老百姓从来没有节假日，生病或者干不动了才有假期，往往是假期结束的时候，也是生命结束的时候，人的一生也遂着假期的结束而结束。所以大部分老百姓总是在漫长的假期里悄悄离家人而去。现在，父亲只好以这样的特殊方式度假了，牛成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昨天夜里他几乎一夜无眠，心潮起伏，浮想联翩。做为儿子最最伤心的事，莫过于不能保护家人。你把我养大，我却不能给你一个幸福的晚年，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悲哀。牛成打发父亲休息后，一个人偷偷跑到外面，抽泣了一夜。他不敢大哭出来，一声接一声的哽咽着。他为自己的无能而自责，他为自己的窝囊而难受，他不能为自己挣大钱心如刀割。父亲才五十多岁啊！正当壮年的美好年代！因为无钱医治，即将在痛苦里慢慢离去。作为儿子却无能为力。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在痛苦中挣扎，在病魔的肆虐中逐渐消亡。借钱的失败，事业屡遭挫折，残酷的现实，使牛成不堪重负。任凭眼泪顺着脸颊汩汩的流落下来。此时，月亮西下。朦胧的夜色，静的可怕，黑通通的天空，闪烁着几颗残星。这是牛成自从长大之后，第一次放纵的大哭。而且哭的一塌糊涂。天上的星星仿佛也不忍心看到一个男人的痛哭，悄悄隐去了。天暗了许多。此时的牛成想了很多很多，人为什么活着。即使再穷再累几乎像狗一样苟延残喘也坚强不屈的活着。活着的意义在哪里是什么，没有人解释的通。但是，他们始终心中有一种美好的向往，这一代不能实现，把这种希望有寄托在下一代身上，下一代义无反顾的将接力棒接了下来，一代又一代为了心中的美好向往，坚韧不拔的延续下来。这就是中华民族不屈不挠的历史。因为那种美好向往一直扎根心中。纵观人类的发展历史没有人被艰难困苦打趴下，而是历经磨难从每一次艰难困苦中站立起来。他也一样，也不会向困难低头。虽然苦涩的泪水里包含着多少悲伤与难过，包含着多少无奈与辛酸，包含着多少揪心与不舍。父亲一直想努力的过好自己的日子，但总是与幸运擦肩而过。父亲的病情也与王虎的那次武力拆迁有关，从那次后，父亲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次的拆迁对父亲来说，打击简直太大了。父亲的心情一下跌落至冰点。那可是一家人的希望啊！白有田刚刚帮助一家人度过了难关。没想到王虎卷土重来，前次因王虎是追讨债务，无伤大碍，由于白有田及时出手相助，并没有造成多大损失。可这次不同了，王虎高举着镇政府的尚方宝剑，对他们来了一个斩草除根式的拆除。父亲的身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从那时起，父亲郁郁寡欢，心事越来越重。父亲从那时便种下了病根，但是，父亲向来对头疼脑热毫不在意，一直拖来拖去，终究拖成了大病。听医生说，父亲是心脏供血不足，多处血管堵塞。若不动手术安支架，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甚至危机生命。牛成一听便吓坏了。他才硬逼着父亲住院治疗。可是，高额的医疗费用使他们望而却步。才出现了牛成出去借钱而一无所获的一幕。当牛成失魂落魄的回来时，父亲牛鸿财就知道了结局。先前儿子执意不听他的劝告，不要在医院里耗费时光。他知道现在的人特别现实，出去借钱也是自讨没趣。无人搭理。早先有点交情的人讲究帮急不帮穷。现在甭管是‘急’还是‘穷’都是一个样。没人在分得那么清。无论你说的如何凄惨或天花乱坠，就两个字；没有。当然，若遇上一个有钱的主，临时转模转模，就另当别论了。屁颠屁颠的双手送上。这叫合作共赢。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话天下通用。带不来共赢的事，等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所以，现在是帮富不帮穷。是天经地义亘古不变的真理，人穷了立马比别人矮了一半截，即使你人高马大形象伟岸，情同乞丐一般。不是被吐沫星子淹死，也会被白眼珠子噎死。不踅摸一遭，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不经一事不长一智。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只有你在落难的时候看的最清楚。平常你好我好大家好。一张笑盈盈的脸。要多暖有多暖。但是，真正用着他们的时候，立马鸟兽散。这是人的天性，也是人的本性。谁摊上谁知道，也许你发达的时候，也是如此，比谁都厉害。照样会看不起比你弱的人。谁也不用责怪谁，谁也不用埋怨谁，今天的他们，也许就是明天的自己。

    在牛成收拾好一切生活用品，怀着百般的痛苦难过与羞愧，准备出院的时候，护士却告知做手术，如何让牛成不惊讶！不惊喜！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听到这个大好消息的牛成不知是喜是悲，他愣怔了好一大会，他还是不相信，自己几天的遭遇历历在目，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他半信半疑的跑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里去确认。待得到主治医师的肯定后，牛成欣喜若狂热泪盈眶，他高喊着；我父亲有救了，我父亲有救了。从医师的办公室里跑了出来。牛成激动而响亮的叫声响彻在医院的上空。悦耳动听的回音久久不散仿佛百灵鸟儿在尽情歌唱一样。